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希拉着劉冬梅先入了電影院。
吳華和孫磊並排走着,看的出來,老大最近心情不錯,紅光滿面的,特別是看李子希時,眼裡滿滿的柔情。
也許,這就是戀愛中的少年吧,不知道以往自己看劉冬梅時,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
“老三,你真的不準備再考慮一下大學的事情嗎?”孫磊問。
吳華知道老大的意思,就是大學與劉冬梅之間的選擇。
吳華低嘆,“老大,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情?”
孫磊看向吳華,不解的問道:“怎麼這麼說?”
“你和我情況相似,你選擇了愛情,而我卻選擇了自己所想,有時候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特別無情。”吳華坦言說道,他不知道劉冬梅有沒有怨恨他,他也想聽聽孫磊的看法。
“有什麼有情無情的,我跟你不一樣,你有你的追求,你有你的遠大目標,而我最大的目標就是和子希一起畢業,然後一起結婚過日子。”孫磊頓下腳步,看着吳華,“誰也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猜測不到大學的幾年各自都有什麼樣的變化,也許到最後,你跟冬梅還在一起等着彼此,而我和子希,又回到了從前的互不相識。”
從一開始,孫磊對李子希的愛慕,都是單方面的付出,直到期末前一個月,孫磊才用誠心打動了李子希,所以他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自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着這份感情一直到大學畢業,但是他對大學的嚮往並不如吳華深刻,所以他願意放棄江城大學,選擇與李子希一樣的黎州大學。
但是老三不一樣,老三從一開始就展現了他驚人的才華,購買認證券、售出認證券、挑選古玩,入股服裝廠,出設計圖,賣服裝等等,在老三身上提現出來的,都是他們這些人沒有能力企及的,所以對於老三做出的選擇,他也只是替他和劉冬梅的這份感情感到惋惜罷了。
“謝謝大哥的理解。”吳華衷心的說道。
吳華聽出了孫磊話裡的無奈,但是自己替他做不了主,李子希和他,一個強勢,一個忍讓,如果處的好,兩人則和和美美,倘若處不好,也要看兩人之間的緣分了。
進了電影院,李子希和劉冬梅已經買好了電影票了,看着吳華和孫磊進來,李子希拉着劉冬梅慢跑了過來,捧着電影票給他們看座位號。
按着座位號,四人找到了座位,李子希和劉冬梅一人捧着一桶爆米花,一副小女人模樣的拉着手,吳華和孫磊分別坐在他們兩人旁側,兄弟兩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一副感情深的模樣,突然有種不是陪自己女朋友看電影,反而是陪女朋友見閨蜜的節奏。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被冷落在一旁。
終於等看完了電影,四人走出了電影院,那兩閨蜜倒像是旁若無人般的,自顧自的說起了電影情節,完全將吳華和孫磊兩人拋到了腦後。
孫磊與吳華面面相覷,各自看了一眼,隨後便無聲的跟上前面兩人的步子,內心卻是一陣傷,這到底是看電影還是看閨蜜?
與劉冬梅單獨相處了兩天,第三天中午,吳華便坐上了前往江城的客車,劉冬梅、孫磊、李子希、吳萱前來送別。
吳華與大夥揮手告別,最後看了一眼衆人,便毅然踏上了列車。
坐在列車窗前,看着前來送別的人兒,吳華心中也是不捨居多,畢竟是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人,說不難過也是騙人的,但是沒辦法,歷史的小方向改動,他可以順着他的軌跡稍作努力,但是歷史的大方向趨勢,他不敢用身邊人去冒險。
列車啓動,吳華再次揮別了車船外的人兒,揮別了這座城市的熟悉,以及這片給予他成長熱土……
隱約間,還能看到劉冬梅雙頰留下的淚水,淒冷無助。
再見了,劉冬梅。
再見了,衢州。
吳華到了衢州已經天黑了,隨便在附近的賓館找了個地方住下,而後便下樓覓食吃去了。
初來乍到,不熟悉江城,吳華也就沒走多遠,在賓館附近的一間飯館停住了腳步。
許是夜深的緣故,飯館此刻並不多人,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坐着幾張臺,樣子倒像是大學生,炎熱夏天,店內生意卻極顯冷清。
