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這話一出口,徐露的臉色立即又變了。
她本能的想要反駁蘇曉棠,倆人再來一番脣槍舌戰。
可她知道,這件事要趕緊解決,不然章鳳琴和那個冰塊男不會離開,不管怎樣,先將顧家人弄走再說。
於是,徐露忍着滿腔怒火問,“蘇老師,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蘇曉棠答道,“很簡單,你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向顧奶奶和顧文昊同學賠禮道歉。”
什麼?
讓她一個老師向學生賠禮道歉,而且當着全校師生的面,那她的臉往哪兒擱啊?
不,她做不到!
徐露心裡的怒火又壓不住了,“蘇老師,沒有這個必要吧,我可以向顧文昊同學道歉,但不能當着全校師生的面。”
這回,不等蘇曉棠回答,顧遠直接對她說道,“蘇老師,你的好心好意有些人未必能領情啊。”
說着,他看向王德全,“王校長,像徐露這種品行低下的人,我認爲不合適再擔任老師,麻煩您向縣教育局那邊遞個報告吧。”
這是要開除徐露的公職了。
之前章鳳琴說這話時,徐露認爲她在說大話,是不屑和鄙視的,根本就沒有放心上。
可現在這話從顧遠口中說出來,卻有莫名的震懾力,徐露不敢再懷疑,她相信他真的有這個本事將她開除了。
沒有了工作,她就和普通的農村婦女一樣,要下田去插秧割稻,鋤草施肥,她在婆家也就不像現在這樣受器重,還有她孃家那邊……
失去這份工作意味着什麼,徐露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不能沒有工作。
徐露終於意識到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忙對着顧遠用力點頭,“我願意向顧文昊道歉。”
可章鳳琴卻搖搖頭,“徐露,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不過,你現在答應道歉也沒用了。
你以爲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啊?今天,我們一定要將你害羣之馬踢出教師隊伍,讓你不能再禍害學生。”
徐露哭着向章鳳琴求情,“顧奶奶,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沒有田地,要是工作沒了,我連飯都沒得吃了。
顧奶奶,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徐露是真的哭了,眼淚鼻涕一起流,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得意。
可不管她哭得多麼傷心,章鳳琴面色紋絲不動,“你現在知道求我了?早幹嘛去了?你在害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下場!”
其實徐露在和蘇曉美算計這事時,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不然也不敢這麼幹。
見章鳳琴不爲所動,她只好又哭着去求王德全,“校長,我知道錯了,求您幫幫說說好話吧。
我家裡的條件您也知道,我真的不能沒有這份工作啊……”
她家裡兄弟姐妹七個,她是老大,父親原本是附小的老師,四年前生病去世前讓她頂了職。
但頂職的前提是,她以後必須要擔起照顧撫養其他弟妹的責任,直到他們全都成家立業。
如果她丟了這份工作,她老孃和弟妹們肯定會將她撕了。
王德全被她哭得心煩氣燥,想將她一腳踹開。
但想想她家中的情況,他只好硬着頭皮看向顧遠,“顧……顧營長,徐老師家裡也的確可憐,您看能不能就原諒她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