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種值得嘗試的辦法。”
“沒錯,誰犯下的錯誤,就應該由誰主動承擔責任,現在家族已經無路可走,可不是護短的時候。”
任何一個稍微有些許底蘊的大家族,其內部總是會有相對應的問題。
這些問題往往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不易被人所察覺,但是一旦家族出現了問題,家族內部也會隨之出現紛爭。
之前的薛家是這樣,現在的陳家也是這樣。
早在以前陳家想要和薛家取得合作往來的時候,陳壽年就以家主的身份力排衆議,欽點了陳興華與薛齊訂婚。
這在當時引起了陳家內部很多人的不滿,只不過礙於陳壽年家主身份的關係,所以敢怒而不敢言。
但是現在,隨着薛家和陳家之間關係的破裂,即便是知道內情的陳家一些人,這個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將這一切的責任,完完全全推卸到陳興華的身上。
爲此,陳壽年也知道他們是在有意爲難陳興華,可是卻不敢多說一言,只是無奈的看了看陳興華。
以前他將陳興華當成了家族利益的犧牲品,就目前的這種情況而言,爲了不讓陳家分崩離析一盤散沙,似乎除了繼續犧牲陳興華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所以,爲今之計,也就只有讓陳興華主動找到薛家的相關負責人,然後爲之前對薛家所造成的聲譽損失,表示最誠摯的道歉。
只希望這樣,薛家能夠不計前嫌,繼續和陳家合作。
“哼,你們可真是會異想天開,都什麼時候了,還在做這樣的白日夢。用你們的說法,是我給薛家蒙了羞,你們覺得我以這樣的身份登門致歉,薛家就真的能不計前嫌嗎?”
對於大家會兒的如此反應,其實陳興華一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畢竟大家的嘴臉她再熟悉不過。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像是認錯的態度嗎?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們家至於落得如此的局面嗎?”
仗着在家族中輩分高於陳興華的關係,陳壽洪站出來指着陳興華的鼻子義正言辭的指責。
“是不是因爲我,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至於陳家想要和薛家恢復合作,究竟能不能如願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也不想參與,你們自己決定好了。”
陳興華雙手一攤站起身就要離開,她實在是不想和這羣肚子裡裝着如意算盤的老古董多說一句話。
且不說她出面能不能讓薛家回心轉意,就算是真的讓薛家不計前嫌,繼續和薛家合作,那到時候所有的功勞,也全都會被這羣唯利是圖的豺狼分走。
“你這像是認錯的態度嗎?”
陳壽洪狠狠一巴掌落在了旁邊的方桌上,憤然起身對着陳興華怒目圓瞪。
在陳家論資歷,他僅次於陳壽年,平日裡別說是發火,哪怕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小輩們膽寒心切。
按理來說,這麼多人都已經決定了讓陳興華來做這個犧牲品,她就算心裡不爽,也只能回自己房間哭鼻子纔對。
誰知道,她居然還有了火氣。
就在陳壽年都準備開口替陳興華說兩句話,讓大家此時以後再議的時候。
陳興華的反應卻讓在場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
“認錯的態度?這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們嗎?”
“我做錯了什麼?當初決定我婚約的時候,你們可曾問過我的感受。薛家故意製造謠言毀我清白的時候,你們怎麼連個響屁都不敢放?”
“陳壽洪論起窩裡橫來,恐怕無人能出你右了吧?”
平日裡在家族會議的時候,陳興華其實很少時候發言。
即便是商量的問題涉及到她本人,她也更多隨波逐流聽取更多人的意見。
可是這一次,陳興華的反常讓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
而同時陳興華所說的這些,也確確實實讓他們無力反駁。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挺能說的嗎?不是一股腦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卸到我身上嗎?”
陳壽洪氣得牙關緊咬,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早就已經不知道把陳興華活剮多少遍了。
“大逆不道,目無尊長,滾……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陳家再也沒有你這個人!”
就在陳興華想要負氣而走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陳壽年終於說了話。
“夠了,都少說兩句。興華說得沒錯,這一次本就不是我們的錯,爲什麼還要向薛家道歉?只不過是我們自己在自欺欺人罷了。”
“想要恢復和薛家之間的合作往來,我們應該還有別的辦法。”
實際上,關於薛家和陳家徹底鬧掰的箇中緣由,陳家人比誰都清楚,就像陳壽年所說的一樣,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家主都這樣說了,甭管是護短也好,還是陳述事實也好,在場所做人都沒有什麼別的聲音。
“還能有什麼好辦法?臉已經撕破了,不道歉難道等着別人主動找上門不成?”
陳壽洪沒好氣的白了陳興華一眼,一屁股坐回了原位,不再去多看陳興華一眼。
“就在剛剛,我已經仔細想過了,我們想要和薛家恢復合作往來,似乎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如今因爲輿論壓力給薛家帶來了巨大麻煩,再加上龍家的迅速崛起,整個金陵城中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往後,龍家的發展勢必將會好過薛家,徹底佔據金陵城中第一大家族的地位。我相信這樣的格局,薛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想要在接下來的發展中保存和龍家之間有競爭的實力,薛家最好的辦法應該是聯合一切能聯合的力量纔對,這就是我們和薛家能夠恢復合作的可能。”
陳壽年的這種認知倒是沒什麼問題,薛家想要在和龍家的競爭中保有實力,和其他包括陳家在內的家族緊密聯繫在一塊兒,確實是不錯的辦法。
“照這麼說來的話,我們只需要直接對薛家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就行了?”
在場一些人開始仔細思考起了陳壽年所說的話,似乎還真是存在一定的道理,聯合弱勢共拒強敵。
“興華,這事兒就交給你來辦,薛家內部的具體情況,你比我們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