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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逸明砸錢做舞臺劇品牌,還成立公司搞傳統文化這個事情,很快見諸報端。
陸逸明前幾天纔剛剛以商業鉅子的身份登上報紙頭條,甚至是拿了易貝和梅格·惠特曼當了背景板,這轉眼之間又跑去關心文化去了,跨界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簡直讓人感覺到扯蛋。
這天下午,鄭友元跟林遠濤兩個人在茶館裡面喝茶,聊着聊着就說到了陸逸明的這個《文明》舞臺劇。
林遠濤吐槽說:“陸總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隻投科技方面的嗎?這次居然拿出一個億來跟中傳搞什麼舞臺劇,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難道是看上了中傳哪個美女了?豪擲千金肯定是爲博紅顏一笑。要不然沒道理啊。”
鄭友元笑道:“這其實也挺正常的,畢竟年少輕狂,難過美人關嘛。中傳美女如雲,我要是年輕個幾十歲,說不定我也淪陷了。”
“也是。”
另一邊,正在跟陸逸明彙報工作的李易文,也跟陸逸明聊起了這個事情。
“怎麼突然之間要搞什麼文化產業創意孵化基地?外面有人說你用這公司打掩護,搞金屋藏嬌。”
陸逸明頓時吐槽不已:“什麼金屋藏嬌?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好不好?至於說砸錢搞文化,這不是基本操作嗎?我有錢,我樂意啊。”
“現在有一種思潮很危險,總覺得洋人的東西就高大上,喝咖啡就比喝茶要高端,鋼琴小提琴就比箏笛優雅,這不特麼的是神經病麼?不說別的,單說吃,八大菜系,煎炒燜炸滷燉,幾千年的美食文化,還比不過一個麪包?東安雞不比肯德基好吃?揚州炒飯煲仔飯,不比啥味沒有的麪包法棍強?還說人家刀叉分餐文明,特麼的夏國在七千年前就淘汰了刀叉,不安全又沒有人情味,結果現在的狗說這玩意兒高雅?我高雅尼瑪。”
“所有的文化,都是需要時間去沉澱的,但是現在就是有這麼一些人,家裡面香噴噴的飯菜不吃,吃起國外的狗糧來反倒是津津有味。穿夏服說是封建迷信,穿H服就與國際接軌,他媽的什麼玩意兒?”
“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的文化不守護,就會有人覬覦,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丟掉了自己的文化,那就徹底亡國滅種,再也不可能站起來了。這也是外國現在對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很多人都被表現矇蔽了雙眼。我必須要站出來扭轉這種趨勢。”
京城。
二零零三年,八月初十,中秋節前五天。
首都工人體育館門口,無數人買票等待入場,觀看《文明》大型傳統史詩歌舞劇的全球首次演出。
這些人絕大多數不是因爲“夏國輝煌歷史的一次藝術回顧”和“重現五千年恢宏史詩”之類的口號來買的票,而是抱着“這是陸逸明花一個億砸出來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砸出個什麼玩意兒”的心態來的。
要說什麼文化自信歷史自信,七零後八零後可不管這一套。
體育館後臺化妝區,林瑜貞坐在鏡子前面,由專業的化妝老師在進行化妝。自從得知了陸逸明跟林瑜貞的關係之後,宋美雲就把她給拉進了團隊,經過緊鑼密鼓的訓練,已經成功合格上崗了。
陸逸明坐在她身後的沙發上,看着劇本。
“喂,陸逸明。”
林瑜貞突然開口。
陸逸明擡起頭來,問道:“啊?怎麼?”
林瑜貞說:“我有點忐忑。”
陸逸明笑道:“你忐忑什麼啊?你都出道這麼久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
林瑜貞反駁說:“那能一樣嗎?之前都是錄製剪輯,又沒有現場觀衆,隨時可以喊咔。這個有現場觀衆的,可不能犯錯啊。而且我這也不是專門學舞蹈的……”
陸逸明給她打氣道:“沒問題,之前排練幾回了你表現不是都很好嘛。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有陸逸明的鼓勵,林瑜貞心安不少。
七點半,觀衆入場結束,暖場音樂響起,靜靜地等候着八點鐘的劇目的正式開始。
雖然有陸逸明的首富BUFF加成,但是這次演出的上座率,也就百分之五十左右。
由此可見,如果沒有陸逸明這個話題人物,沒有怒砸一個億扶持傳統文化的噱頭,這上座率得有多慘。
看看隔壁,什麼歐洲古典音樂會,門票價格奇高,照樣爆滿。
現在搞傳統文化的就是比不過搞西洋文藝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陸逸明不在意這些。
門票這才幾個錢?每天股市裡隨便漲跌一個點,都不止這個數了。
《文明》整個舞臺劇兩個小時,從原始時代開始,到夏商周,到唐宗宋祖,一直到煤山自縊結束,幾乎囊括了七千年的歷史脈絡,展現了漢民族先輩們誕生髮展壯大的波瀾壯闊的大歷史。配合上絢爛的舞臺,璀璨的燈光,整個演出可以說是極爲震撼的。
演出結束,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我靠,太好看了,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形式的表演。”
“我的DNA動了,我感覺課本里的知識活靈活現地出現在我的眼前。”
“真是不虛此行啊。我本來是衝着陸首富來的,但是現在我要爲整個舞臺劇打CALL!”
