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1215【各取所需！】
石志堅最後那句“丟你老母”是用粵語講的，以至於海爾森等人愣了一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身後跟着前來的翻譯當即上前。
“他最後一句講什麼？”海爾森問。
翻譯不知該如何解釋，就笑道：“他是在問候你的家人，主要是你母親。”
“哦，這樣啊——不過他的表情怎麼不對？”
“因爲……因爲那是罵人的話！”翻譯不得不說出來。
“可惡！”海爾森怒極，拍着桌子站起來：“石志堅，伱竟然敢出言不遜？”
康納更是憤怒道：“我真不知道你憑什麼敢這樣囂張？”
面對兩人質問石志堅緩緩坐下，表情絲毫不懼：“憑什麼，我剛纔已經講過，我的電動汽車就算你們不要，也有人會要！這就是我囂張資格！”
“哈哈哈！快要笑死了！”海爾森譏諷道，“我們三巨頭橫霸德國，除了我們誰還敢要你的破車？”
其他人也全都笑起來。
是啊，三巨頭是什麼？
德國最龐大的集團，他們不要的東西誰敢要？
就在衆人譏笑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道：“你們不要，我要！”
“呃？”
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朝着說話聲看去，卻見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被三巨頭罵得狗血淋頭的保羅市長！
此刻的保羅市長一掃剛纔唯唯諾諾模樣，表情顯得堅毅鎮定。
“你說什麼？你說你要？你算什麼東西？”海爾森怒極反笑，夾着大雪茄指着保羅鼻子罵道，“給你臉不要臉是嗎？敢這時候蹦出來拆臺，你以爲自己是誰呀？”
話音剛落——
保羅打斷他，“我是慕尼黑市市長！是慕尼黑一百萬市民的代理人！另外，我叫保羅-霍夫曼，是慕尼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是從政十年的精英，不是你們眼中一文不名的走狗！”
保羅說着話猛地站起來，目光與海爾森針鋒相對，語氣激烈。
海爾森禁不住後退一步，沒想到他們三巨頭捧出來的人會當面造反！
其他人也都愣住，傻傻看着這一幕。
剛纔還弱雞般的保羅市長，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戰鬥力爆棚的戰狼？！
“還有，我已經撰寫好了計劃書等着呈報上峰，內容就是擴大慕尼黑公交路線，以滿足民衆出行要求！一口氣增添八十四條路線，足足需要八千多臺電動汽車！到時候你們三巨頭的公交壟斷就會被我打破！怎麼樣，按照石志堅先生的話來講，你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噗通一聲，海爾森一屁股跌坐椅子上，難以置信地指着保羅：“你，你，你怎麼敢這樣做？”
“我爲什麼不敢這樣做？本來我也不想做到這種份上，是你逼我的！沒錯，我是你們三巨頭一手花錢捧出來的市長，可是我在任職期間問心無愧！我對得起慕尼黑一百民衆！對得起自己良心！而你們呢，爲了一己私利，不但壟斷公交路線，還不願意改正錯誤，死守着你們的口袋不放！會死人的，大佬！那麼多公交司機因爲你們不肯替換那些破車，剎車失靈事故頻發，那些司機也有家有口，有老有小，不會每次都那麼走運！”
保羅這番話說得海爾森等人面紅耳赤！
站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保鏢隨從則表情動容。
“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就算你們三巨頭不採購石志堅先生的電動汽車，我代表市政府也會採購！我們慕尼黑市帶頭，未來法蘭克福，波恩等地也會跟進，到時候你們三巨頭對公交路線的壟斷就會徹底被我打破！怎麼樣，這個結果你們還滿意嗎？”
