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光可鑑人的內壁映出二端紅撲撲的臉蛋兒。
她的手被小鹿哥哥緊緊攥在手心裡,熱力從手背的皮膚滲透進來,害她緊張得心臟噗通亂跳。
剛纔在車裡,被小鹿哥哥反攻,害她丟盔棄甲般地逃下車,這傢伙的眼神灼熱得讓人不安。
在電梯口被追上,然後就半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就被他拉進電梯,沉默了一路。
雖然沉默,但二端總覺得,小鹿哥哥的全身都在散發着強烈的信號。
那個信號叫做——勢在必得。
“那個······”
二端試圖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也是企圖轉移焦點,最好能讓小鹿哥哥忘了剛纔的念頭。
“別慫。”
誰知剛開了個頭兒,就讓小鹿哥哥給堵了回去。
二端很想插着腰硬氣地發問:“誰慫了?!”
可是她自己知道,她慫了唄······
叮,電梯開了,樓層到了。
二端邁不開腿,小鹿哥哥看她不動,也不廢話,身子一矮,就把人直接扛在肩頭,大步出了電梯。
大頭朝下被扛在肩上的二端,覺得血液都往頭上涌,她揮舞着胳膊,企圖擡起身子,卻收效甚微。
“你放下我嘛,我又不會跑。”
二端踢了踢腿,小鹿哥哥真是的,活像個搶媳婦兒的強盜。
不理她折騰的小鹿哥哥,徑自走到門口,按下指密碼鎖,滴滴兩聲,門開了。
帶上門,魯中南根本不把二端放下,特利索地就把她腳上的高跟兒鞋扒拉下來,擱在一邊的鞋櫃上,自己則兩腳互相一蹬就脫了鞋子。
“我頭充血了,暈。”
硬得不行,二端就來軟的,小鹿哥哥一向吃這一套。
果然,魯中南往裡走的腳步停了停,然後二端被他改成了公主抱,仍然沒有獲得自由。
不過這樣比倒掛着強多了,二端總算不用大頭朝下了。
“你幹嘛呀?欺負我?”
二端伸手揪了揪小鹿哥哥的臉,撅着嘴控訴。
“怕你跑,怕你慫。”
魯中南其實心裡也緊張的,但是機不可失啊。今兒二端可算是鬆口了,而且這會兒她酒也醒了,簡直是萬事俱備啊!他要是還是把握不住,他就是個大傻子。
“噗,傻樣兒。”
二端突然心軟極了,小鹿哥哥這樣的男人,能爲了她一直守到現在,實屬不易。她要是還這樣苦着他,真是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了。
“寶貝兒,要你。”
魯中南把二端抱得高高的,在她笑意盈盈的眼睛上落下細細碎碎的吻。
二端動情地摟住他的脖子,花瓣兒似的脣,尋到他渴求的脣,密密實實地吻到一起。
一雙一對有情人,情到深處自然難耐。
不過老天似乎專門跟他倆作對,氣氛正濃,電話聲煞風景地響了起來。
正在沙發上滾來滾去的兩個人一開始還沒注意到手機在響,但是二端突然間就聽見了。
“等······等一下,好像手機在響。”
二端推了推正在她脖子上又吻又啃的小鹿哥哥,喘着氣提醒道。
“別管它。”
這種時候哪兒還顧得上別個?魯中南嘟囔了一聲,不肯放開嘴裡的肉肉。
可是鈴聲還是不休不止地響着,魯中南頓了一下,煩躁地支起身子,一臉的慾求不滿。
二端趁機從他身下鑽出來,拉上衣服,跑到玄關拿丟在那裡的包包,翻出手機。
是爸爸打過來的,二端有一瞬間的心虛,但是馬上打起精神接起電話。
“喂?爸,有事兒嗎?”
二端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自己沒告訴家裡今晚不回家住呢,爸爸可能是擔心她了。
【端端你在哪兒呢?快點來醫院,你姥爺摔倒了!】
結果,電話那頭,傳來爸爸急三火四的聲音,帶來一個壞消息。
“啊?嚴重嘛?我,我這就過來。”
二端顧不得多問,姥爺的三高從她重生回來就開始控制,但是到底還是避免不了別的意外啊。
【彆着急,小魯和你在一起吧?讓他送你。】
周景林怕女兒太着急出意外,還叮囑二端讓魯中南送她過來。
“好,我知道了。”
二端急匆匆掛上電話,魯中南這會兒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在她裸露的肩膀上親了幾下。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
魯中南還不知道咋回事兒。
“快走,我姥爺摔倒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二端轉過身,有些慌亂,如果不嚴重,爸爸肯定不會這樣急吼吼地給她打電話。
聽到這個,魯中南也一下子嚴肅起來,安撫道:“彆着急,你穿件外套,咱們這就走。”
夜裡比白天涼,大晚上在醫院指不定要折騰到幾點,小鹿哥哥想的還是比較周到的。
有他在身邊,二端心裡就比較鎮定了。聽話地去拿外套,等出來的時候魯中南已經換好鞋子站在玄關等她了。
“過來,我幫你穿鞋。”
魯中南招招手,蹲下身子幫二端穿了一雙平底鞋。
扶着小鹿哥哥的肩膀,換好鞋子,二端拉着他的手,倆人急匆匆地出了家門。
一路上二端憂心忡忡,擔心得不行。
“彆着急,姥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兒的。”
魯中南看二端眉頭緊鎖,看着車外一言不發,就知道她心裡一定擔心得不行。
“嗯。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二端無意識地重複着小鹿哥哥的話,她的手心裡全是汗,只有她自己知道,姥爺的命本來就是因爲她的重生才變得這麼長的。
若是按照上輩子的命運,姥爺早在她讀小學的時候就應該過世了。
二端很怕,姥爺的時間真的到了,她就算強行努力,也留他不住。
畢竟,命運自有定數,沒有人能逆天改命。
“端端,你放鬆點兒,只是摔了一跤,姥爺不會有事兒的,你太緊張了。”
分神看了二端一眼,魯中南才覺得二端似乎有些過度緊張了。
雖然知道她很在意長輩們,但是她也不是那種緊張大師啊?爲什麼還沒看到情況,她就一臉的頹喪?
似乎是已經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我知道,我只是太着急了。”
二端不能跟魯中南說她心裡的想法,她真的很怕,姥爺多活的時間已經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