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秦氏,氣暈季靨畫

到了用膳的時間,就聽見有人稟報說長公主到了。衆家夫人小姐們急急整衣整冠.前往大門躬親迎駕。幾位位高的老夫人,領着衆人向公主行禮,長公主淡淡揮了揮手,示意幾位長輩起來.對其他人卻視而不見,徑直走了進去。頓時滿院肅穆,氣氛靜謐。

齋堂正中擺着一把椅子.上面鋪着杏黃鋪墊,左右各設一幾。長公主獨坐其上,看了一眼殿下戰戰兢兢的衆人,目光在面容沉靜的季莨萋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冷聲問孫姑姑道:“我是吃人的老虎嗎,怎麼一個個嚇成這個鬼樣子!”

這話說的實在無禮,大家的臉上卻露出更加惶恐不安的神情,紛紛跪下請長公主饒恕,孫姑姑笑道:“長公主,衆位夫人只是難得遇見您,心中緊張了些。”

長公主冷哼一聲,道:“我有那麼嚇人嗎,一羣木頭,連話都不會說,還不如我的球兒。”

孫姑姑賠笑道:“公主說的是,要不要讓球兒過來伴您?”

長公主點點頭,衆人面面相覷,這個球兒又是個什麼人?就在這時候,一個丫鬟用心地捧着一個竹筐過來,竹筐上頭還覆着一層薄薄的絲絹,孫姑姑將絲絹掀開,長公主親自將裡面的東西抱了出來,衆人只看見一團雪白的雲彩,那雲彩柔順地窩在長公主的懷裡,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孩子,它的身上裹着紅色的貢緞,夾裡是一種最柔軟的皮革。在它的脖子裡,還有三個純金的鈴鋒繫着,兩邊兩個比較小一些,中間一個持別的大,看起來童趣十足。在長公主的懷裡,它搖了搖腦袋,汪汪叫了一聲,衆人大吃一驚,球兒竟然是一條渾身雪白的獅子狗……

老天爺,在這位長公主的眼中,諸位夫人小姐們竟然還不如一條狗,這當真是豈有此理!無禮至極!不少人的臉色當場變了,就連幾位老夫人表情也難看了起來,唯有季老夫人淡然垂眸,彷彿這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季老夫人與太后交好,雖近年很少進宮,但也算知道長公主的脾性,因此一點也不吃驚。

長公主撫弄了兩下球兒柔順的毛,彷彿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說咱們的蜀國第一美兒也來了,站出來我看看。”

一時之間,衆人的焦點,都聚集在站在秦氏身邊的季靨畫。

季靨畫恬笑着走上去,福了福身,乖巧的道,“靨畫見過長公主。”

“擡起頭來。”

石輕煙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心道長公主素來最討厭年輕美貌的女子,你季靨畫不是名揚京都嗎?現在去長公主跟前顯擺看看啊,哼。

季靨畫擡起頭來,登時一張豔比花轎,顏清春紅的俏臉映入長公主眼簾。長公主仿似專注的看了一會兒,扯了扯嘴角,冷冷道,“不外如是。”

頓時不少竊笑聲響起,季靨畫一張臉瞬間漲紅了,秦氏有些不服,站出來道,“小女陋顏,自然比不得長公主金枝玉葉,花容月貌。”

“金枝玉葉?你是諷刺我仗勢欺人,見不得她好?”長公主的聲音依然

清清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秦氏心裡自然是這麼想的的,但是到嘴邊生生改成了,“臣婦不會說話,希望長公主不要誤會臣婦的一番真心。”

“先說我仗勢欺人,又說我愚昧無知,看不懂你的濤濤真心,季夫人,你是這個意思吧?”長公主一點也不買賬的犀利道。

季老夫人現在心裡恨死了秦氏,她完全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把她霸道跋扈的性子用到長公主身上了,和長公主一爭長短,簡直不知死活。

