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同事這麼說,姓張的乘警也不好多說什麼。
他不說話,那時髦女人就冷哼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的,他們是乘警,有一切權利來處理。”
如果說最開始陸風也將這件事當成一件熱鬧來看,可是這女人持續保持這種態度,讓他也非常反感。
欺負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吧。
就看到民工老實,沒什麼文化,你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指責?
“我不是什麼人,也不認識他,不過你這麼欺負人過分了吧,正好,三位乘警同志都在,那就說說唄,怎麼,你怕?”
“我爲什麼要怕,打人的是他。”
時髦女人雙手環抱在胸前,“打人還有理了,我還想看看到底有沒有王法了。”
“你……”
陸風制止了民工大哥,笑着道,“這位大哥,你甭着急,羣衆的眼睛是雪亮了,遇到咬人的瘋狗,總不會咬回去吧。”
頓時,周圍都發出笑聲。
時髦女人騰的一下就站起來,指着陸風,“你罵誰是瘋狗。”
“我就隨便說說,又沒指着說你是瘋狗,至於嘛。”
陸風眯着雙眼,繼續說道,“沒錯,他打人是不對,可是你做了什麼,你一開始就在這裡嘰嘰歪歪的指責別人,不僅打翻了別人的面,還一口一個鄉下人,一個口一個下賤,甚至語言上的攻擊別人的父母親,請問,你的素質又在哪裡?”
“你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聲稱他影響你了,那麼,你跟瘋狗一樣的咋呼,也影響了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連想睡一覺都不安穩,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讓你滾下車?”
“你……你你……”時髦女人氣得不知道如何回答。
陸風撇嘴,輕飄飄的道,“大家出門在外,能給方便就給,用得着這麼上綱上線嗎,我看你也三十好幾了,當自己是什麼,高素質羣體,別人都是下等人?”
“是又怎麼樣,這種鄉下來的刁民就不該來做高鐵。”時髦女人找不到話說,卻依然不服輸。
陸風道,“高鐵是你家的?不是你家的憑什麼你能坐別人就不能坐,他花錢買票,坐自己的座位,無非就是因爲胃病吃了一桶泡麪,那又怎麼了。”
“那味道就是讓我不舒服。”
陸風不屑道,“你不舒服可走,可以下車,有那個能力還可以自己買一輛,你有這個能力嗎,自己改變不了環境,就賴別人,你以爲你是誰。”
“我憑什麼要下車,他影響別人就是不對,你不要在這裡強詞奪理,被打的也是我,打人的是他,這件事休想就這麼算了。”
這人啊,遇到這種不可理喻的,有時候真的會很無語。
“好吧,那你想怎麼樣,現在面也打翻了,他還打了你,無非就是賠錢而已,你還能怎麼着,說吧,要多少錢。”陸風道。
旁邊的民工大哥一聽要賠錢,更加着急,出門務工掙得也不多,真要是被訛一筆,什麼都完了,家裡還等着拿錢回去。
“我不缺那幾個臭錢,我就要他被拘留。”
一聽時髦女人這話,陸風噗的一下笑了,正好這時,姜丹也醒了,走到了陸風身邊。
剛就小睡一會兒,聽到了前面的騷動,發現陸風也跟去了,這纔跟了上來,大致瞭解了怎麼回事。
“你想多了吧,就算他打了你,也只能算民事糾紛,不說乘警,就算是警察也沒有理由對他進行拘留,而且他爲什麼打人?”
“你又是什麼人,用得着你在這裡廢話。”時髦女人冷言道。
姜丹皺了一下眉,“我也是乘客而已,不過是看不慣這麼得理不饒人。”
“我怎麼就得理不饒人了,被打的是我。”時髦女人吼道。
姜丹輕哼,“你被打也是活該,這種事無非就是經濟賠償,除此之外你還想怎麼的,不好意思,我就是公司法務部工作,還有那麼一點法律知識。”
“你!”
時髦女人咬着牙關,“好,賠錢也可以,那我要兩萬。”
兩萬塊對於民工是很大一筆,她就不信在座的誰會自找沒趣幫着這混蛋給錢。
動動嘴誰都可以,錢又不是紙。
三個乘警一直沒開口,就連姓張的乘警看到這裡心中都不禁暗罵這女人的蠢。
“不是要賠錢嗎,給錢吧,打了我一巴掌,對我身心都造成了傷害,兩萬塊根本不算什麼。”時髦女人又跋扈了起來。
“現在你看見了吧。”
陸風看向了姓張的乘警,後者也鬱悶得半死。
本想着是一個熟人,正常情況下是得照顧一點,但現在看到了這女人的態度,他都滿肚子都是氣。
“劉怡,算了。”猶豫之後,姓張的乘警道。
時髦女人道,“是他們說賠錢的,我也不能這麼被白打。”
“你……真的不可理喻。”姓張的乘警哼聲道。
以前只是認識,沒有深交,如今算是看出來了,這女人腦袋就門夾過,現在別人擺明在給你下套,還特麼看不出來。
當然,自己要作死,關他屁事,完全犯不着爲了這麼一個腦殘女人讓人戳脊梁骨。
“兩萬,你怎麼不去搶。”民工大哥又着急起來,臉上剛剛消退下去的漲紅再次爬上來。
時髦女人眼中精光奕奕,“我沒讓你動手,打了人就該承擔後果。”
“我……”民工大哥不知道怎麼回答。
陸風給你一個安撫的眼神,笑道,“兩萬是吧,沒事,我幫他給,馬上就可以給你轉賬,不過在這之前,咱們之間的事是不是也該算算。”
“我們之前有什麼事,笑話。”
陸風聳聳肩,“你打擾了我休息,而我恰好就是靠腦袋吃飯的,因爲你的干擾我,我很可能損失幾十上百萬,這該好好算算吧。”
“他,他還有他,他們身上的衣服因爲你的蠻橫被灑了一身的湯汁,你是不是也該陪。”
“還有,這位大哥的泡麪是我賣給他的,不好意思,這不是一桶普通的泡麪,我還加了祖傳配方,一桶三萬塊,就算你打翻了一半,也得一萬五。”
“民事糾紛,咱們各賠各的,乘警同志,是這個道理吧。”
三人交替眼神,另外兩人還沒說話,姓張的乘警就道,“是這樣。”
“那好,除了這些,你在這裡的嚎叫還影響了幾十個人,想想怎麼賠吧,哦對了,你千萬別說我們怎麼不找他賠,我們就是不想,那是我們的自由,就找你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