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麗聽到老者的話一愣,她忍不住重重握了一下程璐璐的手,臉上也出現了慌亂的神情。
程璐璐拍了拍宋麗的手,柔聲安慰道:“媽,沒事!”
程璐璐揚起笑臉看向老者,“紅包準備好了嗎?”
老者被程璐璐直白的話說的一臉懵逼,什麼玩意?紅包又是什麼鬼?
程璐璐嘴角的笑意一閃而過,她狡猾的向着宋麗眨眨眼,“看來容家對我一點都不重視,媽,我還是不認親了。”
“不是……老婆子你準備紅包了嗎?趕緊拿出來……”
容朗反應過來程璐璐說了什麼後心裡狂喜,忙不迭的讓顏麗珍把紅包拿出來。
顏麗珍也是一臉懵逼,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準備。
她得到容泰把自己關進監獄的消息後就匆忙的和老頭子趕到了瑞澤縣,那裡有時間準備紅包啊!
“我……也沒有……準備……”
顏麗珍覺得自己後半句話特別難以啓齒,她忍不住認真反省了一下,他們是不是真的太不重視程璐璐了?
“你怎麼不準備好……”
容朗想對自家老婆子發火,但是考慮了一下後果,果斷將怒火轉移到了容曼身上。
“你怎麼不提醒我們?我們老兩口腦筋不清楚了,難道你的腦筋也不清楚了!”
容朗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容曼,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訓斥。
容曼好笑得看了一眼笑得彷彿偷腥的貓一樣的程璐璐,無奈的閉了嘴。
她能怎麼着?
訓斥她的是她親爹,她能頂嘴嘛!
宋麗也忍不住瞪了促狹的程璐璐一眼,這下好了,估計該輪到容泰的父母對程璐璐心生愧疚了。
中午的時候程璐璐前腳剛走沒多久,容泰的父母就找了過來。
老兩口帶着容曼一見面就對着宋麗連聲道歉,一口一個自己沒教好孩子,讓他犯了個這麼大的錯。
宋麗又是個心軟的,見不得兩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家在她面前低聲下氣的道歉。
再說罪不及父母,容泰犯的錯說什麼也怪不到他父母的身上。
所以宋麗的神情中並沒有帶上怨憤的神情。
容朗和顏麗珍兩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滿意的神情。
單從這性格上看,宋麗就是個好的!
顏麗珍看着宋麗嘆了一口氣,“孩子,讓你受苦了!”
容朗平日裡老是板着的一張臉,此時也硬是擠出了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硬梆梆的對宋麗說了一聲對不起。
宋麗表情談談看着他們,“你們無需道歉!過去的事情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吧!我跟他以後也就當不認識罷了!”
“好孩子!好孩子!…”
顏麗珍不住的拿手帕擦拭着眼淚,“容泰前幾天往家打電話說找到了想結婚的人了…”
“還告訴我們對方是個非常溫柔的女人,雖然離婚帶着一個女兒,但是她很堅強、很勇敢…”
“說只要我們一到你們就會喜歡上你們的…”
顏麗珍欣慰的看着宋麗,“今天一見,我們果然很喜歡。”
“你是個好的!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想必我們肯定不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宋麗神情複雜的看着容泰的父母,沒想到容泰早就把她和璐璐的存在告訴了他的父母。
還對他父母說盡了她們娘倆的好話,以期讓他的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
雖然上次從容曼的到訪就能看出容家人都很好說話,但今天的見面還是讓宋麗對容家父母生出隱隱的歡喜。
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光從他們能夠接受一個離婚帶女兒的女人做兒媳,就讓宋麗心生感動。
但是…
宋麗的嘴角忍不住掛起一絲苦笑,也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怪不得從小她娘就罵她喪門星,說她一輩子就是個受苦受累的命,起初她還很不服氣。
她高中畢業之後就運氣不錯的找到了紡織廠的工作,追求者不說排到了門外,但也是有幾個着實不錯的,以後的生活眼見的好。
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候被人搞大了肚子,孩子的父親還是強姦犯。
她娘嫌棄她丟人,一氣之下跟她斷絕的母女關係,還把她趕出來家門。
而她也在程勇的逼迫下被迫嫁給了程勇,婚後過的也是不大如意。
現在看來她娘是對的,她就是個賤命的人,過不得好日子。
“那件事怎麼說起來也是容泰對不住你…我不是想爲容泰開脫,但是容泰…哎…”
顏麗珍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別管容泰有再多的苦衷,傷害已經造成了,現在說什麼也是藉口。
“媽,還是我來說吧!”
容曼體貼的接過顏麗珍的話茬說了起來。
“容泰昨天去公安局自首了,還主動要求重判。”
“什麼?”
宋麗猛的擡眼朝着容曼望了過去。
“這不是容泰第一次自首了。”
容曼沒有理會宋麗震驚的神情,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18年前,容泰剛對你做完那件錯事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他當時的首長自首去了。”
“他的首長當時對他特別失望,直接把他扔進監獄關了一個星期。”
“但是一個星期後容泰就被放出來了,以爲他們沒有找到苦主,並且當時在容泰的體能找到了強烈的致幻藥劑。”
“當時所有人都斷定不容泰並沒有真的強暴婦女,他所交代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腦中的幻想。”
“容泰被放出來後並沒有多欣喜,他無比堅定的對所有人說那一切是真實的,他真的犯錯了,可是沒有人相信他!”
“因爲當時容泰的首長動用了一切的關係都沒有找到你的存在,所有人都覺得那是容泰的幻想。”
“爲此首長特意安排容泰去做的心理輔導,但是對你的愧疚日距一日的折磨着容泰,他快要被愧疚壓垮了。”
容曼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沒有說的是18年前一個心理輔導員告訴他們,容泰的精神有些不對,這樣下去他的精神將會被壓垮的。
所以在容泰向父親求助要找到那晚那個女人時,父親才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也許逼迫容泰不僅僅是對那個女人的愧疚,更多的是他們對他的不信任吧!
但是父親也沒有查到關於那個女人的任何消息,那個女人就像容泰一個綺麗的嗎夢一般了無痕跡。
“容泰動用一切關係都沒有找到你,他依舊不死心,自作主張的轉業到了瑞澤縣做了一個小小的民警。”
“他一直在找你,一找就是18年,他一直不結婚也是覺得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