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夕陽下的騰格裡沙漠一片金黃,起伏的沙丘連綿不斷分外壯觀,十月的騰格里是英雄們的盛會,吸引了各路越野愛好者,也是情侶們消遣生活的天堂。
車隊在騰格里又待了一夜,第二天繼續西行,到阿拉善右旗便是巴丹吉林沙漠。駱俊宜雖然來過,但齊輝卻不想這麼早回去,便也主動爲他當嚮導。
這邊的沙漠面積不及騰格里,但沙丘卻要更加高大,數量也多,幾乎是一丘連着一丘。各式各樣優美的曲線此起彼伏於眼前。
穿行在沙漠裡,缺少的不是優美的曲線,而是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沙漠的美,最容易體現在晨昏夕陽的斜弱光線中,這個時候色溫不高,沙子顯出美麗的金色,而中午時分的沙子是泛白的。更爲關鍵的是,斜射的陽光,將沙丘的立體感勾勒出來,唯有這個時候,你才能充分體會到沙丘的曲線美和質感美。
大家忙着拍照,有同伴爲齊輝和駱俊宜拍合影。
晚上,大家又舉行了第二場篝火晚會,吃完飯,齊輝和駱俊宜牽着手,一起去看月亮。
月光皎潔、明亮,駱俊宜情不自禁,主動的挑逗起齊輝來。
齊輝卻擺擺手,“趕緊回去搭帳篷,要不然一會兒真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太陽還未升起,車隊已經趕到湖邊去等待欣賞日出後的巴丹吉林廟。
巴丹吉林廟始建於乾隆年間即公元1755年,由於深處大漠、人跡罕至,一直基本保持着原貌。
這是一座上下兩層的中式樓閣建築。雖然巴丹吉林廟地處偏遠,周邊地區人煙稀少,但據廟裡的住持介紹,這裡長年香火不斷,每年有許多信徒不怕路遠艱險,慕名前來進香,其中還不乏外國遊客。
上午拍照留念,下午大家計劃着去爬必魯圖沙峰。
位於巴丹吉林沙漠腹地的必魯圖沙峰,有“沙漠中的珠穆朗瑪峰”之稱,在巴丹吉林旅遊開發前鮮有外人登攀。
其實攀登500米左右的山峰本來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但是攀登500米的沙峰就沒那麼輕鬆了,更何況大家隨身還帶着很多東西。
幾個女孩子面面相覷,賴在那裡不想動,擡眼看看都覺得咋舌。
於是衆人商議,不如讓她們幾個留在下面看包,其他有興趣、有勇氣的人一起上去看看。
駱俊宜自然是不會留下看包的,她上次過來只是走馬觀花,沒能親身登上去看看,這次可不能再錯過這樣的機會了。
她把自己包裡的兩個相機拿出來放進齊輝的包裡,齊輝雖然覺得沉重,可誰讓自己是男人,也只得笑笑,拉着她一起開始攀登。
駱俊宜雖然提前對攀登必魯圖沙峰的困難有心理準備,但真要實際攀登依然感覺不輕鬆。
從下往上看,似乎每條路都可以通向終點,他倆牽着手開始沿着一條比較硬實看似也比較短的路線向上攀爬,一邊爬,一邊還笑另外幾位也不看清哪條路近就低着頭走。
等爬到坡的頂部才發現,要爬到峰頂,他們腳下的這條路必須走一段下坡路才能過去,而那段下坡的路,全是極爲鬆軟的沙子。
駱俊宜舉目遠眺,搖搖頭,“現在要麼走鬆軟的路過去,要麼退回去走老路,真是讓人糾結的選擇啊……”
齊輝笑笑,“到了這個份上,咱們也別無選擇了,只能硬着頭皮過去。”
駱俊宜表情堅定,“走吧,注意腳下。”
二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努力跋涉,鞋裡都灌滿了沙子。
好不容易規整到正路上,發現領隊老徐已經在上面一個坡上了,人影也變成一個小黑點。
齊輝和駱俊宜坐下,把鞋脫了,倒出裡面的沙子。
拿出揹包裡的水壺,各自喝了幾口。齊輝還不忘把駱俊宜的頭抓過來,在她的脣上狠狠的吻了幾下。
二人擡頭仰望,前面是一個比較鬆軟的沙坡,比剛上來的那段艱難多了,但是環顧四周,似乎也只有這條路可以上了。他們把鞋穿好,整理一下衣服,走三步滑兩步的使勁向上攀登,好不容易爬上這個坡,卻沮喪的發現前面的路其實還有很長,而領隊老徐已經又變成一個小黑點在前面等着了……
接下來的坡一個比一個難爬,最後的幾十米路看似不遠了,其實是最累的,想在坡上站穩都不容易,稍微一動,人就馬上往下掉,齊輝只有兩條腿像刨沙機一樣快速的向上,使足了勁讓上升的速度超過下滑的速度,連續的幾個衝刺,好不容易終於爬上了峰頂!
但駱俊宜衝了幾次依然上不來,齊輝讓她稍等,自己在包裡拿出一條粗繩子,解開之後順下去,他走遠一點,待駱俊宜抓住繩子,然後用力的向後拽,駱俊宜還算靈巧,而且平日裡健身沒有白費,終於合二人之力才爬了上來。
啊!駱俊宜大聲的呼喊着,和齊輝擁抱、親吻。
二人把繩子收了,牽着手在峰頂極目遠眺。
怪不得世人都說,無限風光在險峰。這裡視野果然開闊,千里瀚海沙丘如波,層層疊疊、涌向天際,蔚爲壯觀。曾有人感嘆,沙漠是最具有曲線美的地方看來一點不假。
的確,隨目望去,遠遠近近的沙漠地貌佈滿了像水波、像耳廓、像蝸牛殼一樣的美麗景觀,這都是風神的傑作啊!
他們拿出相機,裝上鏡頭開始拍照。本來還想在峰頂多呆一會兒看看有沒有新鮮的景色,此時卻已經開始起風了,沙子隨着風飄動,能見度也差了不少,於是他們不得不往回撤。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是這沙峰卻截然相反。如果上沙峰的努力是十分的話,那下沙峰用的力,感覺一分都不到。只要順勢而下,根本不用使力,也不用擔心滑到,因爲踩下去都會埋在沙子裡,想倒也很困難。
一會兒的功夫,二人便下了山,在山下倒了鞋裡的沙子,等待與同伴們匯合。
又等了一會兒,領隊老徐檢點人數,發現一個不少,大家便繼續向前走,來到附近的神泉。
神泉在一個叫音德日圖的海子中破水而出的一堆石頭上,石頭狀如磨盤,中間長滿了植物,其上泉眼密佈,泉水披掛而下。
領隊老徐拿出繩子吊了帶耳的罐子,慢慢伸下去打了些泉水。大家分着喝了,感覺味道還不錯,清涼、甘冽,有西北地區特有的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