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尾隨王一澤的方斌,一路跟他到了中海理工大學。
眼看王一澤在中海理工收起了軍訓服,他立刻把消息彙報給了許逸陽。
許逸陽立刻讓趙鑫帶人打車過去,直接去中海理工跟他們打價格戰,把價格最高擡到二十塊錢,如果真把價格擡到二十塊錢了,就讓趙鑫給自己來個電話。
趙鑫立刻帶了幾個人往中海理工趕,到地方的時候,王一澤一行人已經以十元每套的價格,收了兩百多套,正在興頭上。
趙鑫便按許逸陽的吩咐,直接按15塊錢一套的價格收購,一下子就把軍訓服全搶了過來。
也不去掃寢室了,直接在寢室樓下扯着嗓子開收,十五一套的價格叫的分外響亮,直接就把王一澤負責掃樓的手下給逼了出來。
外面叫喚着十五一套,他們上門十塊錢收根本就不可能收得到。
王一澤見這幫大一的竟然敢跟自己玩價格戰,氣得直罵娘。
陸明提議大家再換一所學校,反正中海大學多着呢,許逸陽總不可能全吃下來。
但王一澤心裡很明白,來中海理工,已經是躲着許逸陽了,結果他的人還能找過來,這就證明許逸陽安排了人暗中跟着他。
這時候無論自己去哪,對方都會跟上來,有可能這麼耗下去,到夜裡也收不了多少套。
與其被許逸陽的人追着滿中海的跑,還不如也把價格提上來,趕緊先把手裡的錢都投出去,換成軍訓服,這樣明天一早就能出去賣了。
所以,王一澤也把價格跟到了十五塊錢。
趙鑫繼續漲價,二十塊錢一套。
王一澤知道許逸陽他們二十五一套賣得十分紅火,於是一咬牙,也跟着把價格漲了上來。
價格漲到二十之後,趙鑫給許逸陽打了個電話,說:“老許,那幾個學生會的把價格也漲到二十了。”
許逸陽笑着說:“那你就降一塊錢,十九。”
趙鑫忙道:“好,我這就跟他們說一聲。”
一扭頭,趙鑫這邊忽然降了一塊錢,原本是二十,現在變成了十九。
王一澤這邊一見趙鑫慫了,憋屈了一天的心情終於舒暢了幾分。
學生都直接帶着軍訓服跑到了他們這邊,於是他們敞開了收,沒二十分鐘,就把手裡的錢都花光了。
王一澤他們一共就八千多塊錢,前兩百套都是十塊錢收的,但後面的軍訓服基本上都是二十收來的,所以所有錢都花光了,一共也就收了五百多套。
趙鑫這邊倒是沒收多少,就是叫價一開始收了一小批,緊接着王一澤那邊把價格提上來之後,趙鑫這邊又主動退了一步,所以貨都跑到王一澤手裡了。
眼看王一澤都收了五百多套,趙鑫手裡一共也就五六十套。
這時候,王一澤沒錢了。
趙鑫一變臉,立刻又開始按十塊錢一套的價格收購起來。
王一澤氣炸了,脫口喊道:“諸位同學彆着急,我們明天還過來,到時候還是二十塊錢收。”
趙鑫一聽這話,也沒生氣,直接對身邊的人招招手,說了一個字:“撤。”
許逸陽本來就不是讓他來跟王一澤搶的,他諒王一澤也沒多少錢拿出來當本錢,所以無非就是想給他搗搗亂,把他的成本擡起來。
至於自己,許逸陽纔不會對二十一套的軍訓服感興趣。
目的達到,自然就讓趙鑫撤回來了。
王一澤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許逸陽坑了一把。
許逸陽要是不派人過來,八千多塊錢收八百多套妥妥的。
可許逸陽派人過來鬧了一波,自己八千塊錢花完,只收了五百來套,至少損失三百套軍訓服。
可是,錢都花出去了,王一澤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帶着衆人和五百多套軍訓服,憋着一肚子的火回了學校。
回到學校已經晚上八點多,十多個人直接去了王一澤的寢室開會。
一進寢室,王一澤氣急敗壞的罵了半天的街、罵到嗓子都啞了,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正氣惱的抽着煙,有人問他:“澤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王一澤說:“明天一早,帶着這些軍訓服,到建築工地門口賣掉,資金回籠之後,咱們再去其他學校收購。”
秦虎算了算,說:“五百多套,一套二十五的話,應該能賣一萬三千多,淨利潤有五千左右。”
王一澤皺眉道:“要不是姓許的搞事情,我們至少多賺六七千!他媽的,氣死我了!”
陸明急忙說:“澤哥,明天要不要找個遠一點的建築工地,過去試試看這衣服最高能賣多少,我老是覺得二十五賣的太便宜了,這麼好的衣服,三十、三十五甚至四十也值啊,畢竟新的怎麼也得一百左右吧?”
