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得了,這簡直比自己在村裡碰到那些沒讀過書的村婦還要罵得過分,看來苟彩霞從小這家教就等於沒有啊!
付春景上前一把將她推開:“你敢罵我妹妹,以後你不要叫我了,有我的地方你就滾遠點。”說着轉身又拉起付春華的手就往外走去。
付春華很是驚訝這一世哥哥的舉動,原來付春景可是個骨頭裡都是懶的人,不是自己的事,他纔不搭理呢。就是在路上碰到自己和別人吵架,他也懶得管。
原來小時候付春華也曾看到別人的哥哥怎樣維護妹妹,也曾幻想過自己哥哥也會這樣對自己,可是這個哥哥從來沒有爲自己說過一句話、打過一次架。
更別說是自己和苟彩霞起衝突的時候了,付春華前世裡跟苟彩霞大小戰役無數,勝負各半,兩人就是在付春景面前打起來,他都只當是沒看見。
不過,今天這個哥哥,她喜歡,不管他是因爲什麼原因維護的自己,只要他爲了自己站出來了,她就會對他好,看來往後改造的計劃也要抓緊了,這孩子還算是棵好苗子,現在挽救還來得及的。
苟彩霞讓他這一推,倒退了好幾步方纔站穩,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樣子,反而一副驚喜的表情說道:“妹妹,這是春華妹妹吧!”
付春華一個字沒說,就讓她罵自己是小騷/貨,不臭罵她一頓就不錯,又哪裡願意理她,只是白送了她一顆衛生球就任由付春景拉着自己往前走去。
苟彩霞又哪裡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就跟狗皮膏藥一般貼了上來,聲音裡充滿了諂媚:“哎呀,春華妹妹啊,我這是瞎了狗眼了,真是不知道,主要是妹妹長得長得太漂亮了,讓人不由自主地就羨慕啊!妹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姐姐這一回吧!”
付春華不愛理她,付春景後來變成那個樣子,雖說有一半是父母的原因,還有一半可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就只當她說的話跟放屁一樣,根本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苟彩霞見她不理自己,眼裡閃過一絲惱怒,她是家裡最小的一個,上面有兩個哥哥三個姐姐,所以家裡一直以來都是讓着她的。
除了她心心念念喜歡的春景哥哥,還沒有誰對她這種態度過。
不過想起春景哥哥,她又釋然了,春景哥哥現在雖然不用正眼瞧她,可以後只要跟着付家妹妹搞好關係了,這春景哥哥不就好辦了。
想到這裡,她臉上又堆出笑容,緊緊跟着付家三姊妹,一邊走一邊使勁恭維:“哎呀,春華妹妹長得太漂亮了,個子又高,皮膚又好。這小身條長得,以後一定是個大美人啊!”付春華聽了這話,只覺得大夏天的上午十點在大太陽下後背都上來冷氣了。
而且,她的牙都要酸倒了有木有啊!這苟彩霞說的都叫什麼話,不倫不類的。
開始看到自家哥哥跟自己親熱,就拿自己當情敵看,罵得那叫一個齷齪。也不知道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怎麼這麼早熟。
如今知道是妹妹,趕緊又上趕着拍,你說這人是學過變臉吧!
付春華微微一皺眉,對着付春景說道:“哥哥,這人太聒噪了,你還是讓她別跟着我們了吧!”她這句話是用鳳頭村的方言說的,苟彩霞聽不懂。
付春景也很煩這個人,整日裡看到自己就跟蒼蠅一樣嗡嗡地在耳邊叫個不停,他衝着苟彩霞揮了揮拳頭:“我妹煩你,你別跟着了啊!要是再跟着,小心我揍你!”
他一說完,就拽起妹妹和弟弟一通猛跑。苟彩霞個子太矮腿也短,就是跟着跑也跑不過他們三個,沒多會兒就讓付家三姊妹給甩得看不見了,直氣得她在原地跺腳。
付春華和付春強一直是空間水滋潤着,再說鄉下的活兒怎麼說也比城裡活兒多,打小山路就走得多,何況到了城裡這平坦的馬路上。
發現身後沒了那個小瘦猴一般的身影,付春華叫了哥哥和弟弟停了下來。
她笑着問道:“哥哥,我看你怎麼好像怕剛剛那個女的那意思?”
付春景有些心虛地說道:“如果她罵人或者是什麼的,我打她罵她都沒什麼,可她說的那些奉承話,簡直讓我起雞皮疙瘩。再說,妹妹,你跟她交惡了也不好,你不知道她家那幾個哥哥姐姐都不好惹啊!”
