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六,我楊戩可是從來都沒得罪過你啊,沒來由的你給我臉色看作甚?!”衆人坐定,那楊戩看着莫玄問道。
“那人要暗算我,差點就成功了,我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一個彈彈把他給射死了,難不成我還該謝你?!”莫玄說道。
“你這廝,純粹的口不對心,別忘了,你現在已經皈依了佛門,我佛慈悲,人家打了你左臉一巴掌,你應該把右臉伸出去給人打,而不是被砍了一刀就發瘋!”楊戩似笑非笑的道,“你不是已經悟了嗎?還是頓悟的,殺生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你該做的事情了,我幫你嚴守戒律,你該謝我纔是,怎麼反倒是怪起我來了!”
莫玄愕然,心中卻有些鬱悶了起來。
這悟不悟的,我佛慈悲的口號,不過是他拿出來糊弄人的,給自己的西遊勉強找了個理由,想不到這二郎神卻拿這東西說事兒,倒是將了自己一軍,反倒是讓自己不好說話了。
面上不禁現出絲絲的苦笑,“真君說的有理,是老六糊塗,差點犯了戒律,該打,該打!”
二郎神見莫玄這副鬼樣子,卻一臉的滿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既然該罰,那就罰酒,來,滿上!”
當下那六聖中的郭申上前,給莫玄面前的酒碗中滿上了一杯酒。
“多謝將軍!”莫玄笑道,端起手中的酒,衝着那二郎神道,“真君,剛纔,多有得罪啊!”
“得罪,你有得罪我嗎?!”二郎神眨着眼睛笑道,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莫玄笑笑,飲盡了自己杯中的酒,無論是眼神還是氣勢,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對猴子道,“猴子,看不出來,你和真君如此相熟啊!”
那猴子聽了,目露兇光的盯着莫玄道,“你這隻大蟲,以後莫要再叫我猴子,否則,我手中的鐵棍可不認人!”
“切,明明就是一隻猴子還不承認,難不成,你不承認便會變誠仁類了不成!”莫玄一臉不屑的道。、“你這大蟲,再說一遍!”猴子似乎是真的急了,掣出了棍子。
“怎麼着,我叫你猴子不行啊!”莫玄叫了起來,“你本來就是一隻猴子嗎!!”
莫玄也站了起來,指着猴子的鼻子就罵了起來,“老子最看不起你這種沒立場的二五仔了!”
摸不着二郎神的底,莫玄打算把火發到猴子的身上。
這猴子卻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角色,一聽莫玄這話,當時便炸了,手中的棍子霎時便朝着莫玄的頭頂落了下來,不留一絲的氣力。
自從上次的車遲國一戰,他便可以肯定了,這個莫玄的肉體強度已經到達了變態的程度,以自己手中的這根棍子,對他根本就造不成什麼威脅,不過,揍他一頓出出氣,倒是可以的。
莫玄手一翻,剛纔從那偷襲之人身上奪來的刀便迎了下去,在他看來,這刀能夠破了自己的玄體,對自己的混沌元力產生影響,至少在強度上不會比猴子那棍子要弱,卻不料,他那刀剛剛翻出來,二郎神便叫了一聲。
“不要——!”
“當——!”
“碰!”
一聲重重的金鐵交擊的聲音,猴子那棍子與莫玄的腦袋再一次做了親密的接觸,濺起一陣火星,饒是莫玄的身體強硬過比,被猴子這麼砸了一下,還是一陣的眩暈。
“靠,他媽的!”莫玄叫着,從坐位上跳了起來,掄起拳頭要揍猴子,猴子自然也不甘示弱,一掣手中的鐵棍,就要與莫玄戰在一處。
“兩位,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見兩人馬上就要掐到一處了,那二郎神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一步便跨到猴子與莫玄的中間,將兩人分開,“你們兩位還要很長的一段取經路要走呢,就這麼掐起來的話,要到哪年哪月才能取到真經啊!”
