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先攻心。
怎麼說都是混了這麼久的人,陸風可不傻。
能騙過固然好,騙不過再說,真避免不了,那就只能應戰。
事實證明,從嚴家老四的反應來看,他有顧慮。
有了顧慮,就有機會。
歪頭,點菸,陸風昂着頭吐出長長的煙氣,迷離的目光漸漸的變得銳利,“殺我,你有幾成把握,五成還是七成?”
“小輩,你認爲我會相信嗎?”嚴家老四冷哼,實際上,他是真的吃不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這話等於是試探。
陸風抽着煙,從容自然,彈着菸灰,看了喬薇一眼,“爲了一個她,你嚴家爲所欲爲,當真就覺得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幹翻你們嗎?
或者說,你已經站上神境,底氣十足,那你可敢賭一次,我能不能幹掉你,然後再滅了你嚴家。”
語氣雖輕,氣勢猶在。
把握了主動權,就要加以利用,充分的利用。
“殺你嚴家四人,是他們該死,倘若你嚴家非要覺得活得太久,我絲毫不介意送你們一程,給臉不要,無需再給。”
言外之意,已經罷手一次,非要讓我殺你嚴家,那就殺便是。
氣氛,驟然間變得很沉悶。
嚴萬全幾人不敢賭,嚴家老四同樣不敢賭。
賭贏了,會大快人心,手刃仇人。
賭輸了,就是將整個嚴家推向深淵。
相比之下,嚴家老四更爲謹慎,因爲陸風提到了這個亂局,華夏會亂,他纔回來。
退一步來說,哪怕這小子在虛張聲勢,自己有實力擊殺,未必就會完好無損,一旦對方真的很強,自己殺人卻遭到重創。
嚴家,誰來守?
西方點火,華夏纔會是爆發點。
當混亂來臨,他不認爲嚴萬全幾人扛得住。
隱匿在外邊二十多年,對這個世界看得更清楚。
“我敢攪渾西方的水,同樣敢攪渾華夏的水,嘖嘖嘖,一個個都這麼縮着,算來算去,還不如都出來痛快的打一場。
拳頭夠硬,活,拳頭不贏,只能怪自己。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一出,嚴家老四眉宇加速推高。
順着陸風所說,他在極短的時間裡思考了很多,更加感到驚訝,德國發生的事,居然是這小子搞出來的。
殺手界瓦解,各方國家特工組織損失極大,德國甚至還不惜動用了核彈炸燬了那片森林。
那裡邊,到底發生過什麼?
有猜忌,就會有疑慮。
其實很多時候,越是老謀深算的老江湖,顧慮會更多。
陸風掌握了主動權,還故意放出一些信號,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將嚴家老四帶入自己的節奏,牽着他的鼻子走。
菸頭彈飛,陸風臉上的笑意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殺氣,逐漸開始蔓延。
眼中雙眸,一左一右,一邊是金色之光,一邊是純黑之眸。
“你是我的朋友,還是一個女人,原本我不想殺人,在你面前保持正常人的形象,可惜,強大的嚴家非要想死,你說該怎麼辦?”
身側後不遠處的喬薇嘴角一動,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你記住,忘了今天看到的一切,我不想你內心崩潰。”
殺氣,還在攀升,殺意無比的濃烈。
陸風伸手一指,指着嚴家老四,“你,嚴家最強,殺了你,嚴家就會淪爲被人宰割的小綿羊,出來,一戰。”
最後四個字,郎朗響起,傳遍了四周。
嚴家之人,沒人敢動,各自屏住了呼吸。
好狂妄之人!
但是,這份狂妄,那是實力的支撐。
人會傻嗎?
不!
敢來,敢殺,敢叫戰,那絕不是一個傻子。
沒有幾分本事,又豈敢這麼做。
“老四……”
嚴家老四揚手製止了嚴萬全,表情凝重的盯着陸風,胸膛微微起伏,“你殺了我嚴家人。”
“來,殺了我,爲你的後輩報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沒打算拿你嚴家開刀,你們偏偏要做這個亂局的出頭鳥,我,成全你們。”
麻痹的,要騙過這些老雜毛,還真是不容易啊。
陸風身軀開始抖動,黑氣逐漸縈繞,嗡的一聲,一手泛紅,升騰起來了火焰。
對,沒錯。
那已經不是熱能,而是火焰。
嚴家老四不敢鬆懈,準確的說已經開始緊張。
天行者,暗魔源之力,純黑之色是代表,可是這小子眸子中那金色光暈,還有手上升騰的火焰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竟然是他挑起了西方之事,如今又到了華夏。
莫非這小子是真的打算掀起混亂,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混亂一來,會死很多人。
相比於德國一事,華夏亂了,會更加劇烈,也會死更多的人。
他,到底想幹什麼。
他,究竟什麼來頭。
一個敢於挑起混亂之人,嚴家老四不敢輕易賭博。
“住手!”
這一聲吼喊,從兩個方向傳來。
一人是嚴家老四,而另一人傳自陸風后背。
順眼看去,嚴家衆人再次發出騷動。
嚴嘯!
他也回來了。
“嚴嘯叔,是他。”
此刻的陸風,心裡開始打鼓。
臥槽,玩大了。
好不容易就要成功忽悠,嚴家又冒出一個人。
從感覺到的氣息,其實力比這個嚴家老四隻強不弱。
這下完蛋了,一個都搞不定,只能用這種迂迴方式,再來一個,這是註定的死局。
“四伯,多年不見,您可安好。”嚴嘯笑着抱拳。
嚴家老四人雖在外,嚴家發生的事多少了解,在他之後,嚴嘯是最有天賦之人,可惜,嚴嘯脫離了嚴家。
“阿嘯……”嚴家老五欲言又止。
一邊是親生兒子,一邊是家族,他夾在中間非常爲難。
“爸,身體怎麼樣?”
縱然對嚴家有恨,父親依然是父親,做人,不能忘本。
“我很好。”
嚴嘯長長吐氣,“你好就好。”
嚴家衆人,三三兩兩彼此相看,都很納悶,嚴嘯回來幹什麼。
這個人,對嚴家來說是一種難堪。
“哼,你不是我嚴家的人,回來幹什麼。”嚴萬全一甩袖子,臉色一沉。
嚴嘯沒有搭理嚴萬全,如果真是親人,他叫一聲二伯又何妨,可這些人不是親人。
老父親念及兄弟之情,他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