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別急,我打個電話找人問問。”
二端拍拍李想的肩膀,拿了翻出電話號碼,打給了她學校這個片區的分局的負責人。這號碼是容致信給她的,讓她在學校有什麼事兒可以找這位高叔叔。
二端還是第一次打這個號碼,本來還怕冒失,結果一報上姓名,對方特別熱情,直問二端有什麼事兒,讓她有事兒就說別客氣。
心裡讚歎容致信門路可真多,這人一看就是衝他面子。二端也沒客氣,反正這人幫她的忙就是爲了在容致信面前賣個好,不用白不用。
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這位高叔叔爽快地答應了,說是小事兒,讓二端等電話。
“別擔心,我託了人,等會兒就有消息了。應該不會有事兒的,鄧倫一向在學校表現很好,他能幹嘛啊?總不能去殺人放火吧?”
二端掛了電話,回身看三個姑娘都看着她,一臉期寄。
“端端,你說鄧倫他會不會……”
李想話說了一半兒就停了,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鄧倫那麼恨她,討厭她,又怎麼會爲了她去自找麻煩?
二端卻反應過來李想的意思了,不過她和李想的想法不一樣,她倒覺得可能性很大。
“你是說他去找範人渣的麻煩了?這倒是很有可能啊。”
麥迪娜也是這樣想的,她覺得鄧倫學長不可能對李想的事兒無動於衷,即便是撞見了那麼不堪的一面,他冷靜過後,難道就沒想過原因?
“不會的,這段時間他都躲着我,不見我,又怎麼會爲了我去找人家麻煩?”
李想面容帶着一絲自嘲的苦澀,她雖然裝作一切正常,可她心裡明白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雖然鄧倫和她都沒有對別人宣佈分手,但是她清楚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也許他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呢?”
冷豔說話比較直接,她覺着鄧倫學長找範人渣麻煩,未必是爲了李想啊,也許只是單純的恨範人渣,想給自己出口惡氣呢?畢竟範人渣的行爲等於讓鄧倫綠雲罩頂。
有點血性的男人都得收拾敢綠了自己的王八蛋吧?
只不過鄧倫學長到底把範人渣整治成什麼樣了,才嚴重到被警察抓?
“那倒是說得通了,不然咱們去打聽一下?”
麥迪娜覺得如果鄧倫學長真的是動了範人渣,能被警察抓,那範人渣肯定傷得不輕。
二端剛想說還是先等等她託人打聽的消息,電話就響了。
接起來還真是高叔叔,效率太高了。
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了,二端她們猜的八九不離十,鄧倫確實是跟範教授起了衝突,現在範教授告他私闖民宅和故意傷害。高叔叔跟二端說範教授傷得其實並不重,但是也夠鄧倫喝一壺的了。畢竟這個事兒性質很惡劣,受害者還是大學教授,所以警方很重視。
聽到這話,二端真想翻白眼,什麼教授?禽獸還差不多。
不過因爲答應過李想先不插手她的事兒,所以二端忍住了跟高叔叔舉報一下範教授的想法。又問能不能保鄧倫出來之類的事情,高叔叔自然滿口答應,說如果是她同學,他來想辦法。
二端拿着電話,瞅着在她旁邊巴巴等着的李想,就說拜託高叔叔把鄧倫弄出來。
高叔叔囑咐二端聽信,他辦好了就通知她,不過範教授那頭也得安撫一下,得看對方態度。
二端知道事在人爲,高叔叔這麼說主要是爲了讓二端覺得這事情難辦,才更領他的情。
二端自然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出來,一再感謝高叔叔的幫忙,求他務必忙着調解調解。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高叔叔才一副爲難也得辦的口氣,答應二端幫她擺平。二端連連道謝,這才掛了電話。
“怎麼樣?鄧倫能放出來嘛?”
李想緊張死了,要是鄧倫真的被追究法律責任,留個案底什麼的,那他的前途不就完了嘛?範教授是個心肝兒都黑了的傢伙,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放心吧,我估計今天就能放出來。不過,李想,你最好去警告他一心,別再做這種蠢事情,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找人撈他了。”
具體的經過二端不清楚,但是單從他能跑到範教授家裡去揍人,鄧倫就一點腦子都不過,虧得以前二端還覺得他是個有城府的人呢。難道真的男人遇上這種憋屈的事兒,理智就離家出走了嘛?
李想自動忽略二端後面的吐槽,高興地拉着她的手,連連道謝。
二端見不得她這樣,伸手止住她的道謝,說道:“你別替他謝我,要謝讓他謝你好了,不衝你的面子,我纔不會管他呢。”
說到底,二端其實心裡還是對鄧倫有點兒意見的。倒不是說她一定要鄧倫不介意李想的事兒,可他事後冷靜下來,真的連問問原委都不問嘛?李想和他在一起這幾年難道他們之間都是瞎胡鬧不成?對比起最起碼的瞭解都沒有?李想對他的感情他難道不清楚?如果清楚,他應該會覺得疑惑纔對啊。
可是從那天發生那事兒之後,鄧倫就真的完全不理李想了,這樣冷血的舉動,讓二端替李想心寒。
其實要不是想一直追隨着鄧倫的腳步,李想也不至於這麼辛苦,這麼想保研。她固然有錯,但不至於一棒子打死,連個爭辯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判她死罪吧?
李想知道二端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但是她覺得是她對不起鄧倫,鄧倫恨她怨她,不理她,都是她活該。
“總之我得謝謝你,如果鄧倫因爲我的事兒影響了前途,我真的更沒法兒面對他了。”
李想笑得很勉強,她心裡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讓我別插手你的事兒,現在已經插手了,你確定還要自己蒐集範人渣的罪證嘛?我這邊大概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就能解決。能讓壞人受到懲罰就好,你真不必太拘泥於過程。”
二端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兒,範人渣不可能就這麼饒過,鄧倫打他也只是皮外傷,他犯的罪可不該只受這麼一點兒懲罰呀。
但是李想又說要自己來,可眼瞅着要期末考試放寒假了,她好像沒什麼進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