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早報:今天中午,一輛白色的奧迪被一輛從小道衝出來的麪包車撞得稀巴爛,裡面的駕駛員已經送往醫院……目前黑車司機依然在逃竄着,最新進展會陸續報道……
人民醫院,嘈雜的人羣密密麻麻,來來往往的身影如螞蟻般一眼看不到頭。喧囂的人羣,密密麻麻的人頭讓人頭皮發麻。
急救室的的門牌上顯示着手術中幾個大字,那麼刺眼。
陸凡抱着頭,低頭不語,眼睛早已經通紅,似乎還哭過。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大腿,貌似要將那一塊血肉拔起。
他不敢相信也不相信許曉琴會被人撞了,還是在車裡面?他好後悔爲什麼沒有送她回去?好後悔爲什麼要帶着她和自己去和蘇家談判?
他應該想到蘇家不可能讓這一次他打贏官司的。呵呵!第一個目標他盯上了蘇家,第二個目標就是蘇琳,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心裡面已經有了決斷,就是蘇家乾的,她們怕官司失敗就想到這個下三濫的辦法,卑鄙無恥!
“爲什麼?爲什麼——”
他似乎突然發狂一般低吼着,嚇得一個經過他身旁的瘸子一個激靈。當場就扔下柺杖一瘸一拐的逃跑掉,連頭都不回一下。
他要去告訴其他人,醫院走廊上有一個臉上都是殺氣,眼睛通紅的神經病……
陸凡沒有理會來來往往的病人,心裡面的悔恨毫不掩飾。
他恨,爲什麼要帶許曉琴參加和蘇家的談判。
他恨,爲什麼不多留一個心眼?
他應該知道的,蘇家那麼狠,怎麼可能放過他。
“曉琴,你可一定不能有事,要不然。”
“要不然你去死了算了。”
陸凡的話被人打斷,他迷茫的擡起血紅的雙眸,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看着面前的男人。
西裝革履,金絲眼鏡。只是那怒火中燒的臉早已經由於憤怒而失去了以前的溫文爾雅。
“你他媽的混蛋,還我曉琴,混蛋——”杜子騰怒吼着,一把抓住陸凡的衣領,用力的摔着。似乎要把心裡面的不快全部發泄出去。
面對杜子騰的責罵於毆打,陸凡一言不發也不還手。他的確不配面對他,更加對不起許曉琴。
“狗東西,你說話啊,說啊——”
杜子騰大怒,臉龐早已經扭曲。抽出右手揮舞着拳頭一拳就重重的砸在了陸凡的臉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陸凡悶哼一聲卻始終沒有出聲。杜子騰更加來勁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揮舞着拳頭如梨花暴雨般落在陸凡身上。
“打死你,打死你個狗東西,你個王八蛋……嗚嗚——”或許是打累了,杜子騰一把鬆開陸凡,像一個小孩一般無助的癱坐在走廊上。
似乎萬念俱灰,更加不注重他那良好的形象,嘴裡面還念念叨叨:
“曉琴,嗚嗚,你怎麼了……”
陸凡低頭,一言不發。只是他的內心早已經如一個即將爆發的火山口一般暗潮涌動。
“嗚啊~”
杜子騰仰天長嘯,直接無助的嘶吼出聲音。
“咔~”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護士惡狠狠的看着吵吵嚷嚷的杜子騰,怒到:
“你們可不可以小點聲,吵到醫生了。”話必關門,根本沒有多餘的廢話。聽得護士的指責,杜子騰似乎想到什麼一般。他起身,靜靜地坐在陸凡的對面,只是那充滿殺氣的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陸凡。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買了一把十塊錢的水果刀,要是許曉琴走了他先一刀解決掉這個狗東西。然後他,嗯,再說。
陸凡則臉色煞白,內心陰沉如水。他在思考着怎麼爲許曉琴報仇,她被撞了的事情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就算掉的。
先解決掉那個逃逸的司機,然後再找蘇家算賬……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開了。幾個白大褂的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額頭都是汗珠珠。
看着來人,杜子騰一躍而起,一把拉着一個醫生的手臂:
“醫生,怎麼樣了,怎麼樣?你們要救活她,我有錢,我可以給你們好多好多錢……”這一刻的杜子騰完全沒有了那種高冷的男神範,就像一個傻缺一樣。
但是這一幕落在陸凡眼裡面,心裡面卻格外溫暖。最起碼許曉琴身邊有一個真心愛她的人。
“你不要激動,病人沒有什麼大礙,也沒受什麼內傷,只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輕微腦震盪,還有一些擦傷罷了。”
一個護士拉開杜子騰,解釋道。
“他媽的。”突然杜子騰暴怒的罵到:“那你們怎麼做了這麼久的手術?怎麼渾身疲憊?我不信,你們在騙人……”
面對這樣的杜子騰,衆醫生集體無語,這是一個傻缺麼?