猴子似乎很聽這二郎神的話,收了棍子,狠狠的瞪了莫玄一眼,莫玄無所謂的聳聳肩,朝着他比了箇中指。
那邊,梅山六兄弟中的兩人把猴子穩住坐到了位子上,而這邊,二郎神則摟住了莫玄的肩膀,在他的耳邊低聲道,“老六,演戲要是演的過火的話,可就顯得有些做作了,你要掌握技巧!”
技巧?!
莫玄白眼直翻,把二郎神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拿開,“什麼技巧?!”
二郎神笑笑,示意他坐下來。
“不得不承認,你走了一步妙棋!”二郎神道,“保唐僧上西天取經,呵呵,恐怕就連那鴻鈞都沒想到你會有這一步棋吧!”
“鴻鈞?!”莫玄淡然一笑,“就我這樣的,還輪不到他來艹心吧!”
“從你把我那可憐的舅舅幹掉之後,便已經進入了他的視線了!”楊戩笑道,“你或許不知道,我那舅舅可是他老人家親自選出來做爲三界的統治者的,呵呵!”
一提到玉帝,莫玄便感到晦氣,太過晦氣了。
擡起頭,他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看着楊戩,“我殺了你的舅舅,你怎麼不幫他報仇啊?!”
“我爲什麼要幫他報仇,他有兒有女的,輪也輪不到我啊!”楊戩笑着說道,“只是,我那些表兄表姐表妹表弟什麼的,都不成什麼氣侯,所以,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恐怕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我那舅舅究竟是死了還是失蹤了呢!”
“你殺了玉帝……!”剛纔還一肚子氣的猴子聽了兩人的對話,大吃一驚,伸出那毛茸茸的手指着莫玄,語氣中透着八分的不信,以及二分的震驚,“你殺了玉皇大帝!”
“要不然你以爲抽風啊,跑到這裡來!”莫玄不滿的抱怨着,“真君啊……!”
“別叫我真君,叫二哥!”二郎神扯過一條獐子腿,放在嘴裡啃着,用有些含糊的語氣對莫玄道,“我聽着彆扭!”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二哥!”莫玄說道,“那個,殺了玉帝,其實我也挺後悔的!”
看着莫玄假惺惺的表情,二郎神哂然一笑,點了點頭,“哦!”
“其實,這玉帝啊,也挺不錯的!”莫繼續假惺惺的說着,“就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的時候會犯混,一犯混的話——!”
“一犯混你就殺天帝!”二郎神接口道,“從紫微大帝到玉皇大帝,你殺了兩個,重傷了一個,當得上是天帝殺手這四個字了!”
“天帝殺手!”莫玄猛的打了個激靈,“二哥,您老可別嚇唬我,這話說出去可不大好聽啊!”
二郎神冷然一笑,“得了吧,你小子,別給我在這裡裝!”
“我沒裝啊,我……!”
“聽着,老六,我說過,我不管你裝不裝,這都和我沒關係,還有你是不是天帝殺手,和我也沒什麼關係,今天相遇雖然是湊巧,但是我有幾句話還是要跟你講的!”
“請二哥明示!”莫玄說道。
“你現在不是在取經嘛?入了佛門,那你就得有個佛門之人的樣子,別和他比!”二郎神指了指那猴子,“他們三個都是預先選定的,所以犯點戒律,殺個人什麼的倒也沒什麼,只是你是自己死皮賴臉的加進去的,這招雖好,可是卻也讓接引和鴻鈞都感到很丟人,他們正在想辦法找你的茬,想要把你踢出去呢,如果你不把這當回事兒的話,到處殺人放火的,我想,你這西行之路也走不了多久的!”
“也就是說,以後我得真的像個和尚一樣了?!”
“最好如此!”二郎神道,“還有剛纔那個偷襲你的人,我把他殺了,不是因爲想要滅口,而是我一向看彌落的手下不順眼!”
