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是想昨天大家聚餐的時候,就直接來這邊玩的。”
玩遊戲玩累了,應禪溪就靠在李珞懷裡歇息,便聽見李珞一邊捏着她的小手把玩,一邊在她耳邊說道。
“不過想來想去,還是單獨帶你來玩比較好,人多一起來的計劃,可以等以後再說。”
“嗯。”應禪溪在他懷裡輕輕點頭,閉着眼睛享受此刻安寧,不管李珞說什麼,她都覺得是對的。
當然,如果昨天李珞真的帶他們全都來金色湖畔玩耍,應禪溪也會很開心就是了。
畢竟只要有李珞在,其他的倒是沒那麼多的講究。
只是今天單獨約會的經歷,更讓她感到驚喜和開心而已。
他倆午飯吃得早,十一點多就吃完了,又在樓上玩了快兩個小時,李珞終於是收到了手作體驗館老闆娘發來的消息,提醒他上午的胚子已經烤制完畢。
於是李珞便拍拍應禪溪的腦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該出發了,那邊杯子已經燒好了,我們還得去給它們上顏色呢。”
“嗯。”雖然躺在這裡挺舒服的,但應禪溪還是乖乖的從李珞懷裡站起身,把小手塞進他的手心。
兩個人一路回到一樓,在男女浴場入口處再次分別,回到更衣區裡換上自己的衣服。
李珞先換好衣服出來,等應禪溪也出來後,就從她手中接過手牌,遞給前臺結賬。
兩個人的基礎浴資倒是不貴,但在餐廳點了些菜,最後消費七八百。
對李珞來說自然是不貴的,但對普通的高中生來說就很貴了,估計沒幾個高中生會跑這地方來玩的。
兩個人從金色湖畔離開,花了幾分鐘時間,又回到了那家小巷子裡的手作體驗館。
老闆娘早就等候在此,笑臉盈盈的迎接兩人進門,帶到了另一張木桌旁邊落座。
桌上此時放着兩個陶土杯,看樣子已經完成了燒製。
應禪溪坐到桌邊後,禮貌的問了下能不能摸,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摩挲了一下杯身。
和之前那種黏糊糊的感覺不同,眼前的素胚雖然摸上去手感還很粗糙,略有顆粒感,並不光滑,但已經沒有了之前那種隨意揉捏的特質。
“素胚燒製完成之後呢,咱們就可以用釉彩給它上色了。”老闆娘拍拍手,示意兩人看過來,隨後指了指牆邊架子上一排排的顏料桶。
“我這邊習慣先給杯子上完底色,然後再用比較細的筆去勾勒圖案。”
“所以你們可以先選好杯子底色,染好色之後放一邊乾燥。”
“然後先在紙上嘗試一下要畫的圖案,等杯子的底色初步乾燥後,再把想要畫的圖案畫上去。”
“完成這兩步之後,再把杯子燒製一次,讓釉彩徹底附着,馬克杯就做好了。”
李珞安靜的聽着,和上輩子的經歷做了比較,發現這家店雖然現在還很小,但卻是做了全套服務的。
估計也跟客人比較少有關係。
畢竟像是燒製杯子這種事情,需要前後兩次燒製的話,很多客人都沒這個時間等待。
所以一般都是店家直接提供燒製過一次的素胚,交給客人來上色。
前後可能也就一兩個小時的體驗時間。
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全天的時間,人家老闆娘都只針對他們兩個客人進行服務。
應禪溪對上色還挺感興趣的,起身在顏料桶前面轉悠來轉悠去,還拜託老闆娘讓她看看具體成品的顏色效果是怎麼樣的。
最後終於選定,從架子上挑了個白色和黑色的顏料桶下來。
“就選這倆?”李珞問道。
“嗯啊,你做的那個杯子,就用白色的。”應禪溪說道,“我做的這個,用黑色的。”
“沒想到你還喜歡黑色?”
“你在想什麼?”應禪溪白了他一眼,“你做的杯子當然是給我用呀,我做的給你用,所以你用黑色的。”
“……是我想岔了。”
老闆娘當然知道這倆是想做一對情侶杯,只是沒想到會選擇黑白搭配的顏色。
“怎麼不選紅色藍色之類的配色呢?”老闆娘好奇問道。
“紅色藍色家裡已經有很多了啦。”應禪溪明顯是想到了什麼,連連搖頭,就是要做出區分。
但老闆娘還以爲是他們之前就有買過不少紅藍色的情侶物件了,倒是沒有多想,便笑着點點頭。
“那給杯子上底色還是挺簡單的,用這個工具夾住杯子,慢慢放進顏料桶裡染色,確認全部染上之後,再拿出來擺到這邊的托盤上就行。”
應禪溪和李珞坐在一旁,先看着老闆娘拿了另外一個閒置的素胚來,用特製的細夾子夾住杯口,慢慢放入顏料桶中,沒過一會兒,再拿上來。
操作確實比上午的簡單多了。
應禪溪和李珞很快就把自己手中的杯子染成了黑色和白色的底色,交由老闆娘放到一旁做乾燥處理。
而他倆則是在木桌旁坐下來,從旁邊抽了兩張白紙,又挑選了一些顏料,便拿起細長的顏料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李珞還沒想好一會兒要畫什麼上去,就扭頭瞥了眼應禪溪那邊,見她十分認真的在勾勒着什麼,有點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
“怎麼畫了只小狗?”李珞問道。
“這個是你呀。”應禪溪笑嘻嘻的說道,“你就是狗。”
李珞:“……罵人是吧。”
“哪裡罵人了,這隻小狗多可愛。”應禪溪哼聲道。
“那我也畫一隻狗。”
“不行!”
