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什麼時候……
花建波問出這句話後，整個包廂裡面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花老闆、花建波都看着紀元海，等着這個至關重要的回答。
紀元海也知道，他們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這件事。
這件事說不明白，紀元海今天就等於是白來一次。
“花哥，要說具體的時間，我們誰都沒有辦法確定。包括嶽哥那邊，也很難說得準。”紀元海說道，“要影響你的調動任用，首先，你這個科長要到農業辦這邊來，其次，再加以提拔。”
花建波抿緊了嘴，心提了起來。
紀元海聞言笑道：“兩年、三年，這個時間花哥願意等，我可以現在就替嶽哥做保證，那肯定沒問題。”
“現在咱們國內的商品，是比較失去信譽的，咱們國內也普遍失去了信心。再加上國外某些人的刻意圍剿，走出去並不容易。”
紀元海聽到花老闆這麼說也笑了：“花叔你算是把我最難開口的部分給說開了，既然這樣，咱們就直說吧，要不然這頓飯吃的也難受。”
一個方向是，嶽峰的確需要先立足，才能夠安排花建波。
既然這樣，自家侄子投入他麾下倒也不錯。
花老闆也差不多聽出了紀元海的話外之音。
“還是說，我應該給農業辦的有關方面支持一下，進行投資，然後才能定下來這件事？”
花建波有些釋然：“那就好！” 隨後心裡面難免感覺失落：又要等這麼長時間……明明我已經待的時間夠長了。
“只可惜當初考慮之後又放棄，現在看到天和公司這樣做，難免心內感嘆唏噓，也許我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花老闆話裡話外的某種暗示信號，紀元海已經聽明白，他面帶驚訝地說起另一件事：“花叔，你的生意鋪的這麼大？島國和四小龍都有？”
三個人面帶笑容吃飯喝酒，觥籌交錯，倒也融洽。
“天和公司的想法，其實跟我五六年前的一個想法差不多，那就是做一個名貴花草的花卉基地出來，到時候出口咱們周邊島國與四小龍，名牌打響了，錢也就來了。”
包廂內氣氛緩和了很多，花老闆和花建波兩人雖然不算十分滿意，卻也勉強滿意，可以接受；紀元海見到自己這一行的目的算是達成，也就不用再想辦法把話說的委婉了。
“就說咱們國家的人蔘，明明質量更好，原產地環境也好，結果棒國耍陰招，刻意針對，愣是把高麗蔘賣到上品價格，把我們國內人蔘賣到論斤批發、淪爲高麗蔘附贈品的價格。”
早在來之前，因爲花老闆的提醒，他心裡面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但紀元海說起了這個難度，那就只能說明嶽峰心裡面沒準備全力提拔他，他要進行排隊等候了。
按照這個方向來進行思考，嶽峰立足三年兩年，總算是可以騰出手來了，這個時間限制內如果還不願意拉一把花建波，那就等於是之前花老闆、花建波的積極表態都完全做了無用功。
“就是這個公司說是接下來要專注於各類珍貴作物、名貴花草植物，水果糧食之類的品種改良之類的，好像還派了人去省內什麼地方實際考察。”花老闆說到這裡，忽然笑了笑，“我倒也不是特意打聽，只是偶爾聽人說起。”
席間，花老闆忽然想起一件事：“哎，元海，你知道天和公司最近的動向嗎？”
這一排隊等候，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另一個方向就比較功利。那就是花老闆和花建波雖然積極表態，卻沒有事實上的真正表示。
天和公司跟紀元海的關係好像是沒有，但又好像是有，自從得知天和公司的經營方向後，花老闆就十分確定，這個規劃必然跟打響芳草軒名聲的紀元海脫不開關係。
他現在有兩個方向的懷疑。
紀元海面帶笑容：“這想法，可未必現實。”
花老闆自矜笑了笑：“島國跟棒國兩個地方沒有，另外三個小龍，我還是都有生意在的。”
紀元海說的很對，但就是因爲說得對，他才感覺奇怪。
紀元海一臉訝然：“什麼動向？”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花老闆倒是更願意這樣，畢竟這樣更加清晰明瞭。無非是他的公司往農業辦的相關方面投資，改善民生，讓嶽峰做出更好的成績來。
嶽峰要等他們有了真正的表示，纔會給花建波回饋。
“天和公司，給了我一種新的想法啊。”
花老闆聽到紀元海的話，也不由地微微一怔。
“在這種情況下，盲目對外出售花卉這種短時間內不易保存的東西，怕是要把褲子都虧掉。”
花建波的心中十分不甘，不由地握緊自己的拳頭。
花老闆也釋然了：嶽峰這種表現，雖然不能算是及時雨，但到底也算是可以。說到底他們半路請求加入，人家讓加入排隊行列，已經是非常給面子了。
又看了紀元海一眼：“我雖然有億萬身家，也不敢放鬆太多，總是要不斷尋找盈利點，以免被新的時代落在身後。”
花老闆便眼神明亮起來，進入平常時候開會的狀態，儘可能去捕捉所有的細節：“嶽主任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有爲難之處？建波他再等兩年三年，有沒有可能到副處？”
如果嶽峰真的要全力提拔他，完全可以把他這個資歷足夠、年齡也足夠的科長，轉到農業辦的同時提一級，達到副處。
現在紀元海的態度毫無疑問是驗證了這種推測。
“元海，你做生意的時候也是個比較直接坦誠的人，現在也沒必要藏着掖着，咱們乾脆就直來直去的說吧。”
至於說更加直接的利益來往，如果嶽峰真是這麼貪心貪婪的人，花老闆倒是不願意和他來往——因爲這種註定不能長久的往來，本身就是一種錯誤，還不如不給花建波謀劃。
但是，既然紀元海都不看好往外賣花卉，爲什麼又給天和公司立下這樣的規劃？
總不會是賺錢多了燒的慌，需要浪費一部分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