但出門在外,季老夫人又不能眼看着秦氏將他們季府的門楣給丟了,唯有快速站出來道,“長公主容秉,我這媳婦言語短淺,拙嘴笨舌,還望長公主寬宏大量,不要與她一介婦人計較。”

長公主淡眸的看向季老夫人,面上笑了一笑,那笑明明清淺悠淡,卻愣是讓季老夫人看的渾身冒汗,只覺得大事不好了。

果然,下一秒長公主就道了,“難爲季老夫人這麼大把年紀了,還要爲這些小輩子操心,但你一番好意,也不是別人就會領情的。”說完,看向秦氏,“季夫人覺得你這女兒漂亮嗎?”

季靨畫心裡暗暗覺得長公主這句話問得古怪,但哪裡怪又說不上來,只能僵直的站在旁邊,不敢插嘴。

秦氏自豪的道,“靨畫雖非絕色,但至少眉清目秀。”這話雖然謙虛,但看她的表情分明是志得意滿的。

長公主笑了一下,“未嫁女子,喪德敗行,再美的容貌也不過是個殘花敗柳,也難爲季夫人了,居然還敢帶着這等丟人現眼的女兒大而皇之的遊走人前,活脫脫的把季老夫人與季家別的小姐的臉都給丟盡了,我觀其他幾位季家小姐也快到了試婚年齡,若是全京都的男子都以爲季家的女兒全是她季靨畫那般人盡可夫,不知道還有人敢上季家提親?”

誰也沒想到長公主居然會說這麼不近人情的話,她這不是明擺的說季靨畫上次丞相府一行後,就成了殘花敗柳的失貞女子了嗎?

秦氏和季靨畫的臉刷的就白了,季靨畫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被人這麼侮辱過,可侮辱她的人偏偏又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長公主,她一肚子的怒火根本宣泄不出來了,而秦氏顯然也是愣住了,她沒想到長公主居然這麼尖酸刻薄,她已經對外宣稱了季靨畫還是完璧之身,京都大部分人也都相信了,畢竟如果季靨畫真的被那田晨玷污了,那季家應該抓緊時間把季靨畫嫁給田晨啊,畢竟她已經是殘破之身了,就算現在能瞞着,將來成親了一入洞房不也是一清二楚嗎?

可是他們硬是沒想到,秦氏狂妄已經到了一個極點,她相信只要有她在,季靨畫的將來一定沒問題,所以纔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自欺欺人。

秦氏紅着眼睛,要不是還有一點理智,她差點衝上去對長公主動手了,她苦心爲女兒隱瞞,爲女兒造勢,京都裡雖然還有一些人不相信季靨畫還是清白之身,但是也都是敢怒不敢言之輩,但今日這種話被長公主親口說出來了,還被這多富家夫人小姐聽到,恐

怕今日一過,京都又要謠言四起了,而這次因爲是長公主帶頭,她更會百口莫辯,無論怎麼解釋,都不會有人相信了。

秦氏絕望又憤怒,雙拳緊緊的握着,尖銳的指甲陷入掌心的肉裡,但她麻木得連一點疼都感覺不到了。

四周的嘲笑聲越來越大了,最後石輕煙竟然笑眯眯的出言附和,“長公主容秉,依臣女看,季家的另外幾位小姐應該都還是玉潔冰清的,畢竟有些陋習,不是每個女兒家都敢去學的。”

她這一說完,不少富家千金又噗嗤的笑成一團,季靨畫簡直卑憤的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心裡想到她自己的確已不是清白之軀了,她更是氣得快要爆炸了……

“靨畫靨畫……”秦氏突然大叫,衆人轉頭一看,便見季靨畫正身子一歪,虛弱的向後倒去。

秦氏眼明手快,一把將她抱住,頓時哭得肝腸寸斷,“我可憐的女兒啊,母親本想帶你出來散散心,卻沒想到會引來這些憑空捏造的流言蜚語,靨畫,是母親對不起你,母親不該把你帶出來,你明明是無辜的,是清白的,卻總是有些人眼紅你好,只會用這些低俗惡言諷刺你,玷污你,靨畫,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長公主冷哼一聲,威嚴的聲音輕易的壓制了秦氏的哭嚎聲,“季夫人,哭喪還早了點吧,你的寶貝女兒還沒死呢。”

“你!”秦氏再也忍不住了,轉頭怒氣衝衝的瞪着她。

季老夫人眼見不好,立刻喝道,“你給我閉嘴,恬羽、雲雀,趕快帶你母親和二姐去禪房休息,楊媽媽,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下山去找大夫!”

