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高懸將大地曬得好似滾燙的烙鐵,哪怕烈日西沉人們也賴在家裡感受空調帶來的涼意。
洞庭湖畔一繁華小鎮郊區廢棄工廠的後巷。
三輛轎車徐徐迫近一銀髮青年。青年二十出頭,身材修長,頭戴黃色遮陽帽,臉龐線條柔和,月眉星眸,樣貌俊美之極。
“哧”當先的路虎車停了下來。
“咔”車門打開,走下位年約三十,留着板寸頭髮,面貌堅毅的男子。男子冷漠的掃了眼青年:“葉君卓,我隨我回基地!”
武邵安傳言你是丹勁國術師,不與常人接觸,總是擺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別人怕你,我可不怕!葉君卓冷笑一聲:“回去?繼續做‘白老鼠’麼?”
“當初你覺醒時將李鑫撕碎,犯下死罪。在基地你卻可以保住性命。”
“我因何覺醒?你不是不知道。若非李鑫睚眥必報,就因高考時不給他傳遞答案,便依仗家中財勢誣陷我販毒,並買通林思雲辱罵我,我會覺醒嗎?我會將他撕碎嗎?若非如此我現在大學都快畢業了。”葉君卓冷冷的瞥了眼武邵安。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對基地很重要。由你的血液研製出的基因藥物可以讓優秀軍人變成強大的戰士。我是軍人,我有我的使命,我必須將你帶回基地!”武邵安沉默一陣,劍眉一挑,補充道:“哪怕是一具屍體!”
“道不同不相爲謀,動手吧!我倒想看看你帶回去的是我的人,還是我的屍體?”葉君卓猛地跨出三大步,每步都踏裂水泥地面,好似輛小型推土機朝武邵安碾壓過去。當衝到武邵安身前丈餘,他蹬地借力高高躍起,身體在空中急速膨脹將體恤給繃得緊緊的,手臂也粗了兩圈,頭上還長出對羊脂白玉般的虯角,身上更是長滿水晶般的鱗片。
武邵安絲毫不懼,只見他雙手橫攔,肘折,疊成“井”字,正是太極長捶地“井攔式”。他身體倒踩,飛退三尺,避開葉君卓的凌空一擊。
“轟”葉君卓將水泥地面砸得粉碎,手臂粗的裂痕好似蛛網擴展開來,足有五米方圓。一擊不中,他反手一拳搗向武邵安胸膛。
武邵安井攔手勢下沉,正好圈住葉君卓的左手腕,然後腰膀發力,手臂猛烈旋轉,好似絞肉機,竟是要將其手腕生生絞斷!
感受着傳來的逆向螺旋發力,葉君卓心中大駭,雙足猛地踏地,手臂筋肉虯結,好似纏繞着一條條大蟒。拳頭忽然加速,身體兇猛的撞了過去。
未經修煉爆發力竟比我還強,不愧爲
流淌着冰夷、女媧、伏羲血脈的神之後裔,覺醒後不需修煉,力量也會不斷增長。武邵安雙目一瞪,猛地收力,身體倒踩飛退五尺,“轟”背部撞在路虎車身上,將車子給撞得跳起了數寸,車身都在“咯吱”“咯吱”的“哀嚎”。
葉君卓得勢不饒人,再次揮拳砸了過去。
武邵安暗自惱怒,力隨心發,及至手臂,只聽“嘣”的一聲,手臂撐開,原本四四方方地井攔式胳膊突然變得圓溜溜的,雙臂雙肘如抱大球在懷,一撐一鼓之間,充滿了彈力和彈性。“井欄式”撐圓了,他整個人也好像變成了大皮球,後發而先至,一拳搗向葉君卓的小腹。
逼退葉君卓後,兩人纏鬥在一起。葉君卓力大勢沉,拳拳虎虎生風,打得空氣“啪啪”作響,生猛無比,可一碰到武邵安,武邵安整個人就彈了出去,讓他感覺有點像在打皮球,有勁都沒處使。
“你的力量很強,但技巧卻很差,連個普通士兵都不如。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太極拳的終極奧義!”武邵安雖被葉君卓追着打,卻還能開口說話,顯然還沒有盡全力。
呸,太極拳的終極奧義就是做烏龜嗎?葉君卓氣急,一拳再次將武邵安擊飛,不料武邵安卻像皮球猛地彈了回來,避開他的拳頭,一記搬攔捶拂開他的手臂,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噗……”葉君卓吐血倒飛了四五米,落地後“蹬蹬蹬”連退五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你不是我的對手!”武邵安負手而立,也不進攻,傲然的“俯視”着葉君卓。
