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隨即開始說自己的觀點,老爺子雖然經歷一場重病,不過面對重要的事情,還是鼓足勁說,態度積極的表態。
他說自己在港澳搞了這麼多年的房地產,也覺得厭惡了,加上現在粵中這種中小城市,也不具備搞房地產的條件,所以算是直接表態不會去粵中搞房地產。
這時候,何家兩位少爺坐不住了,他們似乎想說些什麼,不過被何家老爺子嚴肅的表情給鎮住。
何英雖然已經無力掌控兩個兒子未來會做些什麼,不過,在場面上,這兩個兒子還是必須聽老爺子的。
陸熙早就得到本地幾個工程老闆的消息,何家兩個少爺,準備來粵中市拿地皮去搞點地產生意,還是賺快錢,搞不好是學着四大家族之首李家來炒地皮的。
自然要讓這些毒瘤清除出去才行,所以陸熙一個巧妙的小暗示,讓何家老爺子公開的表態不搞地產項目,這讓陸熙感到大喜。
不過,何家老爺子不是老糊塗,他說目前他最想投資的,還是粵中市的瓷磚產業,因爲他目前已經在粵中擁有大力瓷磚廠這樣在全國有名的品牌,他說自己想要繼續擴大投資。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陸熙認爲,這才進入談判的實質階段。
這時候,包有爲發話了,提議這個事情應該小屋會談,讓自己、何英還有顧問陸熙三人私下來談細節。
這時候何家兩個少爺徹底坐不住了,何廷沉不住氣突然說:“有什麼事情現在就說,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這時候,何英的臉色很難看,看老爺子的表情,要是年輕的時候,估計事後要對何廷拳腳相加了。
氣氛一時間很尷尬,就連打交道經驗豐富的包有爲,這時候也不知道說什麼,因爲這涉及何家的矛盾,他也不便說什麼,只能向坐在身邊的港澳官員露出求助的眼神。
港澳商務局的官員,尷尬的兩邊說好話,說在關鍵階段,應該關起門來商量,誰知這位仁兄對於爲何要關起門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時候何家兩個少爺更不高興了,說這要搞小圈子
那官員又把話往回說,說還是應該坐在這裡一起商量和討論,這樣才能得到好的結論,還引用出個什麼波克定理,說什麼爭辯出來的結論,纔是最好的結論,這下弄得包有爲也不高興了。
這港澳官員,也沒有料到會遇到這種弄得兩邊不討好的局面。
陸熙笑了,這些港澳官員,學識的確豐富,嘴皮子也算利索,不過實踐運用能力簡直低能。
稍微懂事的何剛,這時候謙恭的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既然是招商引資,應該開誠佈公,好讓我們這些手下也學着做做生意。”
何剛這番話,倒還算中聽,不過這顯然不是陸熙願意看到的,陸熙這時候清了清嗓子說道:“有的東西,牽涉面廣,事關重大,試想這裡討論出個結果來,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拿出去當成股票市場的消息,影響了何氏集團的股價什麼的,恐怕不太好了吧?”
陸熙說話的深意不算大,不過切中了要害,這是必須要考慮的利益問題。
“試想這些消息,被泄露出去,會不會對港澳的股票市場,產生什麼影響呢?港股作爲高度國際化的金融市場,國外投機資本虎視眈眈,試想97年的股災就好像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我們是否應該有些警覺性呢?”
陸熙的話,讓衆人愕然,陸熙知道自己是在渲染威脅論,不過只要提到曾經的傷疤,衆人還是有所警覺的。
陸熙翻過舊賬,何家在97年的時候本來可以實現資產的躍遷,和四大家族一較高下,不過何家在這次股災中策略失當,好幾年纔回過神來,從此再無和四大家族一教高下的能力。
陸熙一提到這個,何英瞬間斬釘截鐵的說:“影響港澳經濟就不好了,這還是關起門來商量和定奪的好。”
何廷和何剛算是海歸的經濟學精英,懂得很多股市和金融市場的事情,這時候本準備瘋狂輸出自己從西方學到的那一套。
誰知,何英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直接把何英、陸熙兩人叫到了自己在隔壁的辦公室。
何英的辦公室,和隔壁的會議室,完全是兩種風格,隔壁是西式的現代風格,可老爺子的辦公室,是妥妥的中式風格,足見他有刻在骨子裡的傳統情懷。
這關起門來,何英換了一副便秘的臉色,對包有爲說:“真是抱歉,包副省長,家醜讓您不愉快了。”
老爺子一句話,把苦楚和無奈全都說了出來,似乎在包有爲面前,他也不怕把家裡的事情說出來了。
早就聽聞包有爲在燕京方面有某種陸熙不知道的關係,現在陸熙聽起來,似乎可以確認了,和燕京關係不淺的何英,能夠在包有爲面前說自己的家醜,說明包有爲負責在燕京和何英之間,充當某種重要的聯絡關係。
“我們察覺到有某些來自米國華爾街的投機資本,意圖通過持股大力瓷磚廠,進而通過脅迫和利誘手段,把大力瓷磚廠的股份慢慢蠶食,意圖把大力瓷磚廠變成一家純外資企業,現在已經有所行動了。”
包有爲的話,讓何英大驚失色。
何英這時候焦急的問包有爲:“誰是始作俑者?”
包有爲和陸熙交換了眼神,這時候陸熙便開始解釋了。
陸熙把之前何廷、何剛兩兄弟偷偷持股的情況一一說清楚,當時何廷、何剛通過名義上的老闆、企業法人李茂林的關係獲得了百分之十五的持股,後來他們把這些股份,秘密賣給了米國華爾街的資本。
何英氣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何英自述,由於之前的重病,何英已經無心關心生意上的事情,全權交給三個兒子打理,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讓老爺子很是心寒。
“這位青年才俊,想必已經有了解決辦法,願聽你的高見。”何英注視着陸熙說。
陸熙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我們已經想好了辦法,不過需要讓何老先生做出一些稍大的改變,可能會觸怒兩位何家公子,不知當講不當講?”
陸熙向何英拋出了自己說出對策的先決條件,只有何英表態之後,陸熙才能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