“這就是我的民族,這就是我的文化,我爲它驕傲!”
“能不能再演一遍啊?”
審美這個東西,大約確實是刻在DNA裡面的,那些歷史裡的東西,呈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都會忍不住熱淚盈眶,忍不住拍案叫絕,爲祖先的智慧喝彩。
相反,那些外人強加的東西,比如說眯眼,比如說補服,出現在你眼前的時候,你都會本能地感覺厭惡。你都說不清楚這是爲什麼,就是看它們不順眼。
《文明》這個劇,所有的內容都來自於史料,不但編排之處就非常用心,後來陸逸明還聘請了國內的歷史學家來專門考證過,內容方面是完全經得起推敲的。
演職人員出場謝幕的時候,一個來自法蘭西的禿頂胖子一臉激動地衝上臺來,用蹩腳的夏國語言說道:“你們好,我是法蘭西的安德烈,你們的演出實在是太精彩了。我從沒想過夏國也能誕生這麼厲害的舞臺劇。”
他對站在前面的宋美雲和林瑜貞說:“我邀請你們去法蘭西進行演出,巴黎是藝術之都,那裡如果沒有你們這些漂亮的女士美麗的舞姿,將是巨大的損失。”
宋美雲感覺到十分驚訝,甚至是難以置信。
邀請團隊去法蘭西演出?
巴黎!
藝術之都!
搞藝術的,似乎都有一顆嚮往歐羅巴的心,宋美雲自然也不例外。
而如果能夠在藝術之都巴黎演出呈現夏國曆史的劇目,更讓人有一種“反攻”的快感。
要知道,最近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來,夏國都只有頂禮膜拜歐羅巴“藝術”的份!
旁邊的張書廷聽到這外國佬要邀請《文明》團隊去巴黎演出,簡直樂瘋了,忙不迭說道:“好啊,我們肯定會應邀前往的!”
答應的速度之快,彷彿就怕安德烈會突然反悔似的。
《文明》劇目的主創團隊,是以宋美云爲首的中傳老師,演職人員也多是中傳的學生跟老師,這個劇目天生就是跟中傳綁定的。這個劇目的成功就是中傳的成功。如果這個劇目能夠打進歐羅巴,站在巴黎的舞臺上,那將會是張書廷職業生涯中濃墨重彩的一大筆!
所以,他纔會答應得這麼幹脆。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從來都是如此。
下了舞臺,林瑜貞找到陸逸明,陸逸明當即讚許地說道:“祝賀你啊,演出圓滿成功。”
林瑜貞也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慶幸地說道:“還好沒出錯,我都緊張死了。”
隨後,她又忐忑地說道:“剛纔有個老外說想讓我們去巴黎進行演出,你說我要不要去啊?我要是去的話,那我手裡面的幾個通告都要推掉了啊。”
“我都從沒想過,我會以一個舞蹈演員的身份,去國外進行演出,明明我只是一時興起而已啊。”
不得不說,有些人在某些領域,真的擁有着讓人嫉妒的天賦。
比如林瑜貞,明明從小到大都沒正兒八經地學過舞蹈,只是在大學的時候,因爲興趣愛好報了舞蹈社,跟着美女老師練了幾年,就跳得很好了。這次也僅僅是緊急培訓了一段時間,就能在劇目裡面演出了。
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沒料到。
陸逸明笑道:“去啊,爲什麼不去?怎麼的?你不是喜歡跳舞嘛。”
林瑜貞嘟噥道:“也不是說不喜歡啦,只是覺得心裡沒底而已。”
陸逸明鼓勵說:“那有什麼心裡沒底的,今天不是就很好嗎?人生苦短啊,想做的事情趕緊做,想去的地方趕緊去,想愛的人趕緊愛。這世界上沒那麼多以後的,不要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
看着陸逸明俊俏的面龐,林瑜貞不禁有些臉紅心跳。
尤其是陸逸明說到“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的時候,林瑜貞的心瞬間就變得慌亂起來。
陸逸明奇怪地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你怎麼了?突然臉紅撲撲的,是病了嗎?咦,好燙啊。”
“你才病了呢。不跟你說了,我去卸妝。”
陸逸明微微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吧,那我先出去了,旺仔還在外面等我呢。”
陸逸明走出工人體育館,在門口看到了李全旺。
“旺仔,我在這裡。”
李全旺朝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走了過來,說道:“大明,我剛纔算了一筆賬。”
“嗯?什麼賬?”
陸逸明挑了挑眉毛,不知道李全旺說的是什麼。
李全旺說:“這樣演出一場,成本二三十萬得有吧?”
