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芹先去鄭家拜訪了鄭家長輩,接着去刑事偵查局見楚天。
夏小芹是郭大壯和李香蓮拐賣人口案的報案人,這宗看起來不大的案件卻又包含了賣兇殺人和牽扯到黑道的偷渡拐賣。
插手辦理這宗案件的同志知道最終查到了誰頭上,內心不禁感慨夏小芹的命大。
當然,有人罩着就是不一樣。
如果真是一個普通人,早就被範存建玩死了,哪會有後面這一系列的事兒。
楚天沒有隱瞞夏小芹幕後黑手是誰,連他的無奈也說了。
夏小芹點着頭說:“我懂,我都懂,楚哥,謝謝你。”
京城臥虎藏龍,街上掃大街的老太太,都有可能是哪位高官的母上大人。
一隻大老虎,有人想辦它,會瞬間把它啃得連骨頭也不剩,但有人說不能動,那隻能任由這隻大老虎咬人,被咬的人再痛,也只能自己捂着傷口舔血。
楚天真怕夏小芹問他爲什麼不能制裁罪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但夏小芹越“體貼”的不問,楚天心裡越不是滋味。
楚天用眼神問謝川,有沒有告訴夏小芹他的動作。
謝川輕搖頭,示意楚天不要說。
楚天更憋屈了,他鏗鏘有力的說道:“只是暫時動不了他,但犯人不會一直逍遙法外!華國法律,不是擺設!”
“你說得對。”謝川接話了,“該處理的一定會被處理,現在,該楚大隊長請我們吃飯了。”
楚天微微一笑,把這些糟心事都甩到了腦後:“走吧,地方我訂好了,去全舉德吃全鴨席。”
這是夏小芹第三次來京城,楚天知道她還沒吃過全舉德的烤鴨後,就安排了這次全鴨席。
時間是傍晚七點,全舉德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夏小芹上輩子來吃全舉德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場面,她沒想到在80年代,也要排隊等號。
“你好,我有提前預約,姓楚。”楚天和服務員接洽的時候,夏小芹在等候的人羣裡看到了兩名熟人。
“菲菲,張叔。”夏小芹朝張菲菲和張世光打招呼。
“小芹?”張菲菲訝異過後,又看到陪在夏小芹身邊的謝川,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指着謝川問,“你
們、你們……該不是在處對象吧?”
夏小芹大方的承認了,張菲菲的臉色更加僵硬了,她立即抓住夏小芹的胳膊,說道:“這邊吃烤鴨的人太多了,要排好久的時間,我知道有個衚衕小店也很好吃,咱們去那裡吃吧!”
這邊楚天已經和服務員接洽完畢,他說:“走吧,包廂準備好了。”
謝川適宜的發出邀請:“菲菲,張叔,咱們一起進去吃飯吧。”
張菲菲的臉都白了。
張菲菲的反常的表現令夏小芹摸不着頭腦,張世光想到方纔進去的那幾個人,心裡隱隱有些猜測。
張世光想拒絕,但夏小芹已經拉着張菲菲的胳膊往店裡走了:“一會兒跟我說說你考的怎麼樣,咱倆先對對題。”
張世光只好落後夏小芹幾步,壓着聲音對謝川說:“廖家人也在裡面。”
謝川下意識的看向夏小芹,媳婦還不知道廖靜文倒貼的事情,他是不是得趕在媳婦和廖靜文遇見前,先把這件事兒坦白了?
服務員還在前面帶路,指引他們去定好的包廂,謝川快走兩步趕上夏小芹,剛要隱秘的說廖靜文倒貼的事兒,他們右側方包廂的門就打開了,穿着一襲大紅色過膝長裙的廖靜文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廖靜文第一眼看到的是不管何時都無法令人無視的謝川,緊接着視線就落在了和謝川並行的夏小芹和張菲菲身上。
廖靜文還記得火車上發生的事情,還記得夏小芹這張流氓臉,她看到夏小芹和張菲菲同行,身邊還跟着謝川,腦中突然爆發出了一個極其不可能的念頭。
廖靜文被這個念頭驅使着攔下了夏小芹,她用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瞪着夏小芹,從牙縫裡擠出來了一句話:“你叫什麼名字?!”
夏小芹當然也記得廖靜文,她沒想到京城這麼小,吃個烤鴨能遇見兩撥熟人。
不過,她和廖靜文可不是朋友。
夏小芹不理會廖靜文,直接看向全舉德的服務員,語氣不輕不重,聲音不大不小的問:“你們的安保是怎麼做的?客人被不知名的人攔住了,怎麼不見一點兒應急措施?”
全舉德的服務員沒一個缺心眼的,帶路的這名服務員只負責接待包廂客人,她認識經常來全舉德的廖靜文,不認識第一次來的夏小芹。
楚天和謝川又
是極其低調的人,所以服務員覺得他們都不是特別重要的客人,從心底是偏頗廖靜文的。
服務員露着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道:“這位客人只是想和你打個招呼。”
夏小芹淡淡地瞥着服務員說:“如果誰都能竄過來跟我打招呼,那我的烤鴨還要不要吃了?”
廖靜文已經被無視兩分鐘了,她在心裡已經把夏小芹劃到了仇人地界,她把目光轉到張菲菲的身上,問:“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去汴州之前還是汴州之後!”
“汴州之後,她和我家住一個四合院。”張菲菲擔心的事兒出現後,她反而鎮定下來了。
高考已經結束,張菲菲自認爲考的不錯,她和廖靜文的高中交集在畢業飯之後就結束了,所以張菲菲現在一點兒也不怵校園一霸廖靜文。
廖靜文又問謝川:“她是不是就是夏小芹?你要娶的那個豫南土巴佬?!”
謝川睥睨着廖靜文,無比嚴肅的糾正廖靜文道:“他是我將要訂婚的未婚妻,請你尊重她。”
廖靜文氣的要崩潰:“她是個女流氓你知道嗎!她哪一點兒能配得上你!”
夏小芹聽到這兒還有啥不明白的,張菲菲剛剛攔着她進來,分明是知道和謝川“不清不楚”的前對象在這裡,不想讓他們遇上。
而眼前這位穿的像紅色大水桶的女人,擺的又是一副謝川正室的嘴臉,口口聲聲他們不相配。
夏小芹只想一口“呸”在紅水桶女人的臉上,但她不能啊,她是個文明人。
夏小芹微微側身,擡起頭,眨着那雙漂亮的杏眼,滿臉無辜的問謝川:“她是誰?爲什麼這麼說我?”
謝川很少被夏小芹這麼溫柔的注視着,但他現在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夏小芹的柔情,反而覺得脊背發寒。
謝川的第六感告訴他,媳婦生氣了!
謝川立即擺正了臉色:“她叫廖靜文,父親廖世清,母親張燕,外公張建業和我外公是老友,所以我們才認識。”
謝川的最後一句纔是重點,因爲長輩互相認識,他們也互相認識,但不熟。
而夏小芹關注的重點是,眼前這個囂張的女人,是沈舒前夫廖世清的女兒!
是親生的嗎?
廖靜文怎麼看起來比她年紀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