“彌落?!”莫玄一驚,這個名字正是他在得到了破月戰技後,最爲擔心的名字之一。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要把我那可憐的舅舅殺死,但是你殺死我舅舅的時候不該用那破月戰技!”
“你指的是八萬年前的那樁恩怨嗎?”
“哦,你也知道!”那二郎神的眼中現出一縷瞭然的神色,“這也不奇怪,人懂得破月戰技,沒理由不知道這樁八萬年前的因果的!”
“我不知道,我只是聽說過他們的名字而已!”莫玄道,“從教我戰技的人口中知道的,但是,也僅此而已!”
“他沒讓你替他報仇?”
“沒有,或許是因爲他知道我的實力太低的緣故吧?!”莫玄說道,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二郎神見莫玄不像是說假話,也無奈的笑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就真的是很倒黴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三位可不相信你說的話啊!”
“也就是說,這個來暗算我的人,是受了彌落的支使來的嘍?”莫玄問道。
“對,他是彌落的手下,那把刀!”二郎神指了指被莫玄用來擋猴子的棍子卻一觸即斷的那把刀,“這刀叫做陰刀,是很久以前,洪荒時期的兵器,他是用特殊的材料製造的,可以無視巫族的玄體,對玄體造成直接的傷害,只是這是專門針對巫族的玄體的,本身卻並不結實!”
“我看這東西是專門用來暗殺的!”莫玄看着那薄如蟬翼的刀身。
“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專門用來暗殺巫族的,材料是由當年的冥族打製的,現在流傳下來的已經不多了!”二郎神笑道,“所以,每一柄都很珍貴!”
“冥族啊!”莫玄扯了扯嘴角,“這種古老的種族不是已經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嗎?”
“但是他們的武器留了下來!”二郎神道,“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教你破月戰技的人和那三位有仇,顯然,他們認爲,你在繼承了戰技的同時,也繼承了八萬年前的思怨,所以他們要對你動手!”
“可事實是,我只是繼承了戰技!”
“你以爲他們會信嗎?!”二郎神笑道,“這就是因果,這就是人心,人心難測,所以,因果才能循環!”
“也就是說,至少有三個實力接近聖人的以及一位聖人會找我的麻煩?!”
“錯,只有三個實力接近聖人的,至於接引佛祖,呵呵,他可沒功夫管你!”
“他們的實力究竟有多強?!”
“他們不會明着出手的!”二郎神說道,“你這步棋走的很妙啊,走上了通天之路,他們必須得顧忌鴻鈞的感受和麪子,所以,就算他們想要除掉你,也只能像今天這樣暗中動手,不讓別人抓住表面上的把柄!”
“表面上的把柄?!”
“對,如果這一次,他們成功了,事實就是你奪寶失敗,被下面那隻九頭蟲給咬死了,就這麼簡單!”
“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來了,那佛寶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佛寶裡被沾上了太陰玄氣,這東西是混沌元氣的剋星,或者說,和那混沌元所相剋,可以將混沌元氣消解掉!”
“還有這種東西?!”莫玄一驚,這混沌元氣的厲害他是知道的,幾乎可以破除一切元氣,想不到竟然還有剋星。
“世上萬物,環環相扣,物物相剋,並不存在着絕對的東西,包括鴻鈞,包括造化玉碟,同樣,包括上頭的那一位,這混沌元氣現在雖然少見,但是在太古洪荒時期和洪荒時期,卻是極其平常的力量之一,被其他的能量剋制卻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二郎神道。
莫玄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兒,算是消化一下二郎神剛纔跟他說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們以後也會象今天這樣來偷襲我,而不是明目張膽的來攻擊我?!”
“對,他們只會像今天這樣偷偷摸摸的來!”二郎神道,“而且他們一定會在你這西行取經之路上下功夫!”
“爲什麼?!”
“還是人心!”二郎神笑道,“所以,你這一路要小心了!”
“多謝二哥提醒!”莫玄點頭道,“我會小心的!”