直到護士推着似乎安靜的睡着的許曉琴出了病房,杜子騰才停止鬧騰。
病牀上,陸凡靜靜地看着許曉琴,眼裡面都是溫柔。
此刻的許曉琴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臉色煞白,那閉着的眸子都是那麼好看。醫生說不久她就會醒來的,這讓陸凡心裡面的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
還好,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一些外傷都會很快好的。
他溫柔的拉起許曉琴的芊芊細手,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曉琴,你可要醒過來啊,我還等着你幫我打官司呢。”
“放開你的鹹豬手,奶奶的。”杜子騰提着大包小包回來了,看着陸凡拉着許曉琴的小手,怒火中燒的吼道。
陸凡笑了笑,輕輕的放下許曉琴的手臂,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慢慢的起身,渾身都那股煞氣嚇得杜子騰不停的後退。
“你特麼要幹什麼?混蛋東西。”杜子騰罵罵咧咧的把水果和牛奶還有各種補品放在桌上,一把抄起掃把對着陸凡怒目圓瞪。
陸凡搖了搖頭,靜靜地走向他,杜子騰不停的顫抖着手臂卻不曾退縮半步。
靠近杜子騰,陸凡擡手嚇得他閉上眼睛。只是讓他不解的是陸凡只是輕輕的拍打着他的肩膀。
“照顧好曉琴。”
話必轉身,瀟灑的離開。
“你去哪裡?”杜子騰不解的開口到:“你不會要跑路吧?”
到了門口的陸凡轉身,露出可怕的雙眸直視着杜子騰:
“我去爲曉琴討回一個公道——”
話必雙手插兜,邁着步子大步離開。
杜子騰看着離開的陸凡,嘴裡面念念叨叨:“真是一個神經病。”
話必轉身看着似乎是熟睡的許曉琴露出了萬千柔情……
陸凡走出了醫院,看着已經黑了的天色露出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
他大步走着,任由一股巨大的冷風吹打在起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退縮,哪怕是眉頭也未曾皺過一下。
掏出手機,撥通了蘇琳的電話。
好一會對方纔接過:
“陸凡,你特麼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你特麼神經病麼?”
陸凡看着江河,面色如鐵。
“蘇琳,你不應該對許曉琴下手的,她是無辜的。”
蘇琳似乎有點懵逼:“你說什麼?我哪裡對她下手了?你怕是神經病?”
聽着蘇琳的狡辯,陸凡冷笑一聲一把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還在狡辯,那麼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露出一抹狠色,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輛向他開來的小車。
車子停下,一個虎背熊腰,身材魁梧臉色剛毅的男人走了下來。
“陸凡,怎麼了?”來人急衝衝的開口詢問到。
“有才,我要找一輛車,一個人。”
陸凡冷冷的開口,哪怕面對昔日的朋友依舊沒有一絲絲心平氣和。
陸有才一愣,他很瞭解面前的這個男人。要不是經歷了什麼大事是不可能找他的,也不會這麼暴怒。
“陸凡,到底怎麼了,你說清楚。”陸有才急了。
他和陸凡高中時候就是同桌,關係好的一塌糊塗。後來的陸凡上了大學,他則畢業闖蕩江湖,他了解他,他也瞭解他。
這麼些年他只找過自己一次,就是爲了爭奪一個飯店的地址,有小混混鬧事,最後陸凡找到了他解決了事情。
“是曉琴。”說到這裡,陸凡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眼睛已經充滿了淚花。
“什麼?曉琴。”陸有才一步上前,一把抓着陸凡的肩膀大聲質問到:
“到底怎麼回事?曉琴怎麼了?”
陸凡理了理思緒,靜靜地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媽的,混蛋。”陸有才聽着陸凡的話,一把鬆開他,對着無盡的黑夜怒吼着。
過了一會,他才冷靜下來。看着漫漫夜色給陸凡點燃一支菸,在給自己點上。
“呼——”
吐出一口濁氣,他開口問到:“你打算怎麼做?”
陸凡沒有立刻回答,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劇烈的刺激讓他咳嗽起來,眼裡面的雙眸早已經恢復了往常的平靜,只是卻帶着無盡的怒火。
“讓他們血債血償——”
說這句話的時候,陸凡已經下定了決心。蘇家狠那麼他不會繼續退讓。既然蘇雲小混混要搞事情,那麼可就不要怪他了,和他的債要算一下了。
狠,或許纔是陸凡不爲人知的一面。要不然一個沒權沒勢的鄉巴佬怎麼在這江城有自己的事業?怎麼在以前混得不錯?
是時候展現自己狠辣的一面了,蘇家,你們做好準備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