陸逸明心中盤算了一下,說:“差不多。”
李全旺接着說:“這還不算其他的平時的生活成本和演職人員的開支,算上的話我估計至少要五六十萬才能回本。”
“是。”
李全旺勾着手指頭說:“但是我剛纔數了一下,好像也就賣出去兩萬多張票。首都工人體育場可是有六萬四千個座位的,這入座率也就三分之一。票價是二十塊,門票收入也就五十多萬,完全就是虧本買賣啊。”
陸逸明反駁說:“文化人的事,怎麼能說賠本呢?而且我有錢了,稍微追求一下藝術品味,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李全旺眼神之中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對了,我剛纔好像在臺上看到林瑜貞了。”
陸逸明問道:“有嗎?我怎麼沒看見?難道我近視眼了?”
李全旺當即啐了他一臉:“我呸,給你點彩虹你還燦爛起來了。你是投資人你不知道林瑜貞在?我看你這傢伙指定沒安什麼好心。她都畢業出去了,而且還不是學舞蹈的,正常情況下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劇組?”
陸逸明心想,道理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啊,但是人家團隊投桃報李硬要把人給拉進去,我有什麼辦法?
“什麼沒安好心,你別瞎說啊,我和林瑜貞清清白白的好不好?”
“切,你現在是有賊心沒賊膽,以後就說不準了。”
“……”
陸逸明擺了擺手,說:“別嗶嗶了,走,回酒店吃宵夜去。打電話讓廚師準備點奧龍和牛什麼的。”
李全旺舔了舔嘴脣,笑道:“我剛好也餓了。走,把你上次路邊撿的那些和牛全吃了。”
半個小時後,陸逸明跟李全旺已經坐在陸逸明下榻的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的觀景臺,看着眼前的萬家燈火,打開了上等的香檳,聽着和牛在鐵板上炙烤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趙鐵柱進來說:“陸總,有客人求見。”
陸逸明問道:“誰?”
趙鐵柱說:“不認識,是個陌生的歐洲面孔。”
陸逸明說:“那算了,我今天放假,不見客。”
“好的。”
陸逸明打發走了趙鐵柱,一邊吃着和牛喝着香檳,一邊跟李全旺瞎聊。
過了幾分鐘,陸逸明的電話鈴聲響起,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電話居然是石晉華打過來的。
“石主任,這麼晚了,還打電話過來,有什麼指教啊?”
石晉華說:“剛剛是不是有個外國人找你啊?”
陸逸明想了一下,說:“好像確實有這麼個人,我沒見,影響我吃宵夜,就打發走了,怎麼了?”
石晉華一聽這話,頓時有些汗顏,說道:“他是法蘭西的珠寶商人安德烈,是個做奢侈品生意的歐洲人,覺得我們夏國經濟增長迅猛,所以想過來投資。他說他特別喜歡我們國家的古典文化和藝術,在得知《文明》舞臺劇是你扶持起來的之後,就想跟你做一番深入的交流。我聽說他還打算要求《文明》這個舞臺劇去巴黎演出呢。”
聽石晉華這麼說,陸逸明馬上想起了剛纔林瑜貞說有外國佬邀請去巴黎演出的事情,便無奈地說道:“行吧,我讓管家帶他上來。哎,又得多浪費我幾塊和牛了。”
石晉華:“……”
過了一會兒,安德烈在趙鐵柱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安德烈表現得非常熱情,雖然腔調有些蹩腳,卻堅持用普通話和陸逸明交談:“陸先生,我曾經很多次聽過你的名字了。你投資的這個舞臺劇實在是太棒了,我覺得巴黎人也應該有權利欣賞這樣美妙的演出。”
陸逸明微微皺眉,總感覺這話好像哪裡怪怪的。
不過,他倒是沒有深究,只是淡淡地說道:“如果能夠在巴黎演出,那自然是極好的。”
《文明》說的是華夏的故事,如果能夠進軍歐洲藝術市場,本身就是一場文化的外宣行爲,是一次大反攻,陸逸明當然是不會反對的。
安德烈當即大包大攬地說道:“這件事情我可以幫忙!”
陸逸明隨口說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安德烈連忙說道:“不麻煩!對我來說,藝術應該是沒有國界的,夏國擁有光輝燦爛的文化,理應在世界的舞臺上大放異彩!”
隨後,圍繞着藝術這個話題,兩人有說有笑,倒也算得上是相談甚歡。
離開時,陸逸明甚至起身將安德烈送到門外,雙方還互相留下了聯絡方式。
等到陸逸明重新回到座位上,李全旺感慨道:“沒想到歐美的資本家裡,也有好人啊。”
陸逸明似笑非笑,問道:“你爲什麼覺得安德烈會是一個好人?”
李全旺聽陸逸明反問,也愣了一下,驚訝地說:“他很喜歡我們夏國的傳統文化啊,而且還古道熱腸,願意提供無私的幫助,這還不叫好人?”
陸逸明不屑地說道:“他就一個賣奢侈品的,靠的是韭菜們的虛榮心來賺錢,怎麼可能是一個好人?至於藝術家或者狂熱的藝術愛好者,這些不過是故意展現給外人看的標籤罷了,實際上他對夏國文化完全不瞭解,甚至連基本認知都是錯誤的,裝模作樣呢。至於幫忙,一場演出而已,又不是他來出錢,能有多少成本?反倒是通過這件事,他直接成了國際友人,廣告費的支出都能省下一大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