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跑了,我真不跑了。”
張翠翠雙手顧頭顧不住腳的,尖叫聲不斷。
“寶娃爹,別打了。”一個四五十歲的黑婦女開門走了進來,嫌棄的瞧了縮成一團的張翠翠一眼,對着寶娃爹道:“這大半夜村裡人都睡了,她在這鬼叫,怪慎人的,嚇到了誰家的孩子,明天又有人嚼舌根了。”
寶娃爹聽到女人的話,對着張翠翠‘冷哼’了一聲,“餓你兩三天,不給你飯吃,看你還有沒有力氣跑。”
寶娃爹鎖上小屋的門,轉頭問身後的女人“寶娃呢?”
“已經睡了。”女人看了看木門上已經生鏽的鎖,道:“這次鎖牢一點,別半夜又被她跑了。”
寶娃爹對着門縫往裡瞅了一眼,惡狠狠的說道:“她要是再敢跑,我直接打斷她的腿。”
“這樣天天鎖着也不是個事,得趕緊想辦法,讓她和寶娃生個娃才行,到時候有了娃,肯定趕都趕不走,也不用這樣天天讓她不幹活吃白飯了。”
又不是啥城裡人,好手好腳,長的這麼壯,還想天天吃飯不幹活,哪有那麼好的事,她都沒有這麼滋潤過。
寶娃爹愁眉道:“寶娃啥都不懂,能想啥辦法?”他都把夫妻間的事,都說給寶娃聽了,可寶娃還是不懂。
“寶娃不懂,她還不懂?”女人撇了撇嘴,一臉鄙視的說道:“我們買回來之前,還不知道經了幾手了,不然能這麼便宜?”
直到寶娃爹和寶娃孃的聲音,完全聽不到了,張翠翠纔敢動一動,被打的渾身都痛的身子。
沒有燈光,小屋裡伸手不見五指,滿是臭味,張翠翠滿眼全是絕望和憎恨。
她本以爲和莊大全一起回家後,從此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成爲有錢人家的媳婦,結果到了莊大全家才知道,莊大全家比她家還窮。
最可恨的是,莊大全不光窮,還愛賭,他去A城,就是爲了躲賭債的。
知道莊大全的情況後,張翠翠第一個念頭就是回家,結果身上的錢全被莊大全搶走,這還不算完,莊大全竟然還拿她抵了賭債,然後她就又被人幾經週轉,賣到了這裡。
這一家人有一個兒子,叫寶娃,男人女人天天互稱寶娃爹、寶娃娘,所以張翠翠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名字叫什麼。
寶娃爹和寶娃娘是表親結婚,婚後生了一個兒子是個傻子,寶娃爹又因爲幹活的時候傷了命根子,不能再生,就把傳宗接代的任務放在了這個傻兒子身上。
因爲寶娃傻,家裡又窮,三十多歲了還娶不到媳婦,所以就把她給買了過來。
除了每天晚上就把她和寶娃關在一起外,還天天讓她吃剩飯,經常吃不飽,因爲怕她跑,從來不准她出屋,把她關在這個小屋裡,上廁所都有人看着。
她逃跑過兩回,因爲沒錢,又不知道路,所以兩次都又被抓回來,每次都被毒打。
這一次她又趁寶娃爹去田裡,寶娃娘給寶娃洗澡的時候,想要逃跑,結果才跑出門就被寶娃爹給抓了回來。
然後就發生了剛纔的一幕。
張翠翠此時恨不得把寶娃那一家人,連同莊大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