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玉似乎知道唐槐在想什麼,她輕輕一笑,“唐槐,你不用擔心紫涵,你快考試了,明天就回學校上課,讓唐麗請假來照顧紫涵吧。紫涵很乖,很容易照顧的。”
“唐麗成績跟不上,再請假,成績就會被拉下。”唐槐道。
“難道你還要請假嗎?你就要考試比賽了,唐麗就是成績差,少上一天課也是那樣,你不同,你成績好……”
“五嬸,我找人來照顧紫涵。”景煊說道。
“保姆嗎?”唐槐擡眸,看着景煊。
“算是吧。”
“不用找保姆。”章霆之走了進來。
見到他,景煊眸色一沉,唐槐微愣。
他一進來,病房就蔓延着一股酒氣。
“章霆之?”唐槐見他雙眼通紅,像是哭過了,她嚇了一跳,站了起來。
她這一舉動,景煊以爲她見到章霆之激動,他吃醋了。
他深邃的眸,不悅地掃了唐槐一眼。
章霆之看了一眼景煊後,對唐槐說道:“我阿媽很喜歡小孩子,我二姐的小孩都是她帶大的,她非常有經驗,明天我把紫涵帶回村,讓她幫忙帶幾天。請保姆帶,不放心,有些保姆還很暴力,趁着大人不注意就掐小孩子什麼的。”
“霆之,這樣會麻煩你阿媽的。”劉小玉不捨紫涵離開身邊,可是她現在,坐起來都吃力,她現在這情況,不僅沒能把紫涵照顧好,還會因爲不能好好休息而影響病情。
章霆之說他阿媽喜歡小孩,又有經驗,劉小玉是放心給他阿媽照顧的,就幾天,等她身體不痛了,她就會接回來照顧的。
霆之?
景煊劍眉挑了挑,詫異地看着劉小玉,唐五嬸這句“霆之”,怎麼聽着很刺耳!
物麼的當然刺耳!
就像叫女婿一樣!
景煊趁劉小玉看着章霆之說話時,轉過身,用一種“你才過分”的眼神,看着唐槐。
看唐槐目光落在章霆之身上不落在他身上,一股怒意,頓時涌現胸腔。
唐槐是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她才收回目光,看向景煊。
見景煊額頭青筋暴露,她愣了愣,這傢伙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景煊冷然地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對章霆之冷道:“滿身酒氣,不要在這裡久留。”
章霆之不理景煊,而是看向唐槐:“唐槐,明天我過來抱紫涵回去,什麼時候,阿姨能照顧紫涵了,我就送回來。”
也不等唐槐迴應,章霆之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
劉小玉看向唐槐:“唐槐,霆之阿媽有空就把紫涵送過去吧,你去上課。”
“好。”唐槐坐下,點了點頭。
劉小玉看向景煊:“景少,我不吃了。”
景煊點了點頭,把碗遞給唐槐,卻不看她:“去洗碗吧。”
唐槐拿過碗,心裡嘀咕:“景煊哥真的很小氣。”
唐槐拿碗去洗後,劉小玉微笑地看着景煊:“景少,唐槐回來了,你回家吧,讓你留在醫院,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唐五嬸,唐槐在醫院應該睡不好,黑眼圈都出來了。這樣吧,我請護工來陪你,讓唐槐回家好好睡一覺怎樣?”
“請護工要錢嗎?”劉小玉知道,唐槐已經差不多把錢花光了。
“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好嗎?錢重要還是唐槐的學習重要?”景煊看着劉小玉,堅毅的俊臉像透着一股“你不能拒絕”的表情。
劉小玉點了點頭,“謝謝景少,改天,我讓唐槐給你做頓好吃的。”
景煊低低一笑,“行,我到外面吃飯也要給錢,唐槐給我做吃的,比在外面吃的好,這樣請護工的錢,唐五嬸就不要跟我計了。”
唐槐洗碗回來,想看尿道管那端的尿盆滿了沒有,唐槐剛彎下身,劉小玉就道:“景少倒過了,還沒倒多久。”
唐槐一聽,背脊僵了一下,她擡頭,眼角抽了抽,不可思議地看着景煊,“你倒了?”
景煊幫她阿媽倒尿盆?!!
大新聞!
她真的不敢想象,這麼帥氣,這麼尊貴的景煊少爺,端尿盆去倒會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景煊酷酷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他還在爲她剛纔見到章霆之就起身而吃醋呢。
“要是被你奶奶知道你爲我阿姨端尿盆,她會氣吐血的。”
劉小玉一聽,怔了一下,她怎麼沒想到這點。
景煊冷哼一聲,深邃如墨的眸涼涼地掃了唐槐一眼:“你不說,她會知道?”
唐槐站直身子,“我當然不會說,我又不是閒着沒事找事。”
景煊起身,大步走出病房:“我去找護工。”
“找護工幹嘛?”唐槐疑惑地看着劉小玉。
“景少說讓你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好好去上課,他請護工來照顧我。”
“請護工要另外算錢的。”愛錢如命,這點她們母女很像。
“回頭你給他做幾頓好吃的就行了。”
“他說的?”
“嗯。唐槐,霆之怎麼了?剛纔見他怪怪的,還跑去喝酒了,眼眶紅紅的,像哭過了。”劉小玉挺喜歡章霆之這小子的。
“有些人酒喝多了眼睛和臉就會紅的,他可能是跟朋友喝酒去了吧。怪嗎?我不覺得啊,可能醉了吧。”唐槐心虛地道。
她不敢跟劉小玉說今天發生的事,她敢保證,劉小玉知道後,會擔心死的。
何況,她才十四歲……唉,幾十歲的心態,十幾歲的身體,煩人!
很快,景煊帶着一個年輕的護士過來。
景煊刻意的不去看唐槐,一進來,就清淺一笑,對劉小玉道:“五嬸,她叫何麗,在這家醫院服務最好的護士,以後,她專門負責照顧你,你有什麼需要,可以跟她說。”
何麗年輕有活力的臉,掛着甜美的笑,禮貌的對劉小玉點頭,“阿嬸好。”
唐槐微微皺眉,打量着這個穿着護士裝的女人,是很年輕漂亮,但她露出來的雙手,皮膚有點粗糙……
有了專門照顧劉小玉的護士,唐槐也不勉強自己非要留在醫院了,她兩個晚上沒睡好,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出了醫院,景煊騎着她的自行車,帶着她回小區。
“那個不是醫院的護士。”唐槐輕聲道,語氣,卻帶着肯定。
景煊揚脣:“怎麼這麼說?”
“護士工作不重,清洗時會戴手套,雙手不會這麼粗糙。你找來的那個護士,雙手皮膚粗糙,手指頭還帶着薄繭,這麼年輕,皮膚就曬得這麼黑,她應該是這次參加精英訓練的女兵吧?你早就爲我阿媽安排好護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