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心裡憋着一股邪火,這股邪火支撐着她身手矯健的從地方爬起來,劈頭蓋臉的朝着宋麗打了過去。
宋麗輕鬆閃開了李老太毫無章法的攻擊,臉色陰沉的看着李老太,“你是不早就知道了璐璐不是程勇的孩子?”
“程勇什麼時候告訴你的?所以你才肆無忌憚的欺壓我的孩子?”
“呸!”
李老太一口濃痰唾向宋麗,“我就知道你們兩個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勇兒是我親生的,他脫褲子放什麼屁我能不知道?看勇兒對你生的那個賤種的態度就知道了,還用勇兒告訴我!呸!”
李老太眼見靠她自己在宋麗這裡佔不到什麼便宜,便轉頭朝着牆角的位置大吼一聲:“要死啊!還不過來幫老孃!”
程文和程武各自帶着自個的婆娘磨磨蹭蹭的從牆角走了出來。
程武哭喪着臉對着李老太說道:“娘哎!您也不看着這是什麼地方!程勇一個被關進去還不夠,非要我們哥倆也跟着進去才行嗎?”
程文也是一臉灰白的看着他親孃,“娘,公安局可真不是人待的地兒…”
“啊呸!你也知道公安局不好待啊!那還把你弟弟自個留在裡面!我可憐的勇兒啊~”
李老太見武的打不過宋麗,自己的兒子媳婦也不想幫忙,就拍着巴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撒潑。
“你這殺千刀的女人啊~你還我的勇兒來~嗝~”
“你知道程勇犯了什麼罪嗎?”
宋麗冷笑着掃視了地上的李老太和站在李老太身後的程家衆人一眼。
程家人跟個蒼蠅似的,什麼時候不一巴掌拍了死,就什麼時候在耳邊嗡嗡個沒完!
“殺人未遂!”
宋麗紅脣微張,輕輕吐露出的話直接將程家人釘死在原地。
“什麼?殺人!程勇殺人了?”
王美娟慘白着一張臉震驚的喃喃道。
“要死了!程勇那個混賬玩意竟然殺人!”
孫杏花也是一臉驚懼,緊緊的扯住程武的袖子,“當家的,我們還是別摻合了…”
程武色厲內茬的對着孫杏花吼了一句,“慌什麼!沒殺人!不是未遂嘛!”
宋麗嘲諷的看了程武一眼,揚聲念道:
“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故意殺人的,處死刑、無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們覺得程勇可以判多少年?”
“要判刑…?”
程文和程武對視了一眼,心裡萌生了退意。
“媽,聽說還有一種犯罪叫教唆殺人。”
程璐璐笑眯眯的瞄了程文和程武一眼,他們忍不住一抖,想走的心更大了。
程勇來找宋麗她們的麻煩,他們也出了不少的主意…
程文和程武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架住還坐在地上撒潑的李老太,腳底抹油的溜走了。
宋麗平靜的看着程家人狼狽的離開,她對着程璐璐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走,媽帶你瀟灑去!”
程家人的離開彷彿把宋麗生活中的昏暗都帶走了,宋麗整個人都明媚了起來。
程璐璐頓時跳着歡呼起來:“老媽威武!”
宋麗帶程璐璐坐車去了安市的歌舞廳。
程璐璐站在巨大的寫着輝煌歌舞廳霓虹燈牌下,看着穿着“時尚”不斷進出的衆人,煞風景的問道:“媽,您會跳老年迪斯科嗎?”
宋麗的嘴角肉眼可見的抽搐了一下,“誰告訴你迪斯科是老年人跳的?”
程璐璐俏皮的吐吐舌頭,差點忘了,現在是80年代,不是以後的21世紀。
“那我們進去?”
“進!”
宋麗心裡也沒底,她也沒來過這裡,但願一會兒不要出醜。
歌舞廳入口擺着一個大大的牌子,上面寫着上午:交誼舞,下午/晚上:迪斯科,下面用小字寫着1元/每人。
宋麗交了兩元錢,拉着程璐璐直接進了裡面。
現在已經是下午場了,裡面放着一首火爆的音樂,一羣爆炸頭的年輕人在跟着音樂跳迪斯科。
歌舞廳果然是這個年代時尚的聚集地,程璐璐走進去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歌舞廳外面是穿着樸素的勞動人民,歌舞廳裡面都是爆炸頭、闊腿褲、花襯衫、大墊肩的“時尚”人士。
程璐璐環視了一圈歌舞廳,裝潢很有年代特色,一個大大的木質舞臺,右後方整齊的擺放着一堆一看就很高級的音響。
左後方有幾位駐場樂隊可以現場演奏各種動感的樂曲,舞臺上站滿了隨節奏舞動的男男女女。
很好,這很80年代!
舞臺的外圍有一圈卡座,靠牆的位置設置着一個吧檯,吧檯上有白襯衣的侍者等着隨時爲顧客服務。
“媽,我們去點一杯酒水吧!”
程璐璐一臉渴望的看着吧檯上擺放的五顏六色的酒水,好想嘗一下!
程璐璐舔了一下有點乾燥的嘴脣,期待的看着宋麗。
宋麗臉色一黑,她居然還有臉提喝酒!
程璐璐上次在海市喝了幾杯紅酒後抱着顧凌夜狂啃的瘋狂樣子,一下子衝進了宋麗的腦海。
宋麗嚴厲的瞪了程璐璐一眼,“不準喝酒!聽到沒!”
程璐璐一下子嘟起了嘴巴,抱着宋麗的手臂搖啊搖:“我就和一小杯嘛!”
“這位小妹妹想喝什麼,哥請你!”
宋麗還沒開口,一個色迷迷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一個西裝革履的矮胖男子擺出了一個自以爲英俊瀟灑的pose,出現在程璐璐母女倆的面前。
矮胖男子邊說話邊努力向前伸直自個短小的胳膊,露出手腕上的手錶給周圍的人看。
程璐璐臉上的笑容當即就落了下來,“不用了!”
宋麗也黑着臉拉着程璐璐找到一個無人的卡座坐了下來。
矮胖男子猥褻的看着膚白貌美、腰身婀娜的母女倆,招招手叫來了一個身穿白襯衣的服務員,“那兩個娘們什麼來頭?”
服務員仔細辨認了一會兒,“不清楚,好像是第一次來。”
“是嗎?”
矮胖男人伸手摸了摸油膩膩的肥厚下巴,掛起了一副噁心兮兮的笑容。
“虎哥來了嗎?”
“虎哥一般7點以後纔會過來。”
“虎哥來了讓他過來找我,就說我想請他喝酒。”
“好的,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