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手術很成功,我下午兩點就下班了,並不在醫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情況,今天來上班,很多醫生護士都在對我指指點點的,我們科室的人也都對我有意無意的排擠,更甚至很多人連話都不跟我講了,平時對我都很照顧的老師們,也都用一種很嫌惡的眼光看我,我……”陳紅輕輕的啜泣了一聲,然後繼續講着。
“我不知道是哪裡不對了,沒有人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情,後來,我無意中看到了《京城早報》上面的那篇報道,我才知道,所有的罪魁禍首就是因爲我的一句話。”
“可是我是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啊!爲什麼這個記者沒有了解事實就隨便瞎寫?爲什麼他要對我的話斷章取義?爲什麼在他的耳朵裡就聽不到腦外護士的解釋?這些話不僅僅是他一個人聽到了,昨天急診室大廳裡有很多的人,他們都聽到了,我並不是這篇報道上寫的這樣說的,這個記者也並不是在暗訪啊!他憑什麼要這樣給我定性?他隨隨便便的一篇報道就可以讓我想死,是不是非得要我死了才能證明我的清白?才能證明他有罪……”
陳紅是越說越激動,因爲她越說越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如果小姜醫生不是這麼一個大度的人,不是這樣教她來處理這件事情,那等待她的,很有可能真的是隻有自盡這一條路了!
記者趕緊的安撫道:“小陳護士別激動,你放心,我們報社一貫的宗旨就是實事求是,我們絕對不報道一篇假新聞來博取大衆的眼球,現在的醫患關係已經不如從前了,我也不希望醫患關係更加的緊張起來,這對我們都是不利的。”
“這樣。”記者在陳紅的背上輕輕的拍了一下,說到:“後面我們會繼續找你的同事來了解事情的經過,也許他們的說法會和你有些出入,你……能接受麼?”
“只要是能還給我一個清白,我當然願意!”陳紅想了想,繼續說道:“在這裡,我要對昨天因爲我的言行而傷害到的腦外的主任和小姜醫生一起道個歉,你能不能幫我轉達一下?”
記者笑了起來:“這個,其實你可以自己去處理的。當然,我也可以在報紙上替你寫一句。”
“謝謝,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我……”陳紅又陷入到了悲哀中:“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不如這樣跳下去,一了百了。”
記者立刻緊張了起來:“別呀,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瞭解情況,今天晚上我熬夜都要幫你把這篇報道給寫出來,明天早上,你們就可以看到這篇新聞了。”
記者沒有說的是,這必須是建立在陳紅沒有撒謊的基礎上的。
如果事實證明陳紅撒了謊,腦外的人真的在蔑視生命,她說什麼也不會寫一篇不實的報道。
她不怕和其他的報紙作對,但是她是絕對不會寫假新聞的!
這就是她的職業操守,也是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