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都可以……但你卻是獨一無二的萱兒!”
他看着她,眼中的痛惜與哀婉一覽無餘。
從和他相識,似乎還是第一次從他眼神中看出一種溫柔來。
“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她堪堪中轉身,一顆心咚咚咚地狂跳,說不上來由的緊張,就好像身體裡有兩股意願在打架,一股希望他離開,另一股卻希望他留下,留下似乎是沒有理由的,但走了,卻又是她很不捨得的。
輕輕的關門聲後,屋子裡再次陷入了一種沉寂中。
那個妖孽!
她身子緩緩地坐在了牀邊,心中暗自慶幸,幸虧及時轉身避開了他那雙溫柔似水的眸子,不然……
忽然想起文人說的一句話,鳳眸初開,水波瀲灩,可溺人於無形中……
夜漸漸地漫過,凌晨三四點鐘,東方微微露出一道染了霞光的光束!
項瑾萱在半寐半醒中渾身一個激靈,再睜開眼的時候,牀前已經站着一個人。
那是一位身量瘦削的中年男子,一雙如同古玉般瑩潤的眸子正專注地看着項瑾萱,看着看着,嘴角就盪開了一絲饒有深意的笑容。
“你是六指隱士?”
項瑾萱的視線在看到他獨特的標誌,右手六指時,不驚不慌地坐起來,問道。
“告訴我你是誰?”
那知道六指隱士卻一把搶過她的小手,她的手心裡豁然一枚圓形的紅痣,手心裡長個痣一點都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但這顆痣卻在表面有着奇異的花紋,那花紋似乎是變化着的,前一秒看到的和後一秒看到的圖案永遠都不會相同。
“怎麼傳說中的名醫六指隱士竟是如此的陰浪嗎?”
項瑾萱冷冰冰地將手抽回去,而後傲然冷視。
“你……你是……”
六指隱士竟貌似很激動地雙眼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似乎泛着星光!
“我是慶王府的,怎麼你有異議?”
她冷冰冰的話如同寒夜的冷風嗖嗖地掠過六指隱士的後背,他不覺渾身一顫,調轉視線,直直地看去窗外的那片即將甦醒的墨藍色天宇,再回過神來時,卻是幾不可聞的一聲嘆息,“看來四公子很緊張你……”
“你……你少胡說,他緊張我做什麼?”
想到那個妖孽,她就氣不順。
“人只有在緊張的時候,纔會做出錯誤的判斷,也纔會被一些表面的假象所迷惑,你根本就沒過敏,身上的那些紅疙瘩應該是紫雲凝的花粉吧!”
呃?
你……你怎麼知道?
項瑾萱失聲驚問,但這一問,也就暴露了真相。
“想必姑娘這是故意懲罰四公子了!”
六指隱士並沒有回答項瑾萱的問題,他是個名醫,若是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那還能叫六指隱士嗎?
“懲罰他?我才懶得,我只是……好玩……”
項瑾萱面上一紅,話說的也有點不連貫,但轉而她就神色冷凝,語氣犀利,“這個東西想必你是用得上的……”
“金剛鐵!”
六指隱士大驚失色,看着項瑾萱手中拿着的東西,聲音顫抖,“姑娘是從哪兒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