季恬羽和季雲雀連忙快步衝過去將秦氏和季靨畫拉走,楊媽媽也匆匆跑出齋堂,過了好一會兒,這亂成一團的場面才徹底清理完畢,齋堂內又恢復了安靜。

將秦氏氣哭了,將季靨畫氣暈了,長公主似乎突然變得很開心,笑眯眯的招呼衆人,“別站着了,都過來坐下,孫姑姑,去吩咐人傳膳了。”

她這彷彿剛纔什麼都沒發生的語氣一出,孫姑姑也笑眯眯的到門口吩咐,臨路過季莨萋身邊時,她還別有深意的看了季莨萋一眼,季莨萋莫名一下,不解爲什麼孫姑姑要對她露出這種意味深長的眼神?

猛然的,她突然想到什麼,轉頭不可思議的望向長公主。難道長公主剛纔是故意爲她出頭?可……爲、爲什麼?

正好這時,長公主也看向了季莨萋,她招招手,對季莨萋道,“過來,我看看你。”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季老夫人心臟頓時又提到了嗓子眼,莨萋的容貌與靨畫不相上下,長公主這麼嫉恨靨畫的好容貌,幾句話把她逼暈了,這會兒不會又要對莨萋動手了吧?

季莨萋心裡暗忖完長公主沒有惡意,便穩重地走到長公主身旁,肅然侍立。長公主卻突然伸出手來握着她,偏着頭.儘自打量.完全變了剛纔冷麪的模樣.看得殿上的其他人面面相覷。看了半天,長公主忽然轉臉問道:“你看她像誰?”

(本章完)

迎親之人司蒼宇,出現秦氏的計劃井底之蛙山賊們三人之談秦氏獻殷勤爭執碩兒的死裝蒜的代價曾今的愛馬匹失控女扮男裝利用司蒼闊太子,瀾郡主,季莨萋公主的賞花宴程媽媽瘋了秦家的豪華百里昭出事了季雲雀,藍姨娘要逃和司蒼宇單獨見面賭局程媽媽瘋了給季莨萋撐腰的人給太子一個警告賭局一個圓圈代表什麼刺客誰的專場康婉安懷孕了送你一份大禮秦千蕊收拾趙清芸三皇子的婚禮舌戰趙青鈺整合三房的念頭一碗肉粥交個朋友解除禁足搜查長公主的邀請一起逛金飾給季莨萋撐腰的人小魔女裝蒜的代價季靨畫死了蛇,馬蜂,鼠利用司蒼闊爭執季呈揮鞭子探望百里昭作弊碩兒的死丞相府偶遇幾位皇子偷名帖喝醉喜春季蕊驚訝裝蒜的代價秦氏心計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二小姐的守宮砂還在?鬧大吧刺客一碗肉粥罌粟花公主府養傷我們,天生一對長公主對季靨畫另眼相看穹國太子百里昭你希望我納別人?季靨畫瘋了三皇子,我對你沒意思司蒼序找上門給太子一個警告承認了嗎?簾朗閣的內奸山賊們曹越是我師兄秦氏失蹤了罪魁禍首,帶回來秦如秋,季悠嵐來了新年盛宴先定下來催眠季落雁六皇子司蒼元邀客四香園反擊,開始了司蒼宇的身份諷刺司蒼宇玉鐲幕後的人情敵相撞路見不平破相羅玉送官長公主秦氏的狠毒上鉤皇上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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