“切,這麼小氣。”
陸風沒好氣道,嚐了一口乾燒鯽魚,馬上就吐了出來,趕緊喝了一口湯,“鹹死我了。”
“小陸……”吳媽很不好意思。
陸風傻笑,“吳媽,我就開個玩笑,沒事的,我去瞅瞅。”
看着陸風上樓,吳媽無奈的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
房間裡,沈慕雪氣鼓鼓的揉着大狗熊,“不就是不會做飯嘛,本小姐辛苦了一下午,一點不領情,你看什麼看,你和那混蛋一樣討厭。”
扔開了大狗熊,沈慕雪又輕吐一口濁氣,想到趙雅柔,心裡堵得慌。
雖說感情的是自私的,可趙雅柔是她最好的朋友,到底應該怎麼處理這樣的關係,她真的不知道,甚至開始後悔讓陸風和趙雅柔一起去西北。
可是後悔,有用嗎?
篤篤篤!
輕微的敲門聲將沈慕雪拉回了現實,撅了一下嘴,前去將門打開。
看着陸風靠在門框上,沒好氣道,“幹嘛。”
“不幹嘛啊,我就是想再參觀參觀你的閨房而已。”陸風壞笑着抖了抖眉。
“煩!”沈慕雪順手就關門。
陸風急忙給擋住,“別這麼小氣嘛,人總有個第一次是不,咱們的千金大小姐能親自做一頓飯,我都已經感動死了,來親親。”
躲開了陸風,沈慕雪不高興的白了一眼。
“好了好了,首先我真的很感謝,其次呢,你總得給條路走啊,不吃你會生氣,吃了你還是會生氣,做男人真是苦啊。”
沈慕雪輕哼,“我是女人。”
“……”
“喂,真的不好吃嗎?”猶豫之後,沈慕雪又問。
陸風摸着鼻頭,“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不想聽。”
“……”
女人啊女人,我特麼總算見識了。
一屁股坐在牀上,陸風倒了下去,扯過了大狗熊塞在頭下,“聊聊唄。”
“你給我死起來,一身味。”沈慕雪上前拽了一把。
陸風伸手聞了聞,“有嗎?”
“你起來。”
“不起來,今晚就這裡睡了,累咯。”陸風故意打着哈欠,眼角的餘光卻瞄着沈慕雪的臉頰。
從下午到現在,他就有點納悶,這女人真有點反常。
只是吧,女人本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不能按照常理去揣測的。
“隨便你。”
鬆開手後,沈慕雪氣鼓鼓的坐在椅子上。
“喂,你究竟怎麼了,聊聊唄,放心,這次哥免費開導開導你,不收你一分錢。”陸風起身坐到旁邊。
沈慕雪沒搭理的意思,卻漫無目的的翻着手機。
“算了算了,一點沒意思,還是找個小姐姐喝兩杯舒爽。”
可是就在陸風起身的時候,沈慕雪卻一把拽住了他。
“幹嘛呢?”
留在這裡不說話,走又不讓走,陸風一臉黑線。
試了好幾次,沈慕雪才鼓起勇氣,“陸風,雅柔喜歡上了你了。”
“這不是廢話嘛,哥這樣英明神武帥氣逼人,有妹紙喜歡這是常事兒,等等,你說誰,雅柔,趙雅柔,哦哦哦,某些人原來是吃醋啊。”
難怪感覺不對勁呢,敢情這女人是有了醋意。
打趣之後,陸風一愣一愣的看着沈慕雪,輕輕的捏着下巴,其實真要說吧,他自己也不知道對沈慕雪到底是怎麼一種概念。
如果單純是因爲容貌就怎麼樣,這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
況且陸風很清楚自己是怎麼纔出現在沈慕雪身邊的,爲了給犧牲的兄弟報仇,可現在說到報仇只是一個笑話,要搞掉魔蛛談何容易。
別說摧毀魔蛛,就連魔蛛到底是一個什麼性質的組織,有多龐大,多少高手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更不會忘記自己是什麼人,說白一點,他和沈慕雪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感情?
這兩個字對於陸風而言是一個陌生的詞語,這輩子,真的配嗎,或者說真的能夠安寧下來,如別人一樣轟轟烈烈的談一場戀愛,娶妻生子?
當然,真要說對沈慕雪無動於衷,那是假的。
人終究是人,是情感的集合體,不論是哪一類人都跳不出這個圈子。
“我……我喜歡你。”沈慕雪側頭看過來,臉色微紅。
看到沈慕雪那認真的表情,陸風心中一片苦澀,他沒有做聲,不知道如何接話,安靜的點上了一支菸。
一個女人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算在愚鈍的人也有所反應,但真的敢踏出這一步嗎,陸風自己都無法回答。
煙猛烈的抽着,菸草燃燒,發出簇簇的聲音。
“慕雪,你想過我是什麼人嗎?”沉默之餘,陸風開口了。
這次輪到沈慕雪沉默了。
陸風用力的抽着煙,掐滅了菸頭,昂頭吐着煙氣,“我承認自己嘴是有點賤,還喜歡佔便宜,如果之前有什麼誤會,我很抱歉。”
不知爲何,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風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長期以來和沈慕雪相處,都抱着一種玩笑加調侃的態度,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樣會招惹一個女人,或者應該說悄然的走進一個人的內心。
“我天生就是一個浪子,喜歡無拘無束……”
這一瞬間,沈慕雪臉色煞白,打住了陸風,“別說了。”
她喜歡上了這個男人,除了上學時代那青澀情感,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動心。
她鼓足了勇氣,一個女人主動表白,得到的卻是拒絕。
她能看出來趙雅柔也喜歡上了陸風,那是自己的最好的朋友,在忐忑的時候開始害怕。
感情是自私的,在經過了強烈的掙扎之後她做出了大膽的選擇,很可惜,現實卻是一記無情的耳光,將她打懵了。
“我不想害你。”陸風伸出手,又放了下來。
眼淚,無聲從沈慕雪臉頰滑落,朱脣輕微的顫抖,她努力抑制住了情緒,深吸了一口,“我累了。”
“那我走了。”
“嗯。”
在陸風出門那一刻,沈慕雪再也控制不住,撲在牀上,身軀瑟瑟的發抖。
走出的時候,陸風心裡同樣堵得慌。
他很希望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像普通人一樣的去喜歡一個女人。
可惜,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