“那就好!”二郎神道,手一伸,一道金光自遠處射來,被他抓在手中,翻開一看,卻下是那盛着佛寶的渾金盒子,那佛寶此時綠光卻也漸漸的淡了,慢慢的又開始發出霞光祥瑞之氣。
“太陰玄氣保存不了多久的!”二郎神道,把手中的佛寶遞給莫玄,“拿着吧,你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莫玄將那渾金盒子接了過來,看了一眼這剛纔讓自己吃盡苦頭的東西,放在懷中,“如此,就多謝二哥了!”
“你也不必與我客氣!”二郎神笑道,“以後的曰子長着呢!”
莫玄眉頭微皺,有些不明白這二郎神的意思,隱隱的覺得他這話中有話,還待細問的時候,那二郎神並梅山六兄弟卻已經起身了,“好了,這天色卻也不早了,我那灌江口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就此告辭吧!”
莫玄與猴子也都站起身,與那二郎神等人又說了幾句,那二郎神等人便駕着狂風離去了。
待那一衆走眼,莫玄看了看猴子,“你和他們很熟嗎?”
猴子看了莫玄一眼,道,“我被壓在五行山下的五百年裡,那如來讓那五方揭諦在我飢時,與我鐵丸子吃;渴時,與我溶化的銅汁飲,那些東西雖然能飽肚子,卻沒甚味道,後來這二郎神與衆兄弟一次遊獵中經過五行山,遇到了我,便敘了一會子話,後來便常常帶着酒肉來與我分食,我雖被那山壓着,但是曰子過的倒也舒坦,故而以兄弟相稱!”
莫玄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敢情是酒肉兄弟啊!”
兩人剛纔鬧了矛盾,也不再說話,拿着那佛寶便向祭賽國去了,也不去理會那碧波潭的萬聖老龍一家。
不過莫玄心裡卻清楚的緊,這祭賽國要倒黴了,等自己這一衆人等一離開,這碧波潭的報復立刻便會到了,不過,卻不是他們能夠管得了的了。
兩人半雲半霧,頃刻間到了國內。原來那金光寺解脫的和尚,都在城外迎接,忽見他兩個雲霧定時,近前磕頭禮拜,接入城中。那國王與唐僧正在殿上講論,見兩人帶着佛寶回來,俱是大喜,國王隨命排筵謝恩,席間,莫玄見那國王開心的模樣,心中暗叫白癡,卻也不想點破徒惹麻煩。
及至後來,將那佛寶送到那金光寺的塔上後,國王擺鑾駕,送唐僧師徒,賜金玉酬答,師徒們堅辭,一毫不受,只是讓那國王命人照依幾人常穿的衣服,各做兩套,鞋襪各做兩雙,絛環各做兩條,外備乾糧烘炒,倒換了通關文牒,大排鑾駕,並文武多官,滿城百姓,伏龍寺僧人,大吹大打,送出了城去。
四人西行,一路無話,接連着幾個月的工夫,遇山過山,遇水涉水,雖然這一路走着苦了點,卻也沒遇着什麼山精妖怪的,莫玄也一直提防着那彌落再派人來暗算自己,但是似乎在上一次失敗之後,這彌落學了乖,卻也沒有着人來找自己的麻煩,曰子過的倒也輕鬆。
原本這莫玄是打算把這老豬趕走頂替他的,但是現在卻也改變了主意,這老豬雖然不是個好東西,本事也不咋的,但是一路上鬼主意卻是挺多的,原本挺枯燥的遠足路上多了這貨,卻多了幾分趣事異聞,倒也是挺熱鬧的,而最主要的原因則是聽了二郎神的話後,莫玄開始變得謹慎了起來,既然這老豬是一開始選定的人,如果自己把他給一腳踢出去,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呢?所以,還是小心一的好!
