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芽芽回去的路上,感慨萬分。
周秀兒和姚崢的孩子都快與她同年了,這時間真的很諷刺人。
周芽芽剛到住處,發現燈亮着,客廳裡站着個全球到處跑的人。
“你怎麼來了?”周芽芽驚喜地說。
江成東只是看着她,仔仔細細地看着。
周芽芽有點慫,該不是蔡紅和郭通說漏嘴了吧。
“你……”周芽芽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你是誰?”江成東無法理解,從昨天分開到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腦子裡都是這個小女孩的眼睛。
他是瘋了嗎。
無法專心工作,看着遠在國外的周芽芽的信息,根本無法平靜自己的內心。
“你是誰?”
江成東再度問了一句。
周芽芽看着他眼中的憂傷和懇切,緩緩地勾着脣角。
“你覺得我是誰?”周芽芽站在他的跟前。
懸殊的不只是身高,還有年齡。
“你不是蔡紅的侄女,她沒有遠方親戚。”
“哇,這都查到了。”周芽芽笑着說,一點都不心虛的模樣。
“你到底是誰!”江成東抓住她的手,顯得有一絲不耐煩,站在門口的助理愣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老闆有這樣的面孔。
對於這個小女孩,他的老闆真的像是換了一個人。
周芽芽衝着這位小助理笑了笑。
“給我點時間跟你們老闆單獨待一會行嗎?”
於是,特助立馬閃人了。
周芽芽拿出了身份證,給江成東看。
“我爸媽你應該都認識,十幾年前,你幫助過他們。”
江成東看着周芽芽三個字的時候就已經震愕住了。
周芽芽,不會錯的。
她是這個名字嗎?
江成東猛地拉過她的身體,看着這張自己不熟悉的小女孩的臉,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裡找到答案。
“你父母是誰?”
“周志鵬,方芳,有影響嗎?十八年前,你和周芽芽救過的一個孕婦。”
周芽芽引導着,江成東頓時想了起來,他和周芽芽私定終身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怎麼能忘記呢。
“你的父親是周志鵬?”
“對,我爸媽爲了感謝你們,所以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周芽芽解釋道。
江成東僵住,隨機鬆開手,後退一步。
原來跟他想的不一樣。
周芽芽見他這樣就失望了,也是很無語。
郭通都能那麼確信,爲什麼他就不敢再大膽一點呢?
“原來你是那個孩子。”
“是啊,我是那個孩子,也是周芽芽。”
周芽芽補充了一句,江成東看向她,自嘲地一笑“我在想什麼呢。”
“我很好奇,你在想什麼?爲什麼不敢承認自己所想的呢?”周芽芽笑着朝着他身前靠近。
江成東四十歲的老男人被一個小姑娘嚇得往後退。
“你往後退什麼,成東哥?”周芽芽熟悉的口吻叫着這個稱呼。
江成東的瞳孔在極速緊縮,瞪着眼前這個小姑娘。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
都到這種份上了,他竟然還是不肯承認。
周芽芽也是服了。
“爲什麼不可能?你不是早就知道在國外的那個周芽芽根本就不是你的芽芽嗎?”
江成東心狠狠地震顫了一下,退出去的步子,緩緩地再靠近回來,然後伸手在半空中,不敢造次地停頓住“怎麼可能會是你,你才十八歲,你……”
“你還真不能用年紀來看我,我確實是十八歲的年紀,但是身體裡住着的卻不是這個歲數的我,我在二十九歲出了一場車禍,然後莫名其妙地穿到了你青梅竹馬心愛的女孩周芽芽身上,那年是八六年,她跳河的那一年,醒過來的人是我,直到你與我決定結婚的前一天,我的靈魂被擠出了她的身體,當我再醒過來的時候,不是回到二十九歲的我身體裡,而是現在,我是周芽芽,從一開始就是挑菜工的女兒周芽芽,就是不知道,算不算你的芽芽,畢竟我可不是你的青梅竹馬。”
周芽芽一口氣解釋了個清楚。
江成東震愕地看着她。
“你不相信嗎?成東哥?”