“小夥子,吃飯嗎?”老闆娘很是熱情的招呼着吳華。
“嗯。”吳華走進店內,隨意的找了個空位置準備坐下,卻在看到店內的衛生環境止住了動作。
桌臺上,明顯還有上一位食客留下的殘根剩菜,此刻正明晃晃的刺激着吳華的感觀。
吳華還從未遇到過有這樣的情況,頓時眉頭皺了幾分,就是衢州食堂的飯菜再難吃,最起碼桌子也是抹的光亮如新,這會就這麼一鬧,頓時食慾都下去了過半。
吳華向來不是個愛勉強自己的人,特別是飲食衛生方面,他比潔癖王老五都還要講究,此刻本想着立即擡腳走人,但是想起夜深人靜的,又初來江城,周圍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一條街好幾家餐館門店,卻也就這一家飯館開着門。
思及此,吳華終是忍住了腳步,喊來櫃檯旁的老闆娘收拾乾淨。
“老闆娘,可否幫我清理一下這張桌子。”吳華站在臺前喊道,語氣卻也還算客氣。
老闆娘應聲而來,拿着一塊抹布亂擦一通,也不知是不好意思還是見怪不怪,老闆娘一個勁的向吳華道歉,卻也沒順手將吳華隔壁桌的桌子清理一番。
吳華並未理會,暗想着就當是老闆娘沒看見吧,略顯無語的在桌前座位坐了下來。不經意的一個擡頭,卻瞥見隔壁幾張飯桌也是如此這般模樣,心下暗忖着,怪不得這家飯館沒什麼生意,衛生環境就是最大的一處敗筆。
雖然心裡這麼想,吳華卻也沒多管,點了一份簡單的家常便飯,便靜靜的坐着等飯菜上桌。
大概等了十來分鐘,老闆娘便從廚房端了飯菜過來,身後還跟了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男子,端着一鍋熱湯,看樣子是這家店的廚子,但也不排除是店老闆或者是店主的親戚。
吳華一共點了三菜一湯,看着菜色還算可口,味道不知如何,但量倒是足的令吳華有些吃驚,這份量,都差不多趕上他和哥幾個一頓的量了。
見吳華詫異,老闆娘以爲飯菜不合口,皺着眉頭問道:“怎麼了小兄弟,是不是飯菜……不合口?”
看吳華的模樣不像江城人,老闆娘琢磨着是不是吃不慣店裡的飯菜。
吳華笑了出聲,說道:“不是,老闆娘你誤會了,我就是覺得這菜……有點多,怕吃不完。”
“嚇我一跳,我以爲不合你胃口。”老闆娘這才放下了心,也跟着笑道:“這沒辦法,大學門口,競爭這麼大,你量給的不足,人家學生看不上啊。”
大學?
老闆娘的話讓吳華大吃一驚,江城就一個江城大學,難道這裡就是江城大學附近?
“小兄弟,你是剛來江城的嗎?”老闆娘又問。
“何以見得?”吳華倒是有些好奇了,她是怎麼猜出來的?
“不瞞你說,我這基本都是學生纔會過來,一般人都不到這邊吃飯。”老闆實話實說,卻並不知道他的一番話傳在吳華耳中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學校附近定屬黃金地段,客流量絕對不會差,但是這家餐館的衛生環境着實令人堪憂。試問又有哪個社會人士會屈就着身份,在這種衛生條件下的餐館就餐?
除了本就零花錢不多的大學生外,恐怕也沒有誰會光顧這裡了。
如果早知道情況,吳華定也是不會走進這家店的。
“那以前有過除學生類的客人上門吃飯嗎?”吳華問。
“有,以前倒是有不少,但漸漸的就少了,後來就一個都沒了。”老闆娘說的有些沮喪。
“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吳華問的很隨意。
老闆娘想了想,眼珠子轉了轉,良久,纔開口道:“我記得有一次,店裡人特別多,我們兩個又做不及,然後好多客人都等不久了來催,有些甚至催到廚房了。剛好那時我家男人在廚房裡倒着熱湯,結果就因突然闖進來的客戶大喊一聲,把一鍋熱湯都打掉了,然後我家男人就一通亂罵直接罵跑了那個客人,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其他客人也越來越少。”
吳華聽後,竟是笑了出聲,老闆娘不解,以爲吳華不信,趕忙解釋着說道:“是真的,當時好多人看着,都不敢說話,那個被罵走的客人還發狠話,說以後見別人都不要上我們家吃飯。。”
吳華竟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開口說道:“大姐,這個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是那個客人他不可能每個人都去通知,所以沒有客人的主要原因並不在這裡。”
老闆走了上前,接着吳華的話說道:“我就說嘛,不可能是因爲那次事件的,你偏不信。”
老闆娘看着老闆,冷哼一聲,道:“你說不是就不是了,那你怎麼解釋突然就沒了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