這傢伙總是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上去着實讓人討厭。不過,一拳打斷我三根肋骨,震傷內腑,想不到太極拳竟然如此剛猛。“咕嚕”葉君卓吞下喉中鮮血,擡頭恨恨的盯着武邵安,一拳將水泥地面砸得粉碎,手一拂,數十塊水泥石塊好似暗器呼嘯着飛了出去。
他也借力彈起,猛地躥出五六米,腳尖沾地借力彈起四五米高,雙足落在鐵絲網牆上,借力又躍起三四米,五指彎曲如爪刺入工廠牆壁,雙掌翻轉如飛,好似攀越的鐵鉤,相互借力幾下便爬上了工廠頂棚。
武邵安雙手在空中划動,飛來的水泥塊都被擋開,本以爲葉君卓會再次發起進攻,卻不料他竟轉身越牆逃避,心中大急,面色陰沉的追了出去,只給屬下留下巨吩咐:“你們開車沿着公路圍堵,讓狙擊手用麻醉槍將他往死衚衕裡趕!”
葉君卓在工廠頂棚上縱躍奔逃,不但要躲避公路上隨時射來的麻醉針,還要躲避武邵安的糾纏,翻越過幾座工廠頂
棚,最後跳入雜草叢生的草地。
草地坑坑窪窪,車輛難行,葉君卓暫時擺脫馬路上的車輛,可武邵安卻像牛皮糖始終綴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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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暗,方向難辨,葉君卓慌不擇路的狂奔了許久,卻始終無法擺脫武邵安,身上傷勢與龍化變身後的疲倦涌來,最後循着水流聲,鼓足餘力逃到一條十數米寬的河道旁。
糟糕,龍人族含有龍神血脈,天生就是水中健兒,游泳速度遠勝常人。武邵安臉色大變,也放緩了腳步,望着神色驚慌的葉君卓道:“今日就算你能僥倖逃脫,但你身體特徵顯眼,在人海中根本藏不住;再者現在不僅是我們在找你,米國和倭國也在找你,甚至還有許多僱傭勢力都找你。你跟我回基地,至少能保你性命無憂!”
“倭國?”米國在找他,葉君卓是知道的,當初他就是由米國的改造戰士將他從基地帶出來的,只是渡海時遇到華夏巡邏炮艇,將船隻給擊毀,他也就乘機逃出掌控,從海上飄回華夏,至於倭國他倒是沒有聽說過,也沒察覺到倭國人也在抓他。
“恩”武邵安點了點頭:“當初若不是三個倭國上忍潛入基地,吸引了基地大半防禦力量,就以米國的六名改造戰士還無法將你帶出基地。”
米國找我,倭國也找我,而我的身體特徵如此明顯,看來我想……我本是孤兒,如今院長已故,思雲妹妹又……這世上我已沒有親人,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呢?葉君卓看着身上的鱗甲和滑過臉頰的銀絲,心中驚魂不定,想起了孤兒院院長,想起從前總跟在身後叫“君卓哥”,關鍵時刻不但不相信他,反而羞辱他的林思雲,心中萬念俱灰。
忽然遠處傳來“隆隆”的汽車引擎聲,他知道那羣人來了,他不想再回那地方,轉身一頭扎進河裡。
武邵安大驚,再無交手時的從容,猛地躥了出去,探手一抓,卻堪堪與葉君卓的衣衫擦過,眼看葉君卓就要消失在水中,他猛地踢出一塊石子,毫無偏差的打在葉君卓的背心上。
“噗……”葉君卓噴出口鮮血,“嘩啦”濺起一蓬水花,消失不見。
動用大量人力物力追捕兩月有餘,本已是甕中之鱉的葉君卓,現在卻在他眼皮下潛水溜走,武邵安饒是涵養極好,也動了真怒。他掏出手機按了個號碼,面沉如水道:“我是武邵安,‘一號’實驗體已跳龔水河而逃,現在立即派直升機封鎖龔水河進入洞庭湖的水道,並派遣所有人員沿河搜索,一定要找到‘一號’實驗體。”頓了頓,又補充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