“雙標是吧?”
“反正就是不行。”應禪溪拉住他的手,隨後思考了一下,建議道,“那你畫一隻小貓咪好不好?”
“我是狗,你是貓?”
“對呀。”
“呵,也行。”李珞想起上次應禪溪給他寫的筆友信,這小狗狗和小貓咪倒是挺應景的,於是點頭答應下來,開始在白紙上練習小貓咪。
難得有這種玩顏料的機會,加上那邊杯子底色風乾需要的時間也不短,兩個人都使勁畫。
小貓小狗練習的差不多了之後,還畫了一堆別的東西。
老闆娘看着他倆的互動也是喜歡得很,乾脆無償提供了幾個素胚,讓他們可以真的上手先試試,畫壞了也沒事。
應禪溪興致勃勃的捧着杯子開始嘗試作畫,李珞就在一旁看着。
對他來說,只要成功畫出一次滿意的圖案,有記憶宮殿在,基本就不存在什麼畫錯的問題了,這會兒倒是挺悠哉的。
陪着應禪溪看她在杯子上畫畫,李珞看着她偶爾成功,偶爾失敗,又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便覺得可愛。
“你一直看我幹嘛?”應禪溪被他一直看着有點不自在,鼓了鼓嘴說道,“你這麼看着,我都畫不好了。”
“這你可不能賴我身上。”李珞笑着說道,“你要是一直看着我,我也可以畫的好。”
“哼。”應禪溪給他來了一拳,又扭頭繼續認真的畫,總算是把畫小狗的功力練了出來。
等到他倆的杯子底色終於乾燥下來,可以塗其他顏料後,老闆娘便端着托盤走過來,放到他們面前。
“這次可就不是嘗試了,你們可要小心一點畫。”老闆娘笑道,“當然,畫錯了也有補救的辦法,倒是不用太緊張就是了。”
李珞自然是不會緊張的。
他端起托盤,將盛放着他做的那個白色杯子端過來,便十分嫺熟的往上面畫了一隻小花貓。
看上去十分可愛。
應禪溪比李珞要緊張多了,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盤,思考良久,又轉頭看了看剛纔自己畫的無數只小狗狗。
好一會兒之後,應禪溪才終於鼓足勇氣,端起手中的顏料筆,進入了心流狀態,一臉認真的沉浸到了畫畫上來。
看着上面最終成型的黃色小狗,應禪溪終於長舒一口氣,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這麼一個黑色的杯子,上面就一隻小狗圖案,感覺還是太單調了一點。
於是應禪溪又把杯子調了個方向,看向另外半邊空出來的部分,朝老闆娘問道:“我可以在這邊寫字嗎?”
“當然可以啊。”老闆娘笑着點頭說道,“注意字體筆畫之間儘量分開一下,可以寫的大一點,這樣比較保險。”
“嗯嗯!我知道了。”應禪溪點了點頭,又在心裡想了一會兒,拿了張白紙寫來寫去的,才最終確定要寫什麼。
不過在看到李珞湊過來的腦袋後,應禪溪便連忙伸手抵住他的腦袋,不讓他再偷看:“哎呀,你先別看,畫完了嗎你?”
“我早就畫完了。”
“那就再寫一句祝福語呀,我已經想好了,你也快去寫。”
“我看看你寫的什麼。”
“不給你看啦!”應禪溪哼唧哼唧的推開他,隨後又朝老闆娘說道,“我寫完了可以不給他看嗎?燒製好了再給他。”
“當然可以。”老闆娘看着兩人有趣又可愛的互動,樂的臉上笑容就沒緩過,連連點頭答應,“你寫完了就給我,我不給他看。”
李珞有點好笑的看着應禪溪,沒想到她還能這麼幼稚。
於是他也不再去偷看,回到自己面前這個白色杯子前,思考了一下,便提筆開始書寫。
“記得可以寫個落款哦。”老闆娘在旁邊建議道,“寫上這個杯子製作者的名字,以及製作日期什麼的,這樣就更有紀念意義了。”
應禪溪眼睛一亮,雖然她不是小狗狗,但對這種做標記的行爲還是很喜歡的,立馬就聽從老闆娘的建議,打算再添上一筆。
等到兩人都寫完之後,應禪溪便十分警惕的擋住李珞的視線,不讓他看自己寫了什麼。
李珞覺得有點好笑,忍不住調侃道:“總要讓我看到的。”
“那也等它燒製好了再看嘛。”應禪溪這麼說着的時候,自己的眼神倒是在偷偷朝李珞那邊的杯子上瞄。
李珞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笑呵呵的用手擋住,也不給她看:“你在看什麼呢?”
“什麼都沒看。”應禪溪哼唧一聲,扭頭收回自己的視線。
老闆娘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感覺嘴裡都是嗑出來的甜味兒。
這會兒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老闆娘將兩個杯子的托盤端起來,隨後說道:“燒製還得一兩個小時,你們是等燒好直接拿走,還是之後再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