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寢室有二十多萬鉅款,接線員的聲音也明顯多了幾分緊張,立刻說道:“好,你保護好自己,我們的巡警馬上就到。”
許逸陽剛掛電話,王一澤就氣急敗壞的罵道:“許逸陽,你也太卑鄙了吧?是你打了我,我他媽動你一下了嗎??”
說到這,王一澤氣的連呼吸都縷不順了,聲嘶力竭的說:“還有,你哪來的二十多萬鉅款?我什麼時候看到了?你這是誣陷、是誹謗!”
許逸陽轉身把蓋在現金上的襯衣掀了起來,二十多萬現金堆滿了桌面。
反正自己動作搞得這麼大,全中海外都知道自己賺了很多錢,所以許逸陽也沒有什麼顧忌了,既然你王一澤跟我裝逼,那咱們就玩個大的。
來找事的這幫學生會成員都看傻了,這麼多現金,這些人到底賺了多少錢!
這時候,許逸陽指着那堆錢,質問王一澤:“喏,二十多萬鉅款在這兒呢,你現在看見了嗎?還說我誣陷你、誹謗你,我誣陷你了嗎?我誹謗你了嗎?”
“你……你……”
王一澤這下真慌了。
他身邊那些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跟班,也都跟着慌了。
媽的,自己帶人闖進別人寢室,別人這還擺着二十多萬現金,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他壓住心底的慌亂,衝上前對許逸陽喝道:“你給我閃開,我要出去!”
許逸陽擋住所有人的去路,說:“你們想出去可以啊,打我一頓你們就能走了,你們想打就儘管放心大膽的打,我跟我這幫哥們絕不還手,還手我是你孫子。”
緊接着,又大聲對寢室其他人說:“你們誰都不要幫忙,如果他們打我,就讓他們打。”
說完,許逸陽把甩棍丟給陳猛,悄聲說:“都收起來。”
“臥槽……”王一澤終於知道許逸陽有多難對付了。
他剛纔報警的時候,自己聽的真真切切,二十多萬現金擺在那裡,門上有自己踹出來的腳印,這時候自己要真打了許逸陽,那幾分鐘後就得完蛋。
可是,自己要是不打他,怎麼出這個門?
一會警察來了,保安來了,自己在這兒,怎麼解釋啊?
其他人也不知如何是好,站在王一澤的身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王一澤緊張的頭皮發麻,伸手去拉許逸陽,嘴裡說:“許逸陽你也是個大老爺們,不要在這裡耍無賴啊,你打我的事兒,我們以後再算,你現在讓我出去!”
他的胳膊剛碰到許逸陽的肩膀,許逸陽立刻哎呦一聲,大喊道:“你別碰我啊,我胳膊折了!”
王一澤嚇的好像觸電一樣,急忙把手抽了回來,自己明明就是剛沾上他的衣服啊,屁點力氣都沒用啊,比起這個王八蛋抽自己的那一耳光,差得遠了……
隨即,王一澤用一種快哭了的表情對許逸陽說:“你這個人還要不要臉了?咱們一碼歸一碼,有矛盾可以協商解決,但你不能碰瓷啊!”
許逸陽冷冷道:“對付你們這種臭不要臉的傢伙,就得比你們更不要臉才能贏,臉皮薄的都被你們欺負了。”
說完,又道:“我一個人的臉皮,比你們加起來還厚,這次就讓你們好好感受一下。”
王一澤心裡已經驚慌失措了。
他知道警察來了自己可能真要倒大黴,於是急忙說道:“許逸陽,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咱們這麼點小事兒,不至於鬧到學校、鬧到警察那去,我跟你保證,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找你麻煩,我們所有人都再也不找你麻煩了,行不行?”
許逸陽哼哼一笑,不屑的說:“晚了!”
報警的時候,他就沒準備跟王一澤善了。
這件事必須要給他好好上一課、一次把他搞服、搞怕。
否則的話,這孫子以後肯定還會不停的找自己麻煩,找自己同寢的麻煩。
王一澤今年纔剛升大三,還要在中海外待兩年,如果不把他搞服,未來兩年麻煩反而會更多。
現在,王一澤也是徹底慌了神。
他不敢強行把許逸陽從門口弄開,因爲那樣一來,許逸陽再大喊兩嗓子,外面寢室的人恐怕都會過來看熱鬧,那時候自己強行逃走的話,警察來了還不隨便許逸陽怎麼說?
那樣的話,自己真是有嘴也說不清。
既然走不了,那就只能等着了……
等的話,警察很快就回來,保安可能來得更快。
到時候,自己咋跟他們解釋?
說自己捱打了?可這是別人的寢室啊!自己帶這麼多人過來,他們桌上擺着十幾萬現金,真是百口莫辯啊……
其他人也是嚇傻了眼。
誰也沒想到這事兒會鬧到這麼大,如果警察來了、驚動了學校,會不會記過處分?
