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殷長豐指着女兒氣得發青的臉:“她在電視上穿泳衣,身上能露的都露出來了。全中國十億人都看到她的身體了,你說說,這還不是皮肉生意?”
蔣川目瞪口呆:“您不是從廣州來的嗎?”
我國改革開放的前沿地,居然還有思想如此僵硬食古不化的人?
“殷先生。我要提醒您一下。這次的模特大賽是海城政府發起,國家批准的重點項目。泳裝比賽確實暴露了些,但是絕不是你說的什麼皮肉生意。請您注意下措辭。畢竟你面對的是你的親生女兒。”
殷長豐不滿的瞪了記者一眼:“你懂什麼?她現在全身上下都讓人看光了。還能嫁給什麼好男人?趁着她現在拿了冠軍還有點名氣, 趕緊找個男人接盤。不然將來——”爛在手上就不值錢啦。“將來哭都來不及。”
蔣川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不該幫着這個男人見到女兒的。他面色陰晴不定的看向婉琴,只見她淡漠從容的起身道:“既然我找不到好男人,那我就不嫁了唄。我也不會跟你回家。”
殷長豐躥起身就拉住她胳膊:“殷婉琴!你不回家難道想死在外頭?聽好了,你現在立即就跟我走。”他看了眼吊爾浪當的倚在牆邊的何向賢,“比賽都結束了,合約你也完成了。老子只想要閨女回家有錯嗎!”
婉琴的胳膊幾乎要被他捏碎, 蔣川急得上前阻攔道:“殷先生,你冷靜冷靜——”
何向賢嗤的冷笑, 打開房門,幾名保安立即衝進屋來,幾下就把殷長豐給押在地板上動彈不得。
殷長豐急了:“你說咩呢?”
何向賢跟着道:“婉琴說不給,我就不給。”
“好,好!你翅膀硬了。”殷長豐甩開兒子,拉着行李狼狽的跑出了客房。
婉琴氣極,咬牙解釋:“我跟他是正常的戀愛關係。”
臭丫頭要是失了身,彩禮還得打折啊。虧大了這回。
何六爺的大名在廣州誰人不曉?殷長豐滿臉的怒容剎時變了個色:“何六爺的獨子何公子?”他啊啊了兩聲,滿心的不可思議。嘴角又咧開笑,“你既然搭上了何公子你早說呢。”
殷長豐痛得疾叫:“殷婉琴!你這個孽女!你快讓他們放開我。”
“我的前程靠我自己。”殷帆神情堅毅。“我姐能靠自己拼前程。爸,我一個大男人、大學生,還比不過我姐?”
殷長豐眼睛紅了。
殷長豐竟然沒生氣,只瞪她:“你說你這傻閨女。人生在世求的是什麼?名和利你現在唾手可得了呀。我跟你說,你發達了可不能忘記你弟弟——何公子。我就一個兒子,他可是金貴的大學生呢。您看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還請你多幫提幫提他呀——還有,我女兒不能白跟了您啊。好歹我們養到她十八歲了呢!”
殷帆剛纔在臺下哭得太激動,眼睛還紅腫着。到後臺找姐姐沒找到,還是秦華得知他的身份才帶他來找妹子。
婉琴抹了眼淚,冷笑:“你別想從我這邊搶到一分錢。”
他腦子轉得飛快,今兒個算是完球了。他把女兒和何公子都給得罪了個透!MD。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回去和老婆再好好想法子對付他們!
婉琴眼眶泛紅。
剛到海城的模特隊打拼的時候,她每個月都能收到弟弟寄來的生活費。等弟弟考上了大學,她收到的生活費就更多了。自己再三寫信告之自己不缺錢,不要再寄錢給她了, 可弟弟卻在回信中一再叮囑她:時尚圈的錢雖然好賺些, 但是花費得也多。化妝品護膚品都要用好的,衣服也得常換新啊。不然會讓圈子裡的人看不起你的。
保安首領看向慢悠悠甩着白手套的何向賢:“何公子。怎麼處置他?”
殷帆冷笑:“誰說我和她感情最好了?我見着她就討厭。”
婉琴氣惱交加,還沒答話,就聽何向賢笑出聲:“野男人?嗯?我何向賢有一天居然成了野男人?”
何向賢蹲下身子,如附視只螞蟻般的將手套在殷長豐的臉上甩了幾甩:“看在你是婉琴父親的份上,我這次放你回去。要是再有下次,我何向賢保管讓你們殷家在兩廣再無立足之地。”
“小帆!”殷長豐一把推開他。咬牙切齒的道,“好!你清高你有本事,你老子我還要養老呢。何公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要娶我女兒,給多少彩禮錢?”
殷長豐猛的甩開了他,激動的吼:“你腦子壞了嗎你?你想想清楚,你的前程就全在他們身上啦!”
殷長豐沒搭理女兒,婉琴一個紡織女工能搭上何家, 註定將來被拋棄也值當!他當機立斷:“何公子。我錯了,我真不知道她已經有主兒了——”
殷長豐面紅耳赤,怒吼:“殷婉琴,他是不是你的野男人?”
“爸!”殷帆嘶吼。“你鬧夠了沒有?”
殷帆拉起父親:“她這輩子混得是好是壞與我無關,也跟你們沒關係。爸。跟我走。”
“小帆!”
婉琴有天衣這個大衣櫃在,不知省了多少錢。於是,她把弟弟寄給她的錢全存了起來。將來等他結婚了,封個大紅包一起還回去。
殷長豐卻欣喜的道:“小帆你怎麼來跟來啦?你來得正好,你妹子要發達啦。何六爺的獨子你知道不?她要進何家啦!不管她做大做小,總之她就是攀上高枝啦。你和你姐感情最好,你跟她好好說說啊。”
女兒現在有靠山,還是自己動不得的靠山。且他腦子轉了無數圈,也沒想到逼女兒就範的主意:她連戶口都遷走了,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婉琴一慌,回頭看人,正是殷帆。
婉琴冷聲對父親道:“他是何六爺的兒子。不怕死你儘管罵。”
“殷長豐!”婉琴暴怒。“你再敢胡說一個字,我登報跟你斷絕父女關係!”
“何先生。”保安此時進屋道。“外頭有個男人自稱是殷小姐的弟弟。”
他冷冷的盯着父親:“爸。我們回廣州。”
殷帆望了姐姐一眼,追了出去。
何向賢嘖嘖稱奇:“你說你父母那樣的人,怎麼生出你和你弟弟這樣的種?不科學啊。”
婉琴哭着笑:“我弟弟……是家裡最疼我的人。”
何向賢遞給她手絹:“知道了。你弟弟以後有什麼麻煩,我一定照看好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