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吳遠的回答,溫女士不僅沒有釋疑,反而覺得,一切都合情合理起來。
沒錯,吳師傅,就是那個入了顏如卿法眼的男人!
畢竟吳師傅在裝修設計上,都有這麼多花樣,那麼會玩。
眼瞅着溫姐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吳遠頓時就一個頭倆個大。
緊接着,溫姐跟何局倆口子,一個眼神。
何局立馬就拿出百分之一百二的熱情,來對自己。
搞得旁邊的李能發一臉的莫名其妙:今天的主角不應該是本老闆我麼?
吳遠也沒想到,本來只想替顏姐闢下謠,結果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雖說顏如卿的旗號,他沒少打。
可顏如卿男人的旗號,他是真沒打過。
很快,酒菜上桌。
何雲升只顧着吳遠,搞得吳遠也無暇顧及別人。
結果就是,李能發那邊臉色越來越臭。
要不是他拿何雲升沒辦法,只能忍着,怕是早就摔門而出了。
但吳遠有些擔心。
李能發雖然拿何雲升沒辦法,但他作爲騰達一建的轉包商,有的是機會在騰達一建頭上拉屎。
今天這頓酒,要是真把他惹惱了,寶俊日後的工作怕是夠嗆能展開。
好在趙寶俊這個徒弟,沒讓吳遠失望。
先是將火力對準何局這個牽頭人,結果何局只顧着吳遠去了,三言兩語就卸掉了他的火力。
於是趙寶俊轉而直接對李能發集火起來。
李能發本就壓着火。
被趙寶俊一番集火之後,再也壓制不住,直接跟趙寶俊對着罡起來。
只是他這陰陽兩虛的身體,那是趙寶俊的對手。
沒一會兒,就被趙寶俊幹趴下了。
趙寶俊端着酒杯,紅光裡泛着笑,轉向了李能發旁邊的周國明。
周國明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捂着酒杯拒不應戰,還是直接下了酒桌,擇路而逃。
那驚慌失措的臉上,就差沒寫着‘你不要過來啊!’一行大字了。
“周經理,咱倆算是平級,再不能按照跟李老闆那種喝法了。”
周國明頓時大鬆一口氣。
接着就聽趙寶俊話鋒一轉道:“先前李老闆喝一杯,我喝兩杯。換做咱倆,就一對一,誰都不吃虧,這樣最公平。”
“趙經理,趙,趙……”周國明說都不會話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酒杯就被趙寶俊碰到了,接着趙寶俊一仰脖子,就幹了。
這特麼怎麼辦……
幹了唄,還能怎麼辦?
幹完之後,周國明就要倒扣酒杯表示休戰。
這情況,不等趙寶俊開口,何雲升就發話了,“周經理,喝酒哪有喝一個的道理?今後你們一起合作的時間長着呢。想要合作順利,就喝六個。想要合作發財,就喝八個。想要十全十美,直接喝十個。”
趙寶俊深吸一口氣,揣着酒瓶到了周國明身邊道:“周經理,你看咱們是喝十個,還是喝八個……”
吳遠看出來了。
這場酒局,根本不用喬五爺出手,寶俊一人就把他們全乾趴下了。
不過寶俊這喝法,太莽了,有些吃虧。
等回去,再教教他。
今天就先讓他莽着腦袋衝鋒,吳遠不攔着。
年輕人,總要多鍛鍊鍛鍊。
於是一頓酒喝到最後,周國明也看出對方的訓練有素來了。
畢竟自己這邊,李老闆早趴下了。
就剩下自己獨木難支,還得擔心着旁邊這位老人家暴起發難。
到時候對方真倚老賣老地要求一換二,那周國明除了落荒而逃,沒有別的選擇。
“周經理,咱們還差一個,差一個就十全十美了。來來來,幹了這最後一杯!”
周國明拼命地捂着酒杯。
這都多少個最後一杯了?
起初他還跟趙寶俊理論,究竟是九個還是十個。
緊接着他發現理論不過,就妥協了再喝一杯,湊他個十全十美。
哪裡想到,喝完這一杯,還有一杯。
一杯一杯接一杯,杯杯無窮盡也。
所以他乾脆裝孬了,不識數就不識數吧。
那也比喝到只能爬回去強。
吳遠眼見着差不多了,就叫了一聲:“寶俊。”
趙寶俊一聽師父這口氣,就放過了周國明,回到自己席位上,開始猛吃菜。
其實他不在乎眼前的李老闆和周經理喝得到不到位。
他只在乎,師父吳遠對他表現,滿不滿意。
在他的眼裡,眼前一桌人,尊貴如何局,傲然如李老闆,也不如自己師父重要和關鍵。
何局是挺牛的不假。
如今不也對自己師父畢恭畢敬的麼?
至於李老闆?
呸,給師父提鞋都不配!
倒是周經理這人,有點能耐。
可惜,跟錯了老闆。
趙寶俊吃了一肚子好菜的同時,心裡頭又覆盤了一下適才的表現。
覆盤到最後,才發現身邊的五爺一口沒喝,自己忽視五爺了。
那可不行!
五爺,那可是師父都極爲推崇的存在。
連忙端起滿上的酒盅,衝着五爺道:“五爺,俺陪你喝兩盅?”
結果喬五爺倆眼一瞪,低喝道:“滾蛋,吃你的菜吧。”
趙寶俊也不鬧,嘿嘿一笑,拿起筷子,重新吃菜。
這一桌子山珍海味的,到頭來花得都是騰達一建賬上的錢。
可不能浪費。
一頓酒喝到結束。
周國明扛着李能發走了,連離別時的場面話,都是周國民代爲說的。
“周經理,招待不週啊,還望海涵。”
“趙經理,我真的到位了。你真的可以了!”
送走了能發建設的倆人,吳遠親自把何局倆口子送到門口。
何局轉身抓着他的手,戀戀不捨道:“吳老闆,今後咱們就算是同行了。同行之間,可得多通通氣,多合作。”
吳遠連連點頭:“那是自然,何局。你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何局搖頭:“不是這話,而是我們要多走動,多處處。”
溫女士也幫着丈夫道:“吳師傅,我可是一直都把你當作當初的吳師傅看待的,不管你現在的事業做到多大。希望你也一直當我是你的溫姐!”
吳遠不假思索:“那必須的,溫姐。”
畢竟他和顏姐這個貴人之間,還是人家給牽的線、搭的橋。
這份情得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