保羅說完這話，就再次坐下，朝石志堅點了一下頭，這才悠悠吐出一口長氣。
三巨頭表情各異，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腦子飛快算計着得失利弊。
的確，正如保羅市長所說，如果任由市政府推動公交路線擴大，由市政府出頭採購石志堅旗下神話電動大巴車的話，那麼就沒他們三巨頭什麼事兒了。
而他們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公交路線壟斷也會徹底泡湯！
海爾森這個老頑固是不會輕易認輸的，稍微一思索，就哈哈大笑起來：“保羅市長，我不得不承認，之前看輕了你！我願意爲自己的這個錯誤買單！可是有一點你忘了——你是我們捧出來的，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們上峰有人！那些人任何一個站出來都可以輕易否決你的提案！”
“是嗎？”保羅笑了。
海爾森不知道他笑什麼。
這時候坐在旁邊的石志堅打了一個漂亮響指。，
斧頭俊上前，把準備好的資料遞給石志堅。
石志堅看也不看隨手丟給海爾森三人：“你們講的可是這幾個政壇大佬？”
“呃？”海爾森等人急忙看去，越看越心驚，臉色更是驟變。
“唔好意思啊，上面很多事情都寫得很清楚，包括你們向他們行賄-——”石志堅慢條斯理道，“比如說那個戈恩議員，三個月前海爾森先生你剛送他一輛法拉利！還有那位波本先生，一週前康納先生送了一棟別墅作爲他的聖誕禮物！這些禮物都好貴的，你猜我把這些材料丟出去的話，他們還會不會幫你們講話？”
海爾森和康納瞬間傻眼。
他們萬沒想到石志堅能得到這樣的資料！
簡直是扼住他們喉嚨，讓他們毫無反抗！
談判進行到這裡，整個會議室陷入詭異般的沉默。
石志堅悠然起身，整理西裝：“好了，我看三位還需要時間消化剛纔那些消息，那麼，我就不再打攪各位！保羅市長，有無興趣一塊兒飲杯扎啤？我們也好商談下一步合作計劃！”
“當然可以！”保羅市長也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其他人讓開道路，準備目送石志堅他們離開。
眼看石志堅真的要走，一向老謀深算的海爾森再也坐不住了，“且慢！”在身後大聲叫住石志堅。
石志堅回過頭，笑眯眯問海爾森：“不知閣下叫住我有何事？！”
海爾森老臉充滿糾結還有不敢，卻又不得不擠出笑臉道：“其實，萬事好談！講真，我好想同石先生你交朋友的！”
“是啊！”康納也忙擠出笑臉，“之前那些事情我們其實都是在試探，看看石先生你態度堅決不堅決！做生意嘛，畢竟要彼此瞭解才行！”
弗雷德也忙站出來做和事佬：“採購電動汽車，還有投資龍騰基金都好商量——不如大家坐下來講！”
石志堅笑了：“坐下來可以，至於規則卻需要變一變-——之前是我求着你們採購我的汽車，並且把這些汽車作爲抵押，從你們手中募集資金，那麼現在……”
石志堅微微一笑，敞開懷，大拇指插在西裝馬甲兜：“你們採購汽車需要支付現金！還有，我的龍騰基金拒絕你們的投資！”
“呃？這——”海爾森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住。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石志堅會來這麼一出，等於之前的優勢條件全都沒有了！
不僅如此，人家的基金還不帶你玩了！
風向急轉，搞得他們不知所措！
這時一直充當老好人的弗雷德站出來了，作爲三巨頭之一，這次談判他基本沒插上話，一直都是海爾森和康納兩人在“表演”。
不過他知道這一刻他必須要站出來才行。
“親愛的石，我們知道之前有所誤會！可是事情還沒決絕到那種地步！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你的電動汽車我們會進行分批採購，當然在採購時會支付現金；至於你的龍騰基金，我們是真的有興趣投資！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石志堅看着誠意懇懇的弗雷德，表情似乎有些猶豫。
