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武盟,什麼五年一屆的大會,那都不是陸風關心的事。
醫生找自己幫忙,並且講述了他的過去,就拿自己當兄弟。
燕京一行,醫生一起去了,要不是影子,或許那晚他真的有可能掛。
明知道去燕京有危險,明知道在遭遇強敵戰鬥力佔不到多大優勢,醫生依然去了。
爲什麼要去,就因爲是兄弟。
所以管他什麼林家杜家的,管他是不是比六侯家族強,該去還得去。
這次意外捕捉到打主意的崗村,還找到了老爸留下的信,就算沒有醫生,陸風依然會去南方,會上陸家。
老爸不在了,他還活着。
下午三四點鐘,陸風到了公司,自從趙雅柔不辭而別,總感覺差了一點什麼,也不知道那女人現在怎麼樣了。
“喲,風哥,稀客啊。”張曉恆眨着眼睛。
陸風豎起了中指,“一邊去。”
看着陸風走向了老闆辦公室方向,張曉恆就立即湊到了陳鋒身邊,道,“咱們部長離職了,你說究竟是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陳鋒一臉懵逼。
突然之間,陳鋒反應過來,興趣濃濃的壞笑,“你是說,兩美相爭,最終是沈總贏了。”
“很有可能。”
“話說張曉恆,我在考慮咱們是不是合夥寫一個懸疑小說什麼的,說不定一炮而紅,就用不着上班了。”陳鋒打趣道。
張曉恆鄙視,“說得跟你不八卦似的,槽。”
這邊,陸風敲響了沈慕雪辦公室的門,進門後見沈慕雪正聚精會神的忙着,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趟,抽起了小煙。
“這裡是公司,不是家裡。”沈慕雪放下手中的文件夾,黛眉微蹙。
陸風坐起來,眉毛一抖一抖的,“喂,你真別說,辦公室是一個非常具有誘惑的場景,要不咱們試試怎麼樣?”
“試試什麼……神經病。”反應過來,沈慕雪小臉兒一紅,眼中滿是幽怨。
陸風聳聳肩,“行吧,不知沈大美女找小的有什麼事,你知道的,哥平時忙死了,畢竟有那麼多美女等着……不是,你就不能吃點醋什麼的。”
沈慕雪無奈的搖頭,顯得很猶豫,這份猶豫讓陸風感到怪異。
走到了陸風身邊,沈慕雪坐了下來,許久之後纔開口,“有件事,你先答應我不準生氣。”
“呃……你該不是交男朋友了吧,放心,我這人一向看得開。”陸風笑道。
只是沈慕雪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拿起了電話給秘書打過去,“你帶她過來吧。”
這女人到底搞什麼飛機呢,陸風感到雲裡霧裡。
幾分鐘之後,房門被敲響,沈慕雪主動打開了門。
在門外除了秘書,還站着一箇中年女人,一個讓陸風見了第一眼就認出來的女人。
果然,剛纔臉上還掛着笑容的陸風,已經沒有了笑容。
“這就是你要給我說的事。”陸風看向沈慕雪,臉色不好看。
“我……”
“不關沈小姐的事,是我,小風,你別怪沈小姐,是媽媽……”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祝清月,眼含熱淚。
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了。
歲月不饒人,二十多年過去了,昔日的風華不在,祝清月臉上有了幾許皺紋。
“媽媽?”
陸風滿臉的自嘲,點上煙猛烈的抽着,恨不得嚼碎了嚥下去。
命運就是這麼操蛋,說來就來,一起都來,毫無徵兆。
剛剛纔知道老爸就是南方陸家的陸晨光,同一時間祝清月就找來了,找上了沈慕雪。
人就是這樣,勸別人的時候頭頭是道,條條在理,當自己怯切身體會又是另一種概念。
陸風就是這樣,嘴上說不在乎,不斷告訴自己那都過去了,能夠看開。
當真的到了這一刻,心裡依然不是滋味。
二十多年,就算是二十年那也不是朝夕,要說還笑臉相迎,撲上去叫一聲媽,他做不到。
老爸在信中提及,不要恨她,她之所以離開是爲了自己。
可是陸風忍不住,也無法做到那份冷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只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一支菸抽了一半,陸風順手杵滅,強露出笑容,“這位女士,你弄錯了吧,對不起,我沒有母親。”
我,沒有母親。
這五個字,讓祝清月眼淚嘩啦就流淌了下來,掩住嘴,身軀瑟瑟的發抖。
“沈總,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這次陸風沒有開玩笑的心思,連稱呼也變了,叫的不是慕雪,不是沈大美女,而是沈總,很生分的一個稱呼。
站在一旁的沈慕雪很爲難,這位姓祝的女士找到她,告訴她是陸風的母親,實際上她也很詫異,本想着拒絕,又心軟了,沒有經得住祝清月的哀求。
“陸風,你先冷靜點,你不是告訴過我……”
“和你有關係嗎?”陸風直接打斷,語氣冷漠。
沈慕雪結舌,這是第一次見到陸風的冷漠,她卻能夠肯定,祝清月就是陸風的母親。
只是基於其他原因,陸風不想接受。
“我先出去了,你是一個男人,做點男人應該做的事。”就這樣,沈慕雪出門了。
辦公室裡只剩下祝清月和陸風,她屏住呼吸,努力抑制住激動的情緒上前,試圖伸手去觸碰那張和所愛之人有幾分相像的臉頰。
可到了一半,她縮回了手,她害怕。
“像你這樣華貴的夫人怎麼可能和我這種不着邊的人有關係,祝女士,你真的弄錯了,抱歉,我還有事,失陪了。”
此時此刻,陸風心裡亂成了一團,感覺渾身都被抽空一半,他沒有任何心情。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祝清月雙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放聲的哭了,“小風,我知道你怪媽媽,都是媽媽不好,是媽媽狠心,當初不該……”
“夠了!”
陸風掙脫開。
“小風,對不起,是媽媽……”
“我說夠了!”
這一次,陸風大聲的吼了出來,隱忍的情緒如山洪暴發,“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想挽回我二十年多年的痛苦嗎,你告訴我,可能嗎,祝女士。”
渾身僵直的祝清月眼淚摩挲,淚水懸掛在下巴,她好想解釋,卻沒有勇氣解釋。
“我隱約記事那時候就被母親拋下,早已經忘了她長什麼樣子,我沒有過母愛,有的只是嘲諷奚落以及對別人的羨慕,你不會懂的,祝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