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上八點半，李文傑準時在公司的小會議室等霍正凱。
可是霍正凱遲到了，差不多就點，他才悠哉遊哉的來。
並且感覺一副還沒睡夠的樣子，走兩步就一個長長的哈欠，感覺他應該昨晚上喝酒喝到了半夜。
“霍老師好。”見到他進來，李文傑沒有批評，也沒有不高興，反而起身率先問好。
“嗯，好，啊......”霍正凱隨意的應了一聲，擺了擺手，然後又是一個長長的哈欠。
“我們可以開始上課了嗎？投影和音響設備，我已經擺弄好了。”李文傑問道。
霍正凱走到李文傑的斜對面，擡手拍了拍嘴：“不用那些玩意......今天我給你講樂理，由簡入深......你自己認真記，我只講一遍，記不住可不怪我，我上課的時候別打岔，要是有什麼要問，等我講完了再說......”
“嗯。”李文傑端正的坐着點了點頭。
“你的本子和筆呢？”霍正凱正要開講，發現李文傑的面前空空如也。
“沒有啊，你既然只是口講，那我就耳朵聽即可。”李文傑道。
“呃......”霍正凱神色一滯。
他想批評李文傑兩句，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反正就是敷衍幾天而已，大家都不在乎，那豈不是更好，到時候，李文傑考覈不過關，他霍正凱還正好有話講。
“那就開始吧，這樂理啊，它有四種性質，高低，長短，強弱和音色......標準音，目前國際通用的標準高度是440次的A音......下面我給你講五線譜......”
霍正凱在會議室裡面走來走去的，想到哪裡就講到哪裡。
講着講着，還隨手點起一支菸繼續。
反正在安安靜靜的會議室裡面，就只有霍正凱一個人的聲音，李文傑則是坐在那裡認認真真的聽。
至於李文傑聽懂了多少，記住了多少，霍正凱也不關心，不在乎。
中途休息了一次，霍正凱讓人給他送來了一杯咖啡，一杯咖啡喝完，感覺他精神更好了一些，又繼續開始講。
“下面我給你講轉調以及半音音階......迴音是一種由四個音或者五個音組成的旋律型......”
霍正凱雖然不是音樂學院的老師，可是這傢伙還是有些本事，看得出基礎還是很紮實的。
反正洋洋灑灑講了一個多小時，這才停下來。
“好了，今天早上就講這麼多，中午休息，下午接着講。”看到會議室的玻璃牆外面有員工往外走了之後，霍正凱看了看錶，結束了早上的課。
“霍老師，我想問......”李文傑帶着疑問舉起了手。
在學校裡面，要提問是要舉手的，所以李文傑也把這個習慣搬到了此處，要不然的話，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一的教學，沒必要那麼正式。
“都中午，要吃飯了，你不餓我餓，要問什麼，等下午吧。”霍正凱擺了擺手，打斷了李文傑的話。
“那好吧。”
兩人打開門走出去，歐陽華已經守在了外面門口。
“上午的課上完了？感覺怎麼樣？”歐陽華迎上來，問的時候目光在霍正凱和李文傑兩人的身上逡巡。
歐陽華的問題，等於是兩個都問。
這段時間，李文傑的這張專輯是公司的大事，所以他要親自盯着，要是有什麼問題，就趕緊調整。
“我還好啊，該講的我都講了，至於他記住了多少，那我就不知道了。”霍正凱隨意道。
“我也還好，霍老師講了多少，我就記住多少。”李文傑接着道。
“呃......”
霍正凱和歐陽華兩人幾乎同時神色有了詫異的變化。
什麼叫講了多少就記住多少？誰會那麼大言不慚？
這種話也講得出來，那臉皮得多厚啊。
“你在和我開玩笑？你連本子和筆都沒帶，你怎麼記？”霍正凱神色一變，皺着眉問道。
“你用嘴巴講，我當然是用腦子記咯。”李文傑撇了撇嘴道。
“小夥子，你，你是不是太猖狂了？我用嘴巴講，那是因爲那些東西都在我腦子裡了，隨時可以搬出來。
你用腦子記，你的腦子是錄音機還是複印機？你不要說全部記住，你要是能記住十分之一，我就拜你爲師了。”
霍正凱皺眉凝視着李文傑，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輕蔑。
因此，霍正凱的反應就有點激烈。
“小杰，我記得你上次是帶筆帶本子的啊，要不，我馬上安排一部錄音機來，你將霍正凱的話錄下來，回去慢慢複習。”
歐陽華以爲李文傑是賭氣，所以爲了將學習進行下去，他趕忙說道。
李文傑朝歐陽華擺了擺手：“不用”。
旋即他又看向霍正凱：“霍老師，我的腦子不是錄音機業不是複印機，但我現在還沒有當你老師的資格，所以你不用拜我爲師。”
“呃......”霍正凱爲之氣結。
我那是要真的拜你爲師嗎？你小子到底有沒有聽懂我那個話，我那是貶低你，這都不懂？
還你沒資格當我老師，這特碼不是廢話嘛，你要是有資格當我老師，那還講個毛啊。
別說你現在沒資格，十年後沒資格，就是三十年後你也沒資格。
臥槽，氣死人了，怎麼特碼的那麼倒黴，咋會遇上這樣一個奇葩無比的學生？
“哼，那也要你配，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能記住十分之一，我就拜你爲師，可你要是沒記住十分之一，你，你下午就給我在會議室裡面學狗爬。”
霍正凱冷哼一聲，氣噗噗的道。
他決定了，要給李文傑這個狂妄的傢伙一個教訓。
至於是不是能真的記住十分之一，霍正凱根本不擔心，這絕無可能。
他們沒有教材，沒有教案，甚至連紙和筆業沒有。
在這樣的條件下，要記住那些內容，完全就是扯卵談。
“歐陽先生，你下午來做見證，甚至可以多喊一點人來，我相信你們公司裡面懂音樂的也不少，讓大家評判一下。”
似乎爲了對李文傑的教訓更深刻一些，他又提出了建議。
要是李文傑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學狗爬，估計就算不是大人，應該也會覺得沒有顏面。
如果能受不了刺激，自己主動退出了，那更是再好不過，那樣的話，他晚上就可以回香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