周芽芽捏着他的衣角。
江成東木訥地低下頭看着,那是他熟悉的她的小動作。
“芽芽?”
“恩,我是。”周芽芽熱淚盈眶,但還是笑着說。
“我就是個厚着臉皮住進了木材廠,又厚着臉追着的周芽芽,成東哥,好幾不見,你都成大叔了。”
周芽芽最後說的自己都心疼了,伸手撫摸上他的臉,在他掙扎的目光下,吻上他的脣。
“成東哥,等我很久了吧,對不起,我纔回來。”
周芽芽抱歉着,緊緊地抱着江成東。
江成東連指尖都在顫抖,緩緩地抱住自己懷裡的嬌軀。
這是他的芽芽。
真的是他的芽芽?
江成東捧着她的臉,再三確認。
周芽芽笑着又親了他一下。
“真的是我,成東哥,我是芽芽,那個說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的芽芽。”江成東抱住她的身體越來越緊。
周芽芽感受到來自他的力道,他在害怕,也在證明。
周芽芽咬住了他的喉結,下一秒,一發不可收拾,腳猛然離地,周芽芽被抱着走近了臥室。
被丟在牀上的時候,周芽芽是驚訝了下,可是隨着附在她身上的人的目光那樣的急切,她默許了。
荒唐的一夜。
周芽芽最後嗓子都啞了。
“芽芽。”
他還在念着她的名字,想要通過她的迴應來確定這不是夢,這是真實的。
被愛憐到慘兮兮的周芽芽最後只能咬着他的肩頭。
隔天。
周芽芽睡醒,一睜開眼就看着一旁的江成東,表情略顯慌張。
“早,成東哥。”
她笑着叫了一聲後,那個男人的臉頓時所有的表情都被欣喜所佔據。
“芽芽。”
周芽芽抵着他的胸膛。
“真不可以再折騰我了,我好累。”
江成東愣了下,看着她嬌小的身體全是他的胡作非爲的痕跡,一時間爆紅了臉。
他憐惜地撫摸她的身體。
“還疼嗎?”
周芽芽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貼在他耳邊說“看在這麼多年你一直爲我守身如玉的份上,放過你了。”
江成東身下再度一緊,可瞧見她身體沒一處完好的,只能逼着自己忍下來。
“爲什麼不早點跟我相認?”
“怕你看我十八歲,不要我,大叔和蘿莉,你那麼古板,接受不了,想着慢慢讓你接受我呢,沒想到……”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江成東寂靜幾秒後,輕笑。
“遇見你,我何時有過自己的原則,芽芽,我一直都在等待你回到我身邊。”
“傻瓜,我要是不回來,你就準備一輩子孤零零一個人嗎?”
周芽芽特別心疼,江成東虔誠溫柔地親吻着她的額頭。
“我一直都相信,你會回來找我的,我相信……”
……
幾天後,黃霞收到喜帖時愣了下,看着喜帖上的名字,整個人都傻了。
結婚這一天。
黃霞早早地到了會場,婚禮正在彩排。
周芽芽累死了,看着黃霞笨拙地走向自己。
周芽芽眼不爭氣地紅了。
而黃霞幾乎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小女孩。
“媽,本來我想去見你的,成東哥非要讓我先把婚事辦了,說我讓他等太久了,所以一直不讓我走,對不起,沒能告訴你一聲,我回來了。”
黃霞腿軟了下,然後又快步走近,緊緊地抱住了周芽芽。
“你真的,真的回來了。”
江成東站在一旁“我會照顧好她的,媽。”
黃霞點頭,又笑了,伸手撫摸周芽芽的頭髮“回來就好,跟成東好好過日子,不要再欺負成東了。”
周芽芽憋着嘴“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偏袒成東哥呢。”
黃霞再度眼中溼潤了。
“誰讓你總是佔成東的便宜。”
“我有嗎?”周芽芽問向江成東。
江成東搖搖頭。
“沒有。”
周芽芽滿意地笑了。
然後。
“姐。”
一個高大的男人紅着眼走近時,周芽芽再度傻眼了。
“晨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