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他的老領導。
十幾年前,他的玻璃廠還叫中海玻璃廠,是國有企業,他寫的一手的好文章。
所以破格提拔到了他老領導身邊,成爲了他秘書。
後來國有企業改制,他老領導和他玩了個套路,把國有資產賤賣給了他們兩個。
剛開始那會,他老領導在廠裡還有股份,後來他生意做起來了,加上他老領導進了相關部門從政。
爲了不受影響,他老領導用一個天價,把手裡的股份轉讓了給他。
而後,二人心照不宣的再也沒有聯繫。
如今老領導位居高位,雖然要退休了,但是在相關部門的影響力也非常大。
他相信一句話,危難十分,真正能幫你的,不是你曾經幫助過你的人。而是曾經幫助過你的人。
他也只剩下這條路可走了。
回到家裡後,他沒心裡搭理自己老婆,在陽臺上打通了他老領導的電話。
老領導語氣有些不大好“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是什麼事?”
姚勁鬆恭敬的說“老領導,我真不知道該找誰了,廠子現在出了點問題,我一直找不到原因所在。”
“在這麼下去,我真只剩下破產跑路一條了,玻璃廠的前身也是您的心血,您幫幫我。”
老領導說“你工廠的時候我聽說過,但你讓我找原因,我也沒法找,我只有半年退休了,只想在這個位置上安安心心的退下來,不想惹什麼事。”
姚勁鬆着急了“別,老領導,其實我也一直在惦記着您退休的事,我早幾年在米國那邊買了一套別墅,我相信你退休後,肯定是不想待在國內。”
“那房子裝修好有五六年了,一直沒有人住過,我這段時間也尋思着給您養老用,您看怎麼樣。”
老領導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後說“你明天早上等我消息,現在你什麼人的電話也不要打,以免節外生枝。”
說完對方很快就掛了電話。
姚勁鬆在得到了對方的答覆後,他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需要老領導幫忙查下,看是誰在背後搞他,只要知道了癥結所在,那麼廠子開工也算是有希望了。
這時候他女兒姚欣這時候氣沖沖的跑了出來,望着自己老爸,很是不滿的說“爸,我一定要上中海戲劇學院!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進去!”
姚勁鬆一陣不耐煩“這時候以後爸給你想辦法,現在爸沒心思給你去弄學校的事情。”
姚欣嬌生慣養慣了,臉上馬上露出了非常不滿的表情說“爸,你不用說我就是你最大的安慰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不靈了?”
“上箇中海戲劇學院多大的事啊,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你看你,自從韓國回來後,你就沒有對我跟媽有過好臉色!”
“作爲一個男人,對自己老婆孩子這個態度。你不覺得自己很失敗嗎?”
姚勁鬆聽到這話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開始狂吼。
“我怎麼你們娘倆啦!有什麼對不住你們的!”
“錦衣玉食,要什麼有什麼,還不全他媽我在外面打拼回來的!”
“一家人馬上就要逃命了,你他媽還在考慮着自己上大學的事,有你這麼自私的女兒嗎,給老子滾犢子!不然我抽死你!”
姚欣被這麼一頓吼,愣在了原地。
從小到大,他老爸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兇過,肖玉芝趕緊從樓上跑了下來。
同樣罵了句“你神經病啊,自己在外面撞了牆,回來對女兒吼什麼吼!”
說完拉着姚欣就往樓上去。
姚勁鬆沒有搭理母女兩,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很是懊惱的點了一根菸,滿腦海都是工廠的事情。
就這樣,他坐在沙發上一根菸一根菸的抽着,坐了整整一個晚上。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心臟砰砰直跳的盯着自己手機。
等待着他老領導打電話過來。
一直到了九點的時候,期待了一個晚上的電話終於打過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那邊傳來了老領導很疲憊的聲音“小姚啊,玉芝前段時間是不是去江南吃過飯?”
姚勁鬆愣了下“老領導,您繼續說。”
“嗯,還有,你在韓國的時候,貢家三公子給你發過短信吧。”
聽到這裡後,姚勁鬆的表情僵硬了,整個人猶如晴空霹靂一般的頓在原地。
那條短信真的是貢家人發來的!不是惡作劇!
然後想到了什麼一樣,慌慌張張的說“老領導,這事跟玉芝去吃飯有什麼關聯嗎?”
老領導嘆了口氣“有,怎麼沒有,玉芝膽子真的是大啊,那天他跟一個姓蘇的青年起了衝突,關鍵就是這個蘇姓青年惹不起啊。”
“如今在中海誰不給他面子?”
“你女兒不是要考中海戲劇學院嗎?玉芝讓人把他妹妹的試卷給換了。”
姚勁鬆呼吸有點急促“老領導,這個姓蘇的青年,是不是……”
“輕教提分網的蘇啓,你好自爲之吧。”
老領導說完掛了電話。
姚勁鬆再次被一道巨雷劈中。
輕教提分網蘇啓!
家事他很少操心,包括自己女兒要上大學的事情,他也沒有太過問,一直都是自己老婆在張羅的。
沒想到自己老婆居然把人家妹妹的試卷給換了!
這他媽是中海的一頭洪荒猛獸啊!
就在這時,母女兩個從樓上下來,望了望沙發上的姚勁鬆,態度非常的冷漠。
顯然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生意。
他猛然爆發,吼了一句“肖玉芝!你他媽給老子過來!”
他老婆嚇的差點從樓道上滾下來,然後望着他“姚勁鬆,你他媽神經病啊!昨天晚上吼!今天一早上你他媽又吼!吼天尊是吧你!”
姚勁鬆衝過去就是幾個巴掌扇了下去“你***,都是你個死婆娘,盡給老子惹禍!”
“我問你!你前幾天在江南吃飯。是不是跟別人起衝突了!”
他老婆被他按在地上,女兒在旁邊嚇的瑟瑟發抖。
肖玉芝怒目擡頭“是又怎麼樣!我是爲了咱們欣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