王一澤眼前一亮:“你說得對!誰規定這東西一定只能賣二十五了?要是三十五也能賣掉,那咱們就能把利潤找補回來了!”
……
翌日一早,王一澤叫了三五個核心成員,帶着幾百套軍訓服出了寢室。
許逸陽比他還早。
許諾一天給方斌二百塊錢,讓他六點鐘就在王一澤寢室樓底下蹲點了。
方斌聽從許逸陽的吩咐,一大早就在寢室樓下守着,見他們出來,還帶着軍訓服,就急忙給許逸陽打了個電話彙報情況。
許逸陽一聽說這幫人帶着軍訓服出門,便對方斌說:“方斌,你繼續跟着,他們去了哪,你及時跟我說一聲。”
“好。”
掛了電話,許逸陽對同寢室的幾個哥們說:“我早上有點事,你們幾個今天按照原定計劃,繼續跑我們定好的幾個學校。”
說着,許逸陽給他們分了十萬塊錢用於收貨。
緊接着,許逸陽便出了校門,直奔中海御景。
同時,他又打電話給幫自己開發軟件的、張曉龍的同校師弟劉明超,跟他說:“劉總,在幹嘛呢?”
劉明超說:“剛奮戰了一個通宵,準備睡覺呢,怎麼了許總。”
許逸陽說:“劉總,有件事得麻煩你幫個忙,用不了太久,一兩個小時就夠了。”
劉明超說:“行,什麼事你儘管說。”
許逸陽說:“你洗漱一下,穿上你最好的行頭,打車來中海御景小區找我。”
劉明超不明就裡:“許總,啥事啊?還要換衣服……”
許逸陽說:“找你幫個忙,我在中海,除了學校裡的人之外就認識你了,千萬別掉鏈子啊!”
劉明超一聽這話,忙道:“好的許總,我這就來!”
雖說劉明超在比較偏僻的城鄉結合部,但是這個點兒打車倒是不堵,十幾公里的距離,二十多分鐘、至多半小時就能趕到。
許逸陽回到中海御景的房子裡,把自己當初買來裝各種資料的皮包取了下來,裡面還塞滿了各種東西,搞得鼓鼓囊囊的。
隨後,他直接下到地庫,把自己的奧迪A6開了出來。
等劉明超的時候,許逸陽在中海御景門口的報刊亭買了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
回到車上又了約莫十五分鐘,一輛出租車飛快駛來,在中海御景門口一腳急剎。
緊接着,劉明超急忙走了下來,許逸陽按了下喇叭,他看到是許逸陽的車,忙跑過來,拉開了副駕車門。
許逸陽忙說:“劉總你可來了,你別坐副駕了,坐後排。”
劉明超愣了愣,不解的問:“許總,你這是唱哪出啊?”
許逸陽笑着說:“你先坐到後排,大老闆都是坐後排的。”
“好吧。”劉明超坐進了奧迪的後排座,許逸陽急忙把皮包遞給了他,然後又說:“劉總,你得把你的POLO衫塞進褲腰帶裡,那樣纔像大老闆的樣子。”
劉明超搞不明白許逸陽的意圖,但還是聽話照做。
這時候,方斌打來電話,說:“班長,他們現在在將才路的一個工地門口,離學校還挺遠的,有個五六公里……”
許逸陽急忙問:“將才路的工地大概在哪個方位?”
方斌說:“出了咱們學校一直往東走,過了育才中學那個紅綠燈往右轉就到了。”
許逸陽說:“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方斌,你先回學校吧。”
方斌急忙問:“班長,不用盯着他們了嗎?”
許逸陽說:“不用了,讓他們賣去吧,你先回學校。”
方斌便說:“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掛了電話,許逸陽便對劉明超說:“劉總,你待會幫我個忙,我帶你去個工地,那個工地門口有幾個小子擺攤賣迷彩服,你下車跟他們聊兩句、問一下價格。”
劉明超點點頭,又問:“然後呢?”
許逸陽說:“無論他們說多少錢,只要不超過五十,你就跟他們說這價格挺便宜,然後告訴他們,你是工地的老闆,對他們的衣服很感興趣,想批量訂購三千件,然後給他們兩千塊錢定金,錢在你旁邊座位上的皮包裡。”
“給了錢之後,你再留一個電話號碼給他們,就說貨齊了打這個電話。”
說完,許逸陽把新買的手機卡換上,給他打了過去,道:“就是這個號,你到時候給他們這個號就行了。”
劉明超聽的一頭霧水:“許總,你這是要幹啥呀?”
許逸陽說:“教訓教訓一幫仗勢欺人的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