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嫂掙了幾下都沒掙開,不高興地瞪了一眼萬也棠,卻換來萬也棠更狠的一個白眼。
潘嫂無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二端和岑放走遠,但是多年謹小慎微的傭人生活,讓她也做不出什麼激烈的舉動。
“回去告訴你主子,別沒事找不痛快!”萬也棠甩開潘嫂的胳膊,警告潘嫂還有她的主人。
她也沒興趣知道這潘嫂到底是誰派來的,在京城這地界兒,有好幾家子鎮着,量他們也不敢對二端做什麼。
萬也棠看得出來弟弟對二端的不同,不然她也不管這個閒事兒。
潘嫂也不敢跟萬也棠頂嘴,她來的時候夫人可是交代了要客客氣氣的對人家。
這頭二端和岑放上魯中南房間繞了一圈兒,就撤了。今天二端也暈過一次,身體並不是特別舒坦,岑放出來之前他媽媽可叮囑了,早點帶二端回家。
魯中南雖然特好奇二端和萬水說了些什麼,不過他晚上體溫又升高了些,迷迷糊糊的也顧不得打聽了。
二端和岑放回去的路上,倆人還琢磨呢,這個潘嫂到底是誰派來的?
岑放也搖頭表示不知道,不過看潘嫂的打扮,他猜測這應該是個老派家庭的家僕。
“你別擔心,如果是京城用得起家僕的人家,肯定知道你動不得,不會找你麻煩的。”岑放寬二端的心,生怕她因爲那個潘嫂東想西想的。
“嗯,我知道。”二端覺得如果是對她有惡意,也不會貿貿然的來打草驚蛇。
“放舅舅,你說那個小男孩兒……”看着外面的路燈,二端忽然想起今天救起的那個孩子。
岑放開着車,抽空看了一眼靠在車窗上的二端,這孩子臉上一片平靜,可眼睛裡卻有着一絲脆弱。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岑放只能用這個來開解二端了,畢竟在生死麪前,說什麼都蒼白。
誰料二端卻笑了一聲,嘟囔道:“好一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天爺他老人家確實挺頑皮的。”
“這兩天我帶你出去玩玩?過兩天你就回去了吧?”岑放不想讓二端沉浸在憂傷的情緒裡頭,就扯開話題,聊別的。
“拉倒吧,大冷的天兒,也沒什麼好玩的。”二端撇撇嘴,對於大冷天四九城裡頭晃悠,沒啥興趣。
“嘿,你可是東北人吶,京城這天兒您還怵?別逗了你!”岑放讓二端給逗笑了,他們可是打小兒在冰天雪地裡長大的,零下二三十度也不是事兒。
“我就怕冷,愛咋咋地,愛哪兒告哪兒告!”二端一揚腦袋,死硬到底。
其實二端對這京城哪裡會陌生?不過那是幾年後的京城,而不是現在這個城中心都沒幾棟高樓的京城。
雖然現在夜色中的京城沒有後來的燈火輝煌,可衚衕和四合院兒,古樸的街道馬路,透着那麼不骨子煙火氣兒和人情味兒。
岑放一手把方向盤,一手敲了二端頭一下,被這死孩子氣個夠嗆。
“行啦你,明天你老叔就回來了,這算個高興的事兒吧?”岑放看二端捂着腦袋,一副馬上要撲上來撓他的架勢,趕緊拿周景然要回京的消息穩住她。
wWW ▲тт kān ▲Сo
“嗯?真噠?!我怎麼不知道?”一聽這個,二端來精神了。怎麼就那麼不湊巧,她來京城,老叔出差離京,再不回來,還見不上面了!
看二端立馬就活躍起來,岑放奸計得逞地偷笑。
“你今天下午不是暈着呢麼?所以沒顧上告訴你。剛想起來。”
“這樣啊,我知道了。”二端抱着今天舅姥姥給穿的狐狸毛大衣,下巴埋在鬆軟順滑的毛領裡頭,又乖得像個娃娃。
想到之前跟月姨聊天的時候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和老叔的事兒好像有進展,二端就忍不住雀躍。
兩個人也糾纏了這麼多年,二端覺得老叔就算是塊冰,也該被月姨捂化了。
更何況,二端知道老叔並不是不解風情,他只是更理智一些,不像小姨夫那樣感情來的像潮水一般。
爺爺奶奶盼老叔結婚生子,可真是望眼欲穿了。
原本二端以爲老叔跟月姨不成,還是會走上輩子的老路,娶原來的老嬸兒。
可等來等去,也不見上輩子的老嬸兒出現。二端就知道,她的重生,已經影響了和她有關聯的很多人的命運。走向已經不可能重複她的上輩子了。
這回等老叔回來,二端勢必要探探老叔的口風了,弄弄清楚,他和月姨之間到底差點啥事兒。
如果是外在因素,她一定要想辦法幫他們掃清障礙。
想到這兒二端就想起她和小姨夫剛到京城的時候,那個來迎接他們的管家了。
沒把她放在眼裡,倨傲得不行,那個不就是宮家本家的僕人麼?
由此可見,宮家本家不是好相與的,踩低捧高估計是習慣。
會不會,老叔和月姨的事兒,就是宮家人從中作梗啊?
細想想,月姨那麼喜歡老叔,他們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啊。任憑月姨這麼折騰?太不符合月姨家人一向疼愛她的作風啊。
“放舅舅,你說月姨他們家爲什麼不把我老叔綁給她做壓寨丈夫?”二端一邊想,一邊跟岑放分享她的疑惑。
二端語出驚人,岑放踩在油門上的腳一哆嗦,車子忽悠了一下,岑放趕緊穩住。
“我說端端同學,現在是和平時期,是新中國。哪兒來的亂七八糟的,什麼壓寨丈夫?”岑放吐槽二端,這孩子有時候會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也不知道她跟哪兒學來的。
“哎呀,你明白我意思就好了,不要摳字眼兒好麼?”二端揮揮手,要求岑放領會精神就好。
“這個嘛,自然是對你月姨另有打算。”岑放知道一些事兒,但是他不知道該不該跟二端說,這些東西有點腌臢,他覺着真不適合說給個未成年的少女聽。
“嗯?!什麼打算?”可惜二端不是真正的未成年少女,岑放吞吞吐吐的語氣,和躲閃的態度,二端不用深想,都嗅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陰謀的味道。
“嗨,沒什麼,就是有別的聯姻對象唄。”岑放不想二端胡亂猜測,就說了個最合理的理由。反正這和事實真相也差不離。
“別的聯姻對象?我怎麼沒聽月姨說過?”二端狐疑地打量着岑放的表情,希望能發現他的破綻,她總覺得岑放話沒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