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急促的警報聲迴盪在聚集地的上空,到處都是一片混亂,槍聲,尖叫聲以及怒吼聲混成一片,原本聚集地內平靜的氣氛已經徹底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只有死亡與鮮血。
“唰!!”
費倫手中的手術刀在黑暗之中帶過了一道微弱的軌跡,彷彿死神的鐮刀一般切開了擋在他面前的一切。他的身影猶如鬼魅般在濃密的霧氣之中時隱時現,每一次出現都會悄然無聲的奪走一條生命。而那些士兵對於這樣的情況根本無法理解,他們幾乎是發瘋般的尖叫,大吼,然後向着四面八方本能的傾瀉着彈藥,試圖把那個入侵聚集地的魔鬼抓出來。但是最終,他們唯一殘留下的,只有支離破碎的屍體。
“呼………”
再次躲入濃霧之中,費倫輕輕的出了口氣,他能夠聽見四周傳來的雜亂的腳步聲,費倫甚至能夠從這些腳步聲以及迷霧帶回給他的信息反饋上判斷對方的人數乃至年齡與性別。看的出來,這個聚集地和第九區不同,軍事化程度非常高,至少到目前爲止,費倫所感應到的只有士兵,士兵………還是士兵。雖然說在廢土之上,能夠活下來的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但是從組織紀律性上來說,眼前的這些敵人,的確是費倫遇到過的最接近正規軍的存在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匆匆趕來的警備隊隊長面色鐵青的望着前方的大門———這裡已經成爲一片死亡的領域,在淡淡的霧氣籠罩之下,可以看見四處飛濺的鮮血以及殘破的屍體殘塊。那些該死的哨兵究竟是被什麼東西幹掉的?
“立刻分散警戒,發現任何異動立刻彙報!封鎖周邊,通知後方,我們遭到了襲擊,情況不明!”
雖然腦子裡很亂,但是這個盡忠職守的警備隊長還是立刻下達了命令。而聽到他的命令,原本簇擁在他身邊那些全副武裝的士兵也是立刻散開,去執行自己的任務。沒有人注意到,在這逐漸飄蕩的霧氣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在其中緩緩浮現。
“……………”
費倫放緩腳步,在迷霧的掩護下緩緩的向着中間的警備隊長走了過去。他的步伐很輕,但是動作卻很隨意。如果沒有這層迷霧的保護的話,那麼費倫的動作只會和大部分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是事實上仔細望去就會發現,此刻費倫的眼睛,正觀察着四周的情況———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別人最容易忽略的角度,以最不爲人知的動作來完成的。這就好像人羣裡的路人甲一樣,你只會看見有一個人從旁邊走過,但是當你想要仔細回憶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想起那個人長什麼樣子。而眼下的費倫就是如此,他已經完全與迷霧融爲一體,使得別人即便不經意間注視到他,也只會以爲自己看見了一團迷霧而已。
“啪!”
一個緊握着步槍,全副武裝的士兵與費倫幾乎是擦肩而過,他的頭轉向另外一側,警惕的望着眼前在迷霧之中若隱若現的建築。絲毫沒有察覺到費倫就在他的身後悄然無聲的經過。而在另外一側,另一個士兵則是緊張的皺起眉頭,向着旁邊掃了一眼———恰好錯開了費倫的行動路線。
真有意思………
握着手中的手術刀,費倫的面上浮現出了興奮的笑意。他雖然說了要幫忙,但也只是幫忙,眼下費倫所做的,就是以這裡爲誘餌,儘可能多的殺死那些愚蠢的來犯之敵。至於泰克要如何把他的部下救出來,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就不需要費倫去操心了。
而費倫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享受殺戮與奪取生命的快樂。
果然,好人有好報啊………
想到這裡,費倫滿意的點了點頭,他伸出左手壓低帽檐,同時再次向前踏了一步。
迷霧散開,警備隊長那張驚詫無比的面孔就這樣出現在了費倫的面前,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會有這樣一個人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但是還沒有等警備隊長有進一步的動作,此刻的費倫已經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鋒利的刀刃從警備隊長大張着的嘴巴之中刺入,接着向下彷彿切鴨脖一樣的切開了他的脖頸,連同舌頭與聲帶一起被一分爲二,接着只見費倫手指輕轉,在他的動作下,這把銀白色的手術刀飛快的好像切蛋糕一樣順着他的頸椎轉了一圈,然後重新收回。
而當費倫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迷霧之中後,那個倒黴的警備隊長的腦袋才“啪嗒”一聲從脖頸上掉落,鮮血飛灑而出,彷彿噴泉一般在空中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然後落在地面上。但是這一幕並沒有引起他身邊負責戒備的警衛員的注意———因爲就在剛纔,他已經追隨自己的長官一起去那個世界報道了。
而此刻,在聚集地的指揮中心裡,也是一團混亂。
“警備隊失去聯絡!!”
“第三小隊!!第三小隊!!聽到請回答!!該死,有沒有人聽見?還有誰?還有誰在外面!!”
“命令所有人立刻回防,將警戒級別調到最高!!!”
指揮中心裡的所有人此刻都是大吼大叫,他們的樣子看起來簡直就好像是股票交易中心裡看見一路綠線全面下滑的股民一般。從大門被攻破到現在,已經過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認爲他們可能是受到了變異種或者某個勢力的攻擊。但是現在,伴隨着傳回來的信息越來越少,他們也越來越不安———沒有槍聲,也沒有任何人報告自己看見了什麼怪物。那些派出去的人都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再也沒有迴應。
不僅如此,雖然他們已經明令要求所有人提高警惕,但是一個個崗哨失去聯絡的消息還是讓他們感到萬分震驚。這已經超出了所有他們那可憐的腦瓜子可以理解的範圍,甚至提升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了。
他們,究竟在面對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