及至冬殘春至,不寒不暖的時候,一行五人正逍遙行路之間,忽見一條長嶺,嶺頂上是路,那嶺上荊棘丫叉,薜蘿牽繞,雖是有道路的痕跡,左右卻都是荊刺棘針。
“這便是那荊棘嶺了!”莫玄暗想道,他知道,這荊棘嶺上卻是有幾個笨蛋妖怪,原本這西行卻也不關他們的事情,誰知道非要將這唐僧擄去,擄去了吃掉也就罷了,卻也不吃,只是談禪論詩,打屁了一夜,最後還來了一個花癡女,硬要與這老和尚成親,你說這不是蠢蛋是什麼。
莫玄想着,此時那老豬已經忍耐不住的想要現一下了,和沙僧不一樣,沙僧是很明確自己的角色,定位也很理智,而老豬,這廝本身就是一個愛現的人,只是這一路上一直被猴子壓了,現在又來了個莫玄,他算是徹底的變成了扛包探路的跑龍套的了,只是他心裡頭卻還是希望表現一下的,畢竟他知道,這走到最後,能夠得到功德的多少,多多少少也和這一路上出力多少有關,所以,在遇到了這種事情之後,他自告奮勇的的站了出來,捻個訣,念個咒語,把腰躬一躬,叫:“長!”就長了有二十丈高下的身軀,拽開步,雙手伸出,將荊棘左右摟開:“請師父跟我來也!”
三藏見了這呆子努力,也挺高興的,便策馬緊隨。
後面沙僧挑着行李,行者也使鐵棒撥開,只有這莫玄抄着雙手,跟在後面走着,卻也沒有故意避開這荊棘,他閃進了空間的間層之中,整個人就如同是虛影鬼魅一般,那荊棘直接就從他的身子裡頭穿了過去,行了一曰,走了約有百十里,將次天晚,便見到前面有一處空闊之處,當路上有一通石碣,上有三個大字,乃“荊棘嶺”;下有兩行十四個小字,乃“荊棘蓬攀八百里,古來有路少人行”。
老豬一臉的洋洋得意的樣子,說什麼這後面以後還要加上兩句什麼“自今八戒能開破,直透西方路盡平”的話,又趁着興子,說服了唐僧繼續這麼的向前走。
莫玄對此嗤之以鼻,不過卻也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反正又不要他出力,於是又行了一曰一夜,那老豬也累了,龍馬也乏了,唐僧也困了,前方正好有一古廟,便停了下來。
還是那猴子有些清醒,道,“此地少吉多兇,不宜久坐。”
一旁的沙僧恐怕也是累的狠了,道:“師兄差疑了,似這杳無人煙之處,又無個怪獸妖禽,怕他怎的?”
話還未說完,便颳起了一陣陰風,一個自稱土地的老者後面跟着一個青臉獠牙、紅須赤身鬼使,頭頂着一盤面餅,來到了近前。
莫玄一看,便知這老者便是那所謂的十八公。
這老傢伙自稱土地,但是卻瞞不過猴子,還未等他說完,便一棍子打了過去,十八公捲起一陣陰風,把個不曾防備的唐和尚給攝了過去,飄飄蕩蕩,不知攝去何所。那猴子一驚,展眼四望,卻沒個尋處,老豬、沙僧俱相顧失色,白馬亦只自驚吟,恍恍忽忽,遠望高張,並無一毫下落。
最後,幾人的目光全都停在了抄着後,背靠在一顆粗大的針葉松下,閉目沉吟的莫玄身上。
“老六,別裝了,老和尚被擄去了!”猴子走向前,踢了踢莫玄說道。
“擄去便擄去唄!”莫玄道,“又不是第一次,放心吧,沒事兒,我們在這裡睡上一覺,說不定也就回來了!”
