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一族生來就凌人之上,這是來自血脈的尊貴,對上異族生靈,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俯視對手,將對手視爲獵物。
“你們都要死,不用急,待太陽落山,仙池名額到手,就是你們停止呼吸的時刻。”白虎冷森森開口,眸中閃過一枚符號,冰冷懾人。
“好膽,好一頭狂妄的白虎崽子。連大人都敢威脅,真以爲老朽會忌憚所謂的太古神山,不敢直接屠了你嗎。”老龜一雙老眼也冷了下來,殺意凜冽。
現在的年輕一輩,越來越看不清真相了,什麼人都敢招惹,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
威脅它老龜也就罷了,連它的主人,這位九天十地最爲尊貴的人也敢招惹,這絕對是嫌命太長。不,是嫌整個族羣的命太長。
若是這位無上存在真的動怒,在事後趕往神山,將白虎一族全部屠盡,不知對方到時候是什麼神態。
是閉着眼等死呢,還是不停磕頭,將頭磕出血懇求、哭訴,讓大人放自己一馬呢。
鰲龜所化老者冷笑,大聲斥責了對方一通。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先轉頭看了少年一眼,見對方沒有因爲他的“逾越”而發怒,才重新變得趾高氣昂。
“大人,這頭白虎就交給我吧,老僕雖然比不得年輕的時候強橫,但對付這麼一個小兔崽子還不成問題。”乾瘦老者請戰,與面對白虎的時候判若兩人,十分恭敬。
只是,面對乾瘦老者的請戰,趙九晝卻沒有答應,他輕輕擺了下手,道:“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不過,我許久沒動手了,靜極思動,打算熱熱身。”
聞言,乾瘦老者頓時肅然,臉上只有順從,而沒有半分不滿,他道:“大人說的是,這幾個小傢伙雖然不怎麼樣,但實力還是有一點的,能讓大人藉着他們熱身,那是他們的福分。”
一老一少的對話讓衆人都聽呆了,有種觀念崩塌的感覺。
這兩人口氣也太大了,那可是各族年輕一代中最強的幾人,居然還只能熱熱身。
開玩笑嗎。要是按他們所說的推測,那這個少年的實力豈不是得強出天際,能與道統之主一列的人物爭鋒。
那少年要是真那麼強,何必來這裡,難道爲了遊歷散心嗎……
白虎暴躁無比,接二連三的被人輕視,他心中愈發憤怒了,身上的煞氣愈發的濃重。
其餘的螣蛇、六臂魔猿也是差不多的情緒,殺意都很熾盛,它們在各自的領地都是一方霸主,魔焰滔天,尋常輪轉境的修士遇到它們全部要繞道而行,而今天它們卻是開了眼界了,有一個不怕死的,不僅不畏懼,還要一口氣挑戰它們五個。
“不知死活的人族,這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天神族的手段。”俊朗不凡的天神族驕子冷哼。
“好一個無知的人族小子,待會就讓你求死不能。”冥族的強者也開口了,陰森森,氣息很是陰冷。
一羣兇族都動了真火,心中已經思忖好讓對方怎麼死了。
真以爲降服一頭鰲龜就是無敵的強者了,膽敢招惹它們這些洪荒異種,它們非將對方殺個屍骨四裂不可。
它們心中暗暗發狠,待會只要交手,就祭出自己所拿手的神通,將對方的化身瞬間打散,看對方還拿什麼囂張。
一個人族小子,挑釁它們這羣擁有洪荒血脈的生靈。這種情況它們要是還能忍,那它們也別修煉了,直接自行了斷算了。
蚱蜢喜歡蹦躂,那就將它踩死,不用跟它講什麼道理。
碾成肉泥,世界就清靜了。
它們是強大的兇族,每一位都是最爲傑出的天才,對方敢於輕鄙它們,那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一側,王昊一直在關注這邊。見到這一幕,他心中也想不通了,不知道這個真命天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一挑五,很有膽氣,但也太莽撞了。
不知對方後續有什麼底牌,能夠保證自己囂張到底。
王昊現在是滿肚子的疑惑。
他對趙九晝的信息瞭解的太少了,這纔是第一次見面,只知道對方很強,能引動天命石碑顫動,並不清楚對方以前有什麼事蹟,故而無法判斷對方屬於哪一種類型的真命天子。
“是強者重生還是一路碾壓的天才流?”王昊心中自語,越來越迷茫,看不透對方。
不過,他也沒有急躁。事情並不迫切,他有大把的時間瞭解對手。等仙池名額塵埃落定後,他再找人打聽對方的消息也不遲。
只要收集上幾條,根據前世的經驗,他就能推測出對方的“種類”,繼而就能有辦法對付對方。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距離太陽落山越來越近了,還有不足一炷香時間。
趙九晝依舊很從容,不慌不忙,一副成竹在胸神態,讓人捉摸不清他的底氣究竟從何而來。
他施施然站了起來,揹負雙手,道:“出手吧,你們有一次機會可以展現實力。”
“不過,不要試圖拖延時間,我的耐心有限,三個呼吸之內不出招,你們就沒機會了。”
他淡淡說道,聲音不大,但卻有一種睥睨四方的氣勢,給人一種十分奇特的感覺,彷彿他確實擁有這種實力,可以碾壓五位年輕強者。
衆人心中俱是古怪無比,感覺自己神智都要錯亂了,明明之前覺得對方是個自大狂,無論如何都會落敗。結果對方一開口,他們心中的想法就被改變了,反而覺得對方鐵定能贏,那五個異族強者只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他使用了什麼道術,居然能左右人的想法。”一個背劍修士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應該是。”有身着銀甲的青年強者說道:“這人很強,道術通玄,我等都沒有注意他什麼時候施法,就中了他的道術。”
一羣人交流,對這一場鬥法忽然多出了幾分期待,覺得這個人族少年真的很不凡,有些奇異的本事,說不準真能擊敗某個守擂的洪荒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