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想爭取一下?”
嵐晴氣哭了:“這麼輕易的就要放棄。”
“哎哎,別哭啊。”
暮雲雷慌了神,笨拙的用衣袖給她擦眼淚。
“別碰我。”
嵐晴氣他不爭,沒好氣的拍開了他的手。
“唉。”
暮雲雷頭疼的揉着眉心,糾結許久,把心一橫,終是咬着牙齦做出了決定。
“好,既然你要我爭取,我就豁出去了……”
嵐晴眸光一亮,以爲他終於肯像個男子漢一樣,去跪求師尊的同意了。
沒想到接下來的話,讓她呆若木雞,哭笑不得。
“當一回兒小人,把他老人家的愛徒拐走吧。”
~~
“拐去哪兒?”
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忽然從背後響起。
猶如一道悶雷在頭頂炸響,驚的暮雲雷一哆嗦,心跳幾乎停止。
“師尊?”
嵐晴心尖一顫,下意識的上前,將暮雲雷擋在了身後:“師尊別介意,雷弟說的是玩笑話,不能當真。”
“哼,你不用替他說話。”
虞飛揚氣怒於心:“師尊聽得很清楚,再晚來一會兒,你就要被他拐走了。”
“雷弟帶我走,其實是爲我好。”
嵐晴絞盡腦汁辯解:“他們要去妖域修煉,晉級神速,徒兒法力低微,去了也能跟着沾點光,修煉事半功倍。”
“什麼晉級神速,都是胡扯。”
虞飛揚不信,看向暮雲雷的目光滿是不屑:“就他這種不堪的資質,就是修煉五十年,也修煉不到金丹期。”
“師尊。”
嵐晴臉色一變,目露幽怨。
“沒關係,讓他說……”
暮雲雷少年心性,也被其刺激出了火氣:“我倒是想聽聽,他還能說些什麼?”
“現在他說的越不堪,越是貶低,將來打臉打的越狠。”
“本來我敬他是你的師尊,不想和他起衝突,既然他這麼瞧不起我,我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呵。”
虞飛揚呵了一聲,氣笑了:“你還想打老夫的臉?不知天高地厚,無知愚蠢!”
“虞老頭。”
暮雲雷怒不可遏:“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你這個無禮囂張的小子?”
虞飛揚聽到老頭兩個字,嘴角劇烈的抽縮了幾下。
估計一輩子,都沒人敢這麼喊過他。
“敢不敢打賭?”
暮雲雷不理會他的斥責,公然挑釁:“五年,晉級金丹期。”
“白日做夢!”
虞飛揚嗤笑:“你是在夢裡晉級吧?”
“甭廢話。”
暮雲雷針鋒相對:“你就說,敢不敢打賭?”
“小子,你還真是囂張啊!”
虞飛揚氣笑了:“要不是看在煙姑娘的面子,你以爲,自己有資格和老夫說話?”
“敢不敢打賭?”
暮雲雷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繼續逼問。
“既然你如此執拗”
虞飛揚眼底閃過一絲冷厲:“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輸的心服口服,五年爲限,你若是能晉升金丹期,老夫就同意將徒兒嫁給你,若是不能,徹底劃清界限,不得再糾纏與她。”
“好,我答應你。”
暮雲雷沒有絲毫猶豫,回答的斬釘截鐵。
“雷弟?”
嵐晴不明真相,誤以爲他是藉故退縮,涌起深深的失落。
“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
暮雲雷眼底閃過一道憐惜,用衣袖爲她拭去眼角的淚痕。
“嗯。”
嵐晴心尖涌過一道暖流,剛想再勸說師尊,讓他老人家同意,隨其一同去妖域。
“晴兒,隨爲師回去。”
虞飛揚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搶先一步,拽着人遁入虛空,不見了蹤跡。
暮雲雷呼吸一窒,看着空無一人的木棉花林,黯然苦笑。
木棉花隨風搖曳,落花紛紛。
良久,良久之後,花樹下的隱形裡,才響起一聲幽幽的嘆息。
“等我,等我回來娶你”
——
有個勾人心魄的妖精住在府裡,讓人時刻提心吊膽,唯恐自家的兒孫被其迷惑,失了心智。
暮家長輩一致同意,暮雲龍兄弟四人,一同隨妹妹去妖域修煉。
暮雪煙本來已經想好了說辭勸服長輩們,沒想到祖母她老人家竟然這麼開明,不僅沒有阻止,還極力慫恿他們儘快離開。
好笑之餘,又爲某個勾人的妖孽城主,默默的點了一根蠟燭。
以此來看,某人想要藉着成爲暮家的孫媳婦,達到自己的目的。
路慢慢,黑暗暗兮,無止盡。
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曙光啊!
——
三日後,城主府。
“孃親,我走了,你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暮雪煙交代妥當所有的事情,正式準備啓程,與親人們依依惜別。
“孃親不是一個人。”
燕筠傾不想讓女兒擔心,強顏歡笑:“你二嬸和三嬸經常來串門,還有柔姐兒和小云海兩個小寶寶逗我們開心,孃親不會孤單寂寞,你們放心的去吧,不用擔心孃親。”
“小廚房的大水缸裡有一塊兒仙石,用仙石泡水喝,能祛病養身,延年益壽”
暮雪煙看出了孃親眼裡的不捨,豈會安心,藉着引子轉移她的注意力:“孃親務必看好了,不要讓外人知道了仙石的妙用,防備着點盜賊,莫要讓人偷了去.”
“你這孩子,咋不早說,這麼神奇的寶貝,可不能放在院子裡。”
燕筠傾果然心思急轉,顧不得再傷感,當即就要命人將水缸擡進屋裡來。
“孃親。”
暮雪煙莞爾,笑着阻止:“水缸哪有放在屋裡的?”
燕筠傾憂心忡忡:“不放在屋裡,萬一真被人偷走了咋辦?”
“要不這樣吧。”
暮雪煙笑眯眯的給孃親出主意:“你把仙石放在茶壺裡,用壺裡的水泡茶,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也行。”
燕筠傾蘭心蕙質,瞬間就想到了不引人注意的妙招:“以後我就用這壺泡茶,天天換着花樣在後花園設賞花宴,請全家人品茶。”
“呵呵,我看行。”
暮雪煙親暱的摟着孃親,伸出大拇指表達佩服。
“妹妹,咱們這一走就是五年,等你回來,就是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不再是小丫頭。”
暮雲龍有點豔羨的看着娘倆親密的互動,笑着湊趣:“孃親不能親眼看着你成長,肯定很遺憾,不如你用法術拓印一張畫像,每年給孃親送回來一張,做個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