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顏低垂着頭,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如今她竟然也會用這樣卑鄙的手段了。剛纔透過窗戶她就看到了韓瑾瑜走了進來,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因此毫不遲疑的要陷害柳葉,這個世界上每人都有每人生活得艱難。雖然湘顏還不知道在柳葉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有一點她能明白,三兄弟當初出宮的時候纔是剛剛落地的嬰兒,他們又知道什麼。他們所知道的仇恨,都是柳葉這位帶他們出宮的人灌輸給他們的,所以不管柳葉跟太后之間有什麼恩怨,她都不能爲了一己私慾讓所有人都變得不幸。
湘顏在賭,她又一次在賭,她賭韓瑾瑜會站在誰的那一邊。當漪瀾告訴湘顏,韓瑾瑜是喜歡她的時候,她真的愣住了,但是此刻她卻慶幸,她希望漪瀾說的實話,也希望韓瑾瑜真的對自己有特殊的感情,那麼以後她行事就有了依仗,也有了分寸。
想想自從韓瑾瑜篡位一來,自己依舊能住在關雎宮,所有的待遇都不曾改變,心裡其實也有些明白了,現在開始她就當一個壞女人,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女人,爲了自己的丈夫,名聲算什麼,她不在乎!
看到韓瑾瑜走進來,湘顏微垂的頭緩緩的擡了起來,眼眶中的淚珠似落非落,眉眼間還帶着湘顏特有的孤傲與倔強。而此刻,柳葉的手裡還拿着兇器,正緊緊的盯着湘顏,臉上還帶着對湘顏的怒氣,這一幕落在韓瑾瑜的眼裡很容易就被理解成了,柳葉正在欺負湘顏。在加上韓瑾瑜因爲湘顏受委屈撤了內廷府總管的職位,細細一想,連理由都有了。
韓瑾瑜立刻過去扶起湘顏,着急地問道:“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說着拿出自己的帕子爲湘顏捂住傷口,大喊道:“傳御醫!”
湘顏用力的推開韓瑾瑜,冷冷的說道:“不用你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跟這個女人沒有關係,是我自己拿了茶盞砸在了自己的頭上,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都給我滾!”
湘顏自己邊說邊用力的扶着桌子的邊緣緩緩的站了起來,嘴角帶着譏諷的笑容,那鮮紅的血跡在白希的臉龐上格外的令人心驚。湘顏將韓瑾瑜的帕子用力的扔在地上,拿出自己光滑的絲帕按住傷口,自顧自己的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卻不再說話,只是淚珠卻停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柳葉聽到湘顏的話幾乎要氣暈過去了,湘顏這麼說,韓瑾瑜就會越發的懷疑自己下的手了。試問這個世界上有哪個女人會在自己臉上動刀的?柳葉看着韓瑾瑜緩緩的說道:“我沒有傷她!”
韓瑾瑜倍感疲憊的看着柳葉,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向慈悲心腸的奶孃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他又沒有辦法責備奶孃,只得淡淡的說道:“奶孃先回去吧。”
奶孃?韓瑾瑜有多久沒有稱呼自己爲奶孃了?自從進了京都他一直就稱呼自己爲母親,如今爲了柳湘顏他這是在變相的抗議嗎?柳葉想到這裡對湘顏的心機越發的感到害怕,尤其是剛纔湘顏說過的話還在她的耳邊飄蕩。不行!她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然的話他們之間就會有了隔閡,也許一次兩次不算什麼,可是柳湘顏這個女人,她真的會有本事徹底的讓韓瑾瑜對她喪失信任。就如同剛纔那一幕,她演的可真好,不要說韓瑾瑜,如果換成是自己從門口走進來看見這一幕,只怕也會下意識地會像韓瑾瑜想的一樣了。
“瑾瑜,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是這麼一回事……”
“你們這對假母子要談心就出去,不要在這裡聒噪讓我心煩。”湘顏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給柳葉解釋的機會。而且韓瑾瑜的表現,讓湘顏的心裡有了些譜,不再像剛纔一樣惶恐不安了。
柳葉的話被截斷,頓時大怒,但是礙於韓瑾瑜在跟前,她也不能再像剛纔一樣讓湘顏激怒自己,再一次令韓瑾瑜誤會了。想了想說道:“瑾瑜,我們出去說話。”
韓瑾瑜看着湘顏,又看着柳葉,嘆息一聲說道:“奶孃,你先回去吧,回頭朕再去看你。”
柳葉那張佈滿滄桑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輕嘆一聲說道:“這個世界上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耳朵聽見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你……”說到這裡柳葉沒有再說下去,默默地走了出去。
這時沈御醫趕來了,看到這情景駭了一跳,行了禮立刻給湘顏包紮傷口,只是沒有想到傷口還真的蠻深的。沈御醫就以爲是韓瑾瑜傷了柳湘顏,這太醫還是徐曜在位時的太醫院裡的醫正,也曾經給湘顏瞧過幾次病的,想了想說道:“娘娘以後走路要小心,不能再跌倒了,這傷口這麼深,肯定是要留疤了。微臣醫術不精不能爲娘娘去除疤痕,要是白神醫在此,說不定能妙手回春。”
湘顏淡淡的說道:“留疤就留疤吧,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沈御醫你不用放在心上。”
沈御醫又叮囑道:“這幾天不要碰水,萬一要是感染就不好了,吃東西也要注意,魚蝦之類的海貨都不要吃,不利於傷口復原。”
一直等沈御醫離開了,韓瑾瑜板着的臉才微微的鬆了鬆,張口說道:“湘顏,你究竟爲了什麼事情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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