付春華又如何不知道,前世裡她作爲小姑子可是受夠了嫂子孃家那幫極品親戚的氣,女的能罵又能鬧,男的能打又能賴,個個文武雙全的。
她看着這樣貼心的哥哥,心想應該獎勵一下了。正好路邊有個人在賣冰棒,推了一個白色的木頭箱子,上面用紅色的油漆寫了個斗大的“冰”字。
付春華指着那賣冰棍的說道:“哥哥,這是賣冰棒的吧?”
付春景咂吧了一下嘴,有些氣餒地說道:“嗯,是的。”
他兜裡的壓歲錢什麼的,都是買這些東西了,可手裡的零花錢沒什麼,一般都是跟媽媽撒嬌能要個五分錢,買個綠豆冰棒解解饞。
付春華笑着上前問那賣冰棒的大媽:“阿姨,您這都有什麼冰棒啊?”這個時候她用的是很流利的省城話問的。
那大媽起碼有四十多了,聽得這麼俊俏的小姑娘還叫自己阿姨,一下就覺得自己年輕了好多,笑眯眯地說道:“小姑娘,我這裡啊有三分錢的白糖冰棒、五分錢的綠豆冰棒,還有一毛錢的大雪糕,你看你想要什麼?”
付春華空間裡有一些錢,是上次賣了兩頭空間的豬給鳳尾村的張老四,得了三百多元錢,所以她手裡還是有點子資本的。
她非常豪氣地說道:“阿姨,我們就來三支大雪糕吧!”
付春景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看着付春華:“妹妹,你居然有三毛錢?”
付春華笑着說道:“三毛錢算什麼,以後說不好三百塊都有呢。”
付春景不敢置信地看向她:“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錢?”
付春華做出一副非常神秘的樣子:“哥,這個暑假咱們就能掙這麼錢,你跟不跟我一起幹?”
付春景點頭如雞啄米:“幹,怎麼不幹,咱們不爲別的,就爲了爸爸媽媽沒那麼累也得幹。”
付春華點點頭:“那就行,等會咱們回去再說詳情吧,現在你趕緊接大雪糕吧!”
還是這大雪糕的誘惑力比較強,付春景馬上把這賺錢的大事就丟在了腦後,伸手就接過了大媽手裡遞過來的大雪糕。
付春華也接了一支,將外面的包裝紙給剝了下來,再遞給了付春強。
付春強從來沒有吃過冰棒,也沒見過,就瞧着那東西冒着涼氣,看上去肯定很好吃的樣子。他忍不住伸舌頭舔了一下,唔,好涼哦!還甜絲絲的,非常好吃。
付春華看着弟弟的樣子,心裡又酸又澀,自己家是虧欠他太多了。前世裡要不是他十八歲考上大學,又哪裡能到城裡來。
付春華自己先沒接大媽遞過來的大雪糕,而是從空間裡摸出了三毛錢給了大媽,方纔接過大雪糕來。
她可是記得前世裡,就是媽媽給妹妹付春妮買大雪糕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這一回一下子就買了三支大雪糕,自己算不算是大款了。
三人一邊走一邊舔着自己手裡的大雪糕,也就是這大太陽曬着也不覺得熱。
付春景還不忘介紹,這裡是肉店,那裡是菜店,馬路對面是糧店什麼的。最後走到一所學校門口,付春華看着上面熟悉的牌子“礦山機械廠子弟小學”。
付春景一手舉着大雪糕,一手指着那學校說道:“妹妹和弟弟一開學就會在這裡上課了,這裡倒是近,從家裡出來走個十分鐘就能到。哥哥的中學就遠了,我起碼要走個三十分鐘才能到呢。”
付春華看着這熟悉的校園,她雖然只是在這裡讀了一年的書,可這一年裡受到的打擊可以說是比前十年加起來還要多。
那些女同學的嘲笑和諷刺,還有老師們的偏心,她一樁樁一件件地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當年她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考上了市裡的重點中學,方纔扭轉同學們和老師們對她的態度。
行了,這一世我付春華又回到了這個地方,這一次我不會給你們一點點的機會讓你們笑話我的,我要那些曾經笑話過我的人只會仰視我。
付春華定定地看了半天,這才轉身對着還在往刷了綠色油漆的鐵柵欄門裡看的付春強說道:“以後咱們兩個就要先在這裡讀書了,弟弟,咱們兩個一定要爭氣,不能讓他們那些城裡讀書的同學,看不上我們這在農村讀了幾年書的同學。”
付春強聽了用力地點了點頭:“放心吧,姐姐!”
付春華又笑了:“這個暑假,我和哥哥都教你說省城話或是普通話,以後你就別說鳳頭村的話,不然他們肯定會用這個來打擊我們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