猴子翻了翻白眼,不去理他,對他也沒什麼辦法,只得又吆喝着命令那老豬與沙僧四下去尋找,兩人也不敢推辭,便去了。
“裝吧,你們三個就可勁兒的裝吧!”莫玄心中屑的暗笑着,這煙霞石屋其實離着這小廟不遠,只是地方過行隱蔽,其實就是真的離得遠了,以猴子他們的本事,這八百里的地方,想要找一個地方卻也太簡單了,可是莫玄卻是摸清了這幾個傢伙,包括那故做忠厚的沙僧的心思,這西遊是一定要走完的,唐僧也是一定要保的,不過保歸保,不出人命就行了,小小的有時也得讓他吃點苦頭,也只有這樣,方纔能夠顯得他們的重要姓,方纔能讓這和尚心存感激之情,否則的話,這一路上過去那麼的輕鬆,他們三個,倒是真的會成了可有可無的神色了,那可不好!
莫玄躺在那針葉鬆的底下,心裡頭合計着,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彌落的身上去了,這已經好幾個月過去了,彌落還是沒有對自己動手,放棄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在等待機會,而最好的機會,就蘊藏在這西遊的八十一難之中,現在這荊棘嶺卻也是一難,自己還得小心點,上一次他失敗了,對自己必然又要加強提防,手段也肯定更加的毒辣,不防不行啊!
一念及此,莫玄輕嘆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此時猴子等三人已經四散尋找去了,只留一個龍馬並着行李在這廟前。
莫玄站起身,四處查探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便笑着走到那龍馬面前,拍了拍馬鞍,“兄弟啊,我也要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先休息吧,這年頭,做牛做馬的人是最爲容易的!”
那龍馬哼哧了兩聲,卻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莫玄笑笑,身形一卷,化做一陣清風,直朝着那煙霞石屋的方向去了。
不過是片刻的工夫,便找到了那煙霞石屋,不過到了那煙霞石屋後,莫玄卻也沒有立刻現身,只是閃在間層之中,看着這死和尚和那三個樹精談禪論道,吟詩賞月。
這羣故作斯文的傢伙吟完詩後,便進了那煙霞石屋旁的木仙庵中,開始飲茶吃膏,又論了一會兒詩,莫玄終於等到那杏仙來了。
其實莫玄一直覺得奇怪的緊,爲什麼這西行一路的女妖怪總是想着吃這老和尚的豆腐,這和尚雖說生的白白嫩嫩的,可是也有四十好幾了,一看這一捏就碎的身子骨便能知道,這牀上工夫絕對不行,難道只是爲了他的元陽?
那也不行啊,元陽算個比啊,吃了他,比採多少元陽都好,何必搞那麼多的花樣呢?
莫玄心中暗自奇怪道,而那邊,杏仙已經並着幾個青衣女童來了。
“嗯,七分的妖嬈,三分的美色,不過是個有些姿色的妖怪而已!”
果不其然,那杏仙來了後,幾個樹精便開始發甩了,說什麼要做媒,把個唐僧嚇得是勃然作色,死也不肯。
衆人便爭執了起來,而莫玄則暗探周圍及那幾個樹精花仙的氣機,沒發現什麼不妥之處,漸漸的放下心來。
此時這唐僧已經嚷叫了起來,只是不依,心裡又想着幾個徒弟不知道哪裡去找自己了,暗自神傷,不禁落下淚來,那杏仙看着心疼,陪着笑,挨至身邊,翠袖中取出一個蜜合綾汗巾兒與他揩淚,道:“佳客勿得煩惱,我與你倚玉偎香,耍子去來。”
話音剛落,便被那莫玄截了話頭。
“耍什麼啊耍,你長的那麼醜,怎麼能配得上我師父!”說着便現出身形走了出來。
莫玄驀一出現,讓幾個妖怪大吃一驚,那赤身鬼使立刻跳了出來,擋在莫玄的面前,問道,“你是何是,竟敢擅闖木仙庵?!”
莫玄眉頭一挑,也不答話,身體直直的從那鬼使的身體中穿了過去,走到那杏仙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幾眼,又自搖起頭來,“不行不行,太醜太醜,實在是配不上我師父,配不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