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笑看着謝輕語的背影,拿過一杯酒喝了一口,眼角的餘光瞄向了沈慕雪。
看到沈慕雪臉上的不悅,眉宇稍稍的堆積。
所謂酒會,只是一個幌子。
雖然剛纔只和沈成林打了一個照面,完全可以看出來是什麼人。
和三年前接觸的沈教授比,沈成林更像一個商人,有着商人的圓滑,別看着一臉含笑,暗地裡的心思多着呢。
“這不可能,沒得商量。”
沈慕雪的冷喝聲,破壞了原有的氣氛。
悠揚的音樂停了下來,在沈慕雪周圍坐着好幾個中年人,沈成林在上座。
那幾個中年人陸風不認得,不過看得出來,都和沈成林穿一條褲子。
“慕雪,這不是和你商量嘛,不要生氣,二叔也是爲了你好。”沈成林依然保持着動容的淡笑。
看了其他幾個中年人一眼,說道,“你爸至今沒有消息,二叔私下裡也花了大把精力去找尋,儘管我也不想接受那個事實,也許他已經……”
“他沒死。”不等沈成林說下去,沈慕雪就打斷,眼眶中閃耀着淚花。
三年來她從沒有放棄過,只要有一絲線索就會去尋找,哪怕希望很渺茫,她心中永遠都有期待。
終於來了啊。
陸風雙眼迷離,點上了一支菸,漫步走了過去。
“慕雪,你別激動,二叔又何嘗不想你爸能夠平安回來,我和他是同胞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只有你對他有感情嗎?”
說到這裡,沈成林別過頭,抹了一把淚水。
陸風心中呵呵,這老小子裝得還真夠像的。
深呼吸兩口,沈成林長吐了一口濁氣,“晨光集團是你爸的心血,這些年你的辛苦二叔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二叔知道你是爲了公司,但你終究是個女孩。”
“是啊,慕雪,咱們幾個老東西和你爸是至交,都希望他能平安,但是三年了,我們得接受現實。”
“慕雪,你二叔說得對,你畢竟是個女孩,以後還得嫁人,我們幾個老東西也還沒有到不做事的地步,你用不着這麼累,我們一起分擔。”
分擔?
沈慕雪冷笑,雙手環抱,所謂的分擔就是搶走她手裡的權利。
老爸在的時候這幾個股東一直都很安分,如今在二叔的慫恿下就開始動心思了。
她一直念及親情,顧及到親人兩個人沒有太過分,現在倒好,沈成林的野心膨脹到了主動搶權的地步了。
其餘賓客都不好意思做聲,即使是江玉剛,這畢竟是晨光集團的內部事。
處理內部的事,還弄了一個私人酒會,沈成林的算盤打得真是好啊。
“不管我爸是不是還活着,我都不會放棄,只要一天沒有確認他死亡,他依然是晨光集團的董事長,而我,是執行總裁。”
沈慕雪掃了幾位叔伯一眼,“你們只是股東,沒有權利來左右我的決定。”
這話讓幾位股東臉色爲難,都紛紛看向了沈成林,按照公司章程,他們投資成爲股東只能分紅,公司的決策和他們無關。
“姐,話不能這麼說吧。”
這時候,沈俊插了一句,“沒錯,幾位叔伯是沒有決策權,可公司有董事會,如果不滿意執行總裁,隨時可以罷免。”
“你!”
沈俊笑了笑,“姐,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掌舵下公司發展得很好,就算是董事會也無法平白無故罷免的,不要激動,不過……”
話說到一半,沈俊故意停頓,眯着雙眼,“股東有權利撤資,出售轉讓手裡的股份,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沈俊!”
面對如此直接的威脅,沈慕雪氣得渾身顫抖。
因爲一旦出現那種局面,會給公司帶來極大的影響。
尤其是上市公司,不少投資者與投資機構都會參考鼓動爲什麼撤資。
一個弄不好,晨光集團所有運作都會被卡死。
沈慕雪想看到嗎?
她絕不會想看到公司出現動盪。
江玉剛瞳孔微微一縮,沈成林這一手聲東擊西玩得很漂亮。
因爲,只要是晨光的人都不願意看到這個局面,沈成林也不願意看到,公司崩潰還撈個屁。
他就是以此作爲要挾,逼迫沈慕雪交出手裡的藥材基地掌控權。
要知道,藥材基地的控制權是一個醫藥企業的命脈,沒有資源,所有一切都是扯淡。
“小俊,怎麼和你姐說話的。”沈成林埋怨道。
沈俊陪笑,“爸,我就是隨口說說,姐,你千萬不要生氣。”
“慕雪,二叔真是爲了你好,我聽說你去了好幾次醫院了吧,別累着了,你爸不在你身邊,在二叔心裡也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看待,看着你操勞,二叔心痛。”
沈慕雪欲言又止,心裡一片蒼涼,這就是親人,爲了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看就這麼着吧,慕雪,你真別太累了,要是累出病來怎麼辦,難道要我娶一個病懨懨的老婆啊。”
看着陸風走近,所有人都轉移了目光。
江玉剛詫異了,詫異陸風會幫着沈成林說話,以他對陸風的判斷,應該站在沈慕雪這邊纔對。
這小子有點反常,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呢。
沈成林也覺得意外,對陸風的瞭解僅限於聽說,真正的瞭解並不多,他這算什麼意思呢?
“你!”沈慕雪更氣。
陸風摸了一下鼻頭,上前摟住沈慕雪的肩,“二叔也是爲了你好,都是一家人,誰管不是一樣,聽話。”
沈慕雪用力的推開,冷眼直視着陸風,“你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慕雪,工作重要,其他也重要,你終究是一個女人,女強人有什麼好的。”陸風又拉起了沈慕雪的手,輕輕的點了點。
這個微妙的動靜,讓沈慕雪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依然將陸風推開,“不用你好心。”
“慕雪……這妮子真是。”見沈慕雪跑開,陸風一臉無奈。
“算了,讓她冷靜一下吧,小陸,你多擔待一點,慕雪脾氣不太好。”沈成林一聲嘆息。
陸風道,“二叔放心,她就是這個性子,習慣了。”
“哦?對了,還不知道你們認識多久了?”沈成林笑了起來。
陸風跟着一笑,“有大半年了吧,只是因爲一些事沒回來,不怕二叔笑,我沒啥追求,習慣了小日子,還真怕她把我給踢了呢。”
“哈哈哈,我沈家的閨女怎麼會這麼做,你多心了。”沈成林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