記過在學校裡是很嚴重的,不但會記入檔案,而且往後的評優、獎學金、保研,想都別想,能安安穩穩待到畢業、拿到學位證都是謝天謝地。
這下,他們哪還有高年級學長、學生會幹部,平時對大一新生的那股子盛氣凌人的勁頭?
要不是看許逸陽是個油鹽不進的刺頭,他們都想給許逸陽鞠躬道歉求原諒。
許逸陽的室友們也都看傻了。
大家本來早就做好了打一架的準備,就連最老實的李一鳴,都悄悄從上鋪抽出一把手電筒藏在身後。
可沒想到,許逸陽竟然一個人就把這幫人全震住了。
正僵持着,許逸陽聽到一陣慌亂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有人推門,他就急忙閃到一邊。
隨後,三名警察和四名保安魚貫而入。
三名警察一進來,爲首的那位就厲聲道:“所有人不許動!”
說完,環視一週,問:“報警人是哪位?”
許逸陽急忙舉手:“警察同志,是我報的警。”
警察急忙問:“具體怎麼回事,先說一說。”
許逸陽便道:“我們幾個人放假的時候倒騰了一批學生淘汰的軍訓服,賺了點錢,結果這幾個人就踹門進來,說我搶了他們的生意、耽誤他們發財,還要打我們,所以我就報警了。”
警察環視一週,問:“哪些人是踹門進來的,你指一下。”
許逸陽立刻把王一澤和他的跟班全指了出來:“就是他們。”
說完,一指王一澤:“踹門的是這個人。”
警察立刻質問王一澤:“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王一澤嚇的雙腿打擺子,口中急忙解釋道:“警察同志,這是個誤會,我是中海外大三的學生、學生會副會長,這些也都是中海外的學生,而且都是學生會成員。”
警察看到了桌面上堆着的十幾萬現金,眼底有些驚訝,隨即質問王一澤:“你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王一澤連連點頭:“我是,不信你問我們學校的保安……”
一位保安也點頭說道:“警察同志,他確實是學生會的副會長。”
警察皺着眉頭說:“帶人踹同學寢室門、威脅同學的學生會副會長,我還是第一次見!”
王一澤急忙說:“警察同志,這事兒真的冤枉啊,我們沒威脅他……”
說着,王一澤指着自己腫脹的臉,委屈道:“我們非但沒威脅他、沒動他,我自己還被他打了一耳光、踹了一腳!您看我這臉,都腫起來了!”
許逸陽這時候不卑不亢的說道:“沒錯,是我打的,因爲他踹門衝進我的寢室威脅我、辱罵我,還要打我,而且我懷疑他們對我們的這些錢圖謀不軌,所以才動了手,這是正當防衛。”
王一澤聽到許逸陽不斷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頓時急了,氣急敗壞的說:“警察同志,我可沒對他們的錢有任何企圖,這錢是他報警之後纔拿出來的!他這是陷害我!另外,我還要舉報!他們寢室有管制武器!而且有兩把!”
“什麼武器?”警察皺了皺眉。
“甩棍!”王一澤指着陳猛的上鋪,說:“就在牀底下,剛纔他們還拿出來威脅我們來着!警察同志,我們纔是受害者啊!”
許逸陽立刻將甩棍都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厲聲道:“甩棍根本就不是管制武器,是法律允許的防身器材,而且我們做生意的時候,每天身上都帶着十幾萬貨款,有很多像你這這樣的犯罪分子垂涎,難道買兩根甩棍防身還違法了?就應該攤開手一動不動的讓你搶嗎?”
“你……你……”王一澤真的快哭了。
許逸陽說話的時候底氣足的好像地球都是他家開的,怎麼自己還成了要搶錢的犯罪分子了?
關鍵問題是,自己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麼反駁,怎麼辦……
警察這時候也看明白了大概,冷聲道:“甩棍不在管制用品範圍內,只要持有得當、使用得當,就是合情合法的,法律規定,公民有保護自己人身和財產安全的權力!”
說完,又冷聲質問王一澤:“倒是你們!你剛纔口口聲聲說你沒威脅他們,那你大晚上帶這麼多人踹門進來幹什麼?難道是叮囑他們好好學習嗎?”
“我……”王一澤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只好解釋道:“其實是有一點誤會,但那些都是跟學校無關的事情。”
警察問他:“跟學校無關的事情,爲什麼要在學校裡解決?學校是讓你們學習的,不是讓你們做那些無關學習的事務的!”
王一澤只好點點頭,羞愧的說:“您批評的對……”
警察又問許逸陽:“你們有沒有受到什麼實際損失?他們有沒有動手、有沒有動你們的財物?”
許逸陽說:“沒動財物,我報警之後他們想跑,我攔在門口沒讓他們走,學生會這位副會長跟我動手了。”
警察還沒說話,王一澤便跳起來,紅着眼說:“許逸陽,你別當着警察的面碰瓷,我跟你動手了嗎?你看看我這臉,你好意思說我跟你動手?”
“你沒動手?”許逸陽皺了皺眉,問:“我不讓你走,你就伸手抓我肩膀,這不是動手,難道是動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