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端哪能不知道魯中南的意思,可是她怎麼也不相信宋老師能做出那樣的事情,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小妹兒,咱們先想辦法打聽一下情況吧。雖然你堅信宋老師是冤枉的,但是事情沒弄清楚,誰也不能確定吧?”型子較爲理智,大概是因爲他並不是宋遠橋的學生,他還能夠客觀的看待這件事。
二端和魯中南都不敢置信地看着型子,覺得他這樣的話,彷彿就是不相信宋老師。
二端是因爲她對宋老師的瞭解,這是一位正直和藹的老師,她多年看人的經驗不會錯的。
魯中南則是因爲對曹寄蕊沒好感,她爲了一己私利,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不過誣告宋老師這件事還是讓他刷新了三觀。
“你們別這麼看着我,我是站在客觀的角度說這話的。沒弄清楚真相之前,我們所有的猜測都是站不住腳的。就算宋老師是冤枉的,我們也得找到證據證明。否則根本不要想救出他。”型子語重心長,他能理解妹妹和魯中南對宋老師的師生情,但是光靠這個可救不出宋老師。
“型哥說的對,我放學就回家去打聽,端端你到時候先跟型子回家,我打聽到確切消息給你們打電話。”魯中南有便利,他是打探情報的最佳人選。而且這件事往根兒上倒倒,他也是多多少少有些牽扯的。
“吳昊認識人多,哥你找他也幫幫忙。咱們多點入手,儘快搞清楚情況才行。”二端知道一味的乾着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想要證明宋老師的清白,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仨人商量了一番就各自散開了,懷揣着心事堅持完下午的課。
二端的心不在焉,好容易挺到放學。和魯中南對了一下眼神,魯中南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就揹着書包匆匆出了教室,急着回家去想辦法了。
連喻航在身後喊他都沒聽到。
之前三個人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怎麼樣,這都是醜聞,即使宋老師被無罪釋放,影響也必然會存在。
人言可畏四個字不是鬧着玩的,有時候流言蜚語能壓垮一個人。
況且這件事情裡頭值得人議論的點實在是太多了。老師侵犯學生,學生還是未成年少女。在這個談性色變的年月,無疑是一件爆炸性的新聞了。
二端都能想象出,這件事一旦曝光,帶來的各方面的影響。無論宋老師是不是冤枉的,他的人生可能都要被毀掉了。
想到這個,二端的眸子就寒了寒。曹寄蕊一而再的往別人身上潑髒水,她是不是真的一點廉恥之心都沒有。
她難道沒想過,即使表面上看來她是受害者,可一個被侵犯過的女孩子,或者說跟這種事情沾邊兒的女孩子,還有什麼聲譽可言?
她這樣的做法不但是想毀掉宋老師,還等於是毀了她自己。
反正不能讓曹寄蕊一個人犯蠢,拖累了宋老師。二端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件事按住,不能再姑息曹寄蕊了。
給她機會的後果,就是引來了更大的麻煩。
爲什麼之前會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是無害的呢?一個沒腦子的少女殺傷力堪比原子彈!
帶着一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和猜測,二端跟着型子先回了家。
果不其然,爸爸在家呢。中午回來爸爸不在家,晚上總是是見着了。
二端就差撲上去問爸爸早上沒找到宋老師爲什麼不打個招呼,結果爸爸倒是先出聲了。
“你們宋老師出事了。端端,你昨天是不是有事情沒和我們說?”爸爸凝重地低聲詢問二端。
看着爸爸的表情,二端知道爸爸肯定是知道宋老師出事的原因了。但是他不知道宋老師是冤枉的,也不知道曹寄蕊在這裡頭扮演的角色。
可是聰明的爸爸還是從宋老師出事的這個敏感的時間點,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所以才這樣直直地問二端。
嚥了咽吐沫,二端把前因後果跟爸爸都仔仔細細說了。
姥爺姥姥包括媽媽也旁聽了這個過程,聽完之後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精彩。
大概是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曹寄蕊這號人,這孩子是不是腦子有泡?
本來以爲只是小孩子惡作劇,可這後續的神發展,大人們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那你們班主任宋老師,真是被誣陷的麼?”媽媽總覺得一個小姑娘應該想不出這麼惡毒的主意吧?誣告自己的老師耍流氓?!
二端當然明白媽媽爲什麼有這樣一問,可她就是覺得宋老師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兒。
況且,這個事情發生的也太蹊蹺了吧?
無論怎麼樣,她都不相信這裡頭沒有內情。
“曹寄蕊肯定是怕宋老師處分她,才先下手爲強的!”二端捏着拳頭,恨不得曹寄蕊現在就在她面前,她要好好問問曹寄蕊,爲什麼要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
難道宋老師的人生就活該被她白白毀了,要葬送在她的任意妄爲之下嘛?
姥爺單手敲了敲桌面,沉思了一會兒道:“咱們先別太早下定論。按照二端的說法,這件事恐怕沒這麼簡單吶。”
身爲老師的姥爺,自然相信爲人師表的職業操守了。所以他情感的砝碼天平,更傾向於宋老師是清白的。
爸爸跟着點頭,他今天去學校找宋老師就撲了個空,結果一打聽,就驚聞了宋老師被抓的消息。
爸爸頗有點同情宋老師,攤上這麼個坑人的學生,下半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過好了。
“我看那小姑娘下這麼大本兒,不會善罷甘休。”姥姥分析道,她倒是沒有什麼立場傾向。但是從常理說判斷,能豁得出自己的清白去誣告的話,那個姓曹的丫頭指定不好對付。
說不定這裡頭還有什麼內情,二端不知道罷了。
“我同學去打聽消息了,說有信兒了,給來電話。”二端雙手交握,心裡頭忐忑。
過了這麼半天,她的理智都回籠了。
初聽到這個消息帶來的震驚和刺激都已經平復下來。她也開始仔細的思考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總覺得曹寄蕊的腦子,應該想不出這麼惡毒的招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