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子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李健搖頭,魯中南皺眉,喻航一臉茫然。
“這件事跟你並沒有關係,還是不要摻和進來。況且你剛出院不久吧?”型子拒絕的話說的還是很委婉的。畢竟對於吳昊,他的認識還停留在學校的小混混那個層面。
即使現在和他不對付的李貿已經被請出局了,但是吳昊從前的行事風格,也不像是個行俠仗義的人。
被拒絕的吳昊倒是不甚在意,他輕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但是我這裡有一個消息,絕對是你們想知道的。”自信地賣起了關子,吳昊似乎胸有成竹。
“你爲什麼要加入?”型子沒有去追問是什麼消息,反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妹妹救過我,我想幫你們。”說到底吳昊是爲了給二端出口氣。雖然李貿的離開是因爲他自作孽,招惹了二端。但是這也等於間接地幫了吳昊。
吳昊本來在醫院裡鬱悶得不行,老爸又把他看得很嚴。根本就不讓他聯繫自己的兄弟,去找李貿的不痛快。
誰成想,跟他鬥了那麼長時間的李貿,竟然栽在了周端端這個小女生的手裡。最後還弄得灰溜溜地被踢出學校。
吳昊知道這個信兒,是又解氣,又遺憾。不能親自找回場子,遺憾。但是想到李貿被周端端給開了瓢了,他就忍不住想笑。
因爲薛小凝在救吳昊這件事上的痕跡被抹掉了,雖然吳昊爸爸知道,但是吳昊並不知道。所以他把所有的功勞都算在了二端一個人的頭上,對於自己的恩人被欺負,吳昊是無論如何不能坐視不理的。
即使他是個不良少年,他也是知恩圖報的呀。
怎麼就那麼巧,在小飯館聽到了周端端的哥哥周型跟好哥們兒商量報復的事兒。吳昊覺得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加入的絕好機會。
“我知道你們家礦山的事兒是誰搗的鬼。”吳昊拋出誘餌,他就不信他手上的消息,不能交換一個加入的機會。
“這個我也知道。”型子不以爲意,肯定是徐家人乾的。
“我估計你想錯了方向,如果你知道,你們家爲什麼還去盯安監處的領導?這事兒其實跟李貿他們家有關係。”吳昊毫不留情地打碎了型子的言之鑿鑿,他爸掌握的情況可是和李貿家有關係呢。
“什麼?!李貿?他不是被開除了麼?”當時他也沒回來報復啊,型子還緊張到一出校門就對小妹兒寸步不離呢。
“他雖然並不想報復。可他爸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心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算了?聽說他爸的姑姑是個什麼京城的官太太,最近來了山城市。他爸的表哥現在是山城市鋼鐵廠的副黨委書記。這件事就是他們運作的。”吳昊把他知道的,都跟型子說了。想取得信任,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型子眉頭緊鎖,他似乎嗅到了一點不尋常的味道。但是又不確定。如果僅僅是爲了報復二端,需要動作這麼大嘛?
他們家礦山的供銷合同,最大的一個簽訂單位就是山城市鋼鐵廠。如果吳昊所說屬實,那現在對方應該已經篤定他們不能按合同交貨了。
“你說的這個,我不知道這裡頭有什麼牽扯,還得進一步調查。”型子做事還是比較穩的,在沒確認之前,他還不能輕舉妄動。
“反正你還是調查一下山城市鋼鐵廠的副黨委書記吧,從他入手,應該能查出一些東西的。”李健摸着下巴,分析道。
“那好,咱們分頭行動。魯中南調查傷人的那夥人,我和李健去調查鋼鐵廠的消息。”型子一錘定音,時間緊迫,容不得他們再耽擱了。
“我會準備人手,到時候以備不時之需。”吳昊一點都沒客氣,趕緊表明自己的作用。
好在喻航粗線條,沒發現自己並沒有派上啥用場,只是符合地點頭,再點頭。
因爲吳昊的主動加人,四個鋤奸小組變成了五人。
不過人多力量大,雖然不太喜歡吳昊往日裡的作風,但是男子漢做事情不拘小節,吳昊的加入確實能夠帶來很大的幫助。
型子幾個人也就默認了他成爲他們的一員。
五個半大小子,憑着一腔熱血,倒是生出了些許豪氣,想要幹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出來。
這頓飯也就成了五個人的結盟飯,吳昊自來熟地把自己桌上的兩盤菜端過來,硬擠出個空檔坐下。
伸手不打笑臉人,吳昊能這樣主動,型子他們幾個也就由着他去了。
吃完飯,吳昊還不去學校,跟型子他們分手道別,約定明天學校見。
就是不知道學校的同學們知道本校因爲李貿的被開除,而變成唯一的大哥的吳昊要回來上課了,是個啥心情。
想必除了吳昊的小弟們,沒人高興。
不過大家肯定想不到,吳昊這次的迴歸,到頗有些洗心革面的味道。
畢竟他開始幹好事兒了,欺負同學什麼的,哪有跟陰謀詭計鬥爭來的刺激?
想到爸爸都支持他幹,他就覺得自己這回準能揚名立萬,順便還報答一下他的救命恩人。一舉兩得,豈不是很快活?
型子幾個回學校的路上,也嘀咕了一番。雖然對於吳昊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可他們目前太需要外援了。
幾個人決定冒險一試,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半道兒碰上了二端,二端笑眯眯地問他們中午吃了啥好吃的。
李健當仁不讓地給二端叨咕了一遍,可惜二端一點都不眼饞。美滋滋地給他們顯擺了一番她中午的菜色,惹得喻航直呼應該上週家蹭午飯纔對!
一直默不作聲的魯中南,還是忍不住去注意二端的臉。她之前不告訴他,是因爲涉及家裡頭的事情,不好講吧?並不是因爲防備他。
這麼一想,上午鬱結在心裡頭的那點怨氣,也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