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賭輸,自然不能再對方展強制出手,但是如果方展主動對他們出手,卻是可以反擊,因此主動挑釁,只要激怒兩人出手,正好順便就殺了兩人。
“不錯,我們就是賴賬了,就是不認賭服輸,就是故意玩你們,有種來殺我們哪。”
幾個天煞幫的靈意境修士桀桀怪笑着,伸出手指對兩人勾了勾,殺氣騰騰地挑釁道。
其他修士要麼冷眼旁觀,要麼一副純粹看熱鬧的表情,沒有一個站出來。他們雖然是見證,但是自然不會傻到爲朝陽幫出頭,招惹天煞幫。
“你們找死!”謝靈韻的聲音冷下來。
方展卻是臉色凝重,向她微微搖了搖頭。
他不是不想幹掉這些傢伙,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頭那奇妙的預警直覺強烈的提醒他,現在絕不能暴露實力,否則一定會引出不可預料的後果。
謝靈韻愣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方展爲什麼要如此,但是以少年的性格,絕不是忍辱負重之人,肯定有什麼緣由。
時至今日,她對方展已經極爲信任。
“怎麼了,變成縮頭烏龜了?賭贏了都不敢出手?姓方的,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沒有血性?真懷疑你的表現是怎麼來的?不會是要飯要來的吧。”
馮慶陽見兩人沒有迴應,臉上得意之色更濃,口中惡毒的諷刺道。
“果然是孬種,要是我們天煞幫的修士,早就衝上去了。”天煞幫的靈意境修士哈哈大笑,也跟着附和道。
就連其他修士,看着方展和謝靈韻的目光也微微露出鄙夷之色。
方展眉頭一皺,忽然淡淡一笑:“馮慶陽,這個賭約既然是你和我打的,那這樣,如果你不願賭服輸的話,那我們單挑,誰也別找誰幫,生死決鬥,你敢不敢?”
這話一出,天煞幫衆修頓時息聲,馮慶陽也是臉色一變。
方展緩緩道:“剛纔在院內,使徒大人已經鑑定過,我是靈意境三重,而你是靈意境四重,修爲還要勝過我,如果這樣,你還不敢和我單打獨鬥,那麼誰是縮頭烏龜,我想就很清楚了。”
馮慶陽臉色有些發僵,他修爲不高,倚仗的就是天煞幫的其他靈意境修士,如果自己單獨出戰,又是生死決鬥,還真沒有把握。
而且想起剛纔在院內,方展一巴掌就將他扇飛,顯然戰力頗強,心中更是發虛。
“誰知道你有沒有陰險的暗算手段,就你這條賤命,根本沒有資格和我決鬥?”他臉色變幻半響,冷笑說道。
“這麼說,你是不敢了?”方展淡淡道,“這樣吧,如果你不敢和我決鬥的話,那退一步,讓我的首領和你決鬥,她只是靈意境二重修爲,而且以首領之尊對戰你這副首領,你總不會說沒資格吧?”
謝靈韻冷笑着,向前站出一步:“馮慶陽,你原來在我手裡吃過虧,不是很想報復嗎?我給你這個機會,來挑戰我,生死無怨。”
馮慶陽見她說得極有自信,心裡頓時更加發虛。
本來他近年來得到奇遇,修爲突破靈意境四重,已經足以藐視謝靈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穿着黑袍,戴着金色面具的謝靈韻,突然就生出一絲深不可測的感覺。
“我是天煞幫第二副首領,擁有重任,豈能輕易與人生死決鬥,謝靈韻,如果你能戰勝我天煞幫其他修士,倒是可以擁有與我一戰的資格。”
猶豫半響,他才緩緩地道,終於還是退縮,如果只是一戰,他或許還有勇氣,但是生死兩個字,卻是徹底鎮住了他。
衆人忍不住發出一陣噓聲,雖然不會爲朝陽幫出頭,但是這馮慶陽也未免太慫了些,佔據如此優勢,還被人家兩個弱小的修士嚇住。
原來看向方展和謝靈韻的鄙夷目光,瞬間都轉移了他身上。
就連天煞幫其他靈意境修士也都不滿地看着馮慶陽,想不到這位地位奇高的馮副首領如此熊包膽小,真是丟天煞幫的臉面。
“馮副首領,我不明白,您有什麼可怕的,先不說您的修爲都強過他們,就算不如,有我們替您掠陣,他們還真能傷到您不成?”
一個靈意境修士忍不住用靈識問道。
馮慶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知道這番挑釁,目的沒成,反而丟了更大的臉,早知如此,還不如剛纔老老實實地眯着裝死,何苦來找抽。
“我們走。”他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掉頭就走,如果再呆下去,他簡直要無地自容了。
幾個天煞幫靈意境修士面面相覷,只得轉頭跟上,雖然都有些看不起馮慶陽,但是首領交代他們必須無條件聽取馮慶陽的命令,也只能無可奈何。
氣勢洶洶而來,卻虎頭蛇尾而去,天煞幫人人臉上無光,火辣辣的,彷彿都被打了一巴掌。
“縮頭烏龜,慢走!”方展大聲道。
衆人落井下石的鬨笑一聲。
馮慶陽一個趔趄,差點趴在地上,臉色漲得青紫。
“方展,等到預選結束,我要是讓你活着回到朝陽幫,我就不是天煞幫的副首領!”他臉色猙獰,在心裡瘋狂咆哮着。
分殿房間內,呂忠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見到雙方分開,才意猶未盡地搖了搖頭:“雙方都是縮頭烏龜,這個方展,倒是比那馮慶陽聰明一些,不過也僅此而已,叔叔啊,你實在是擔心過了頭。”
他手中原本捏着一張傳信符,卻沒有發出去,而是又放到了儲物戒指中。
謝靈韻轉過身來,隔着金色面具,用目光詢問着方展。
方展明白她的意思,於是用靈識把自己感受到那絲微妙危險感覺,以及那呂姓老者對他的靈識窺探事情說了一遍。
謝靈韻這才明白,爲什麼方展不選擇出手,心中也不禁一凜。
以方展現在的實力,即便對陣二級頂尖勢力,也是無所畏懼,但是如果面對聖火殿和靈魂境修士的未知威脅,危險無疑就大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