保羅市長站出來道：“弗雷德先生都這樣講了，不如親愛的石你給他一個面子吧！”
石志堅聞言，這才嘆息一聲：“那麼好吧！你們用現金採購我的汽車，至於你們投資龍騰基金的金額絕對不能超過五億，再多，我絕對不收！”
石志堅這番話講得理直氣壯，氣吞山河！
搞得海爾森和康納兩人都鬱悶了，這輩子他們沒做過這麼憋屈的事兒，拿錢給你，你還不收！還限額五個億！剛纔那句粵語怎麼說來着？丟你老母！
……
誰也沒想到事情最終會以這樣的結局結束。
海爾森和康納兩人像蛤蟆一樣，肚子裡憋着一肚子氣。在感謝老夥伴弗雷德出面打圓場，解決了問題之後，他們就各自乘車離開了希爾頓大酒店。
等到兩個老朋友走後，三巨頭中的弗雷德這才吐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笑容。
“先生，現在去哪裡？”弗雷德的司機問道。
“讓他們散了吧！”弗雷德指了指跟在身後保鏢，“我現在想要單獨去一個地方，車鑰匙給我！”
“可是-——”司機還想說什麼，弗雷德卻不給他機會，奪過鑰匙，就哼着口哨朝酒店外面走去。
司機在後面摸不着頭腦，他感覺自家主人像是有什麼事兒瞞着自己，更重要的是此刻的主人步伐輕快，吹着口哨模樣像年輕很多。
“主人一定是有什麼開心的事兒！”司機默默想到。
……
弗雷德駕駛汽車沿着馬路穿過一片森林，很快就來到了一座林中小屋。
白雪皚皚的屋子外面，停着兩輛汽車。
車身上覆着薄薄一層積雪，看起來也剛來不久。
弗雷德從車上下來，啪地一聲合攏車門。
呼，一陣風雪襲來，讓他縮了縮脖子。
弗雷德雙手插兜踩着厚厚積雪，帶着吱吱聲走向林中小屋。
推開房門，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哦上帝呀，親愛的弗雷德先生，你終於開了！我們已經爲你準備好了新鮮的扎啤，還有美味的下酒菜！”
小屋內，壁爐燃燒着松木，整個房間溫暖如春。
此刻從沙發上站起來迎接弗雷德的人，卻是之前剛剛分別的神話總裁石志堅。
而陪同石志堅一起起身迎接弗雷德的還有慕尼黑市市長保羅。
弗雷德摘掉帽子，上前很有禮貌地與石志堅親切擁抱。
隨後又與保羅擁抱。
“快些請坐！這該死的天氣很適合喝一杯冰冷的扎啤！”石志堅邀請弗雷德坐下。
弗雷德笑着坐到沙發上，接過石志堅遞過來的一杯冰啤酒，咂了一口讚道：“棒極了！上帝呀，簡直透心涼！”
“還有保羅親自烹飪的鹿肉！”石志堅又把餐盤朝弗雷德面前推了推。
弗雷德從旁邊牙籤筒取出一支牙籤，紮了一塊鹿肉放入嘴裡嚼了兩口，豎起大拇指朝保羅讚道：“親愛的，你的手藝越來越棒！”
保羅笑了，看了石志堅一眼。
石志堅笑着從身邊取出一份資料遞給費雷德：“按照我們之前約定，這次市政府交通改革增添的八十四條公交路線全部由你們西門子集團承包！”
弗雷德笑了，笑得很開心，接過資料看了看，“讚美主！這正是我想要的！”說完又看向石志堅：“對於你我來說，這是一次完美的雙贏！”
“的確！”石志堅也端起扎啤飲了一口。“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也不可能掌控那麼多黑料，並且我向你承諾過，未來你們西門子集團在亞洲，尤其在香港的業務會越來越好！”
“我信的，親愛的石！你是個漂亮朋友，所說的話總是會兌現承諾！這一點我最欣賞你，也最佩服你！”
“那麼弗雷德先生您呢，現在是不是也要兌現一些承諾？”
“當然！”弗雷德說着看向保羅道，“我已經通過關係聯繫好了上峰，只要這次你的支持率超過百分之三十，我就能幫你進入國會！”
保羅一聽這話頓時欣喜若狂！
現在他站在了民衆陣營，已經準備被塑造成一名反資本主義的大英雄，到時候不要說支持率超過三十，就算五十也有可能！
“那麼最後，爲我們三人真誠的合作乾杯！”石志堅端着啤酒站了起來。
弗雷德和保羅也忙端着啤酒站起來-——
“爲我們的友誼乾杯！”
“爲我們的勝利乾杯！”
杯子碰撞！
啤酒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