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因爲二端是個成年人的芯子,突然間離開朋友在陌生的環境學習,應該會很不適應。幸好有魯中南陪着她,就算偶爾有些小孤獨,還是可以克服的。
因爲哥哥型子馬上就要高考了,二端想着弄點四中高三的卷子模擬題什麼的給哥哥,畢竟四中是名校中的戰鬥機,而哥哥的理想大學是青大。
可是二端連班上的同學都還不太熟,又怎麼可能認識高三的呢。
不過好在機會馬上就來了,四中要有豐富的校園活動,之前提過的籃球賽,還有以班級爲單位的舞臺劇表演。
說是舞臺劇,其實就是課本劇,選擇的都是語文課本里頭的課文,改編成一個小短劇,進行演出。
不過二端瞧着各個班都挺投入和認真,他們三班也不例外。
霍然不知道是被田野墨跡的沒辦法了,還是團結新同學,竟然來找二端參加舞臺劇的演出。
說真的,二端真有些受寵若驚呢,她來三班有個把禮拜了,發現這裡的孩子都挺驕傲的,不像她從前的同學那麼好接近。
每次一個人去廁所的時候,她就格外想念郭星楠和薛小凝她們。
霍然說有個兩句臺詞的小角色可以讓二端來演,二端覺得既然人家提了,她要是拒絕的話不太好,也就答應了。
反正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是很希望儘快融入新班級的。
不過等二端參加彩排的時候才發現,她這個角色是有一段舞蹈的表演的,怪不得就兩句臺詞,其他的部分是跳啊。
霍然笑眯眯地給參加排練的同學們介紹:“這是咱們班新來的周端端同學,這次主動請纓扮演這個角色,正好解了咱的燃眉之急啊。”
其他同學不明內情,紛紛對二端表示了歡迎,畢竟這段舞蹈是個燙手山芋,因爲根本沒有參考,只是書中的一句話的描寫。但是爲了增加看點,作爲導演和編劇的霍然把這段進行的放大。
可是因爲沒有有價值的信息,這段舞蹈只能是即興發揮,而且是古香古色的感覺才行。
到這時,二端才知道自己是鑽了霍然的圈套了。
不過顯然這小姑娘是事先沒有調查研究哇,你若是出別的幺蛾子難爲我,我還姑且難上一難,可跳舞這件事兒,對二端來說真不是難事兒。
既然喜歡演戲,那就一起演吧。所以二端佯裝爲難地看着霍然,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抹得色。
“哎,早知道要跳舞,我就不湊熱鬧了。”二端吶吶地說道。
“霍然不是說你主動請纓嘛?怎麼這會兒又慫啦?”一個梳雙馬尾的女生皺着眉頭不解道,難道之前是說大話的,動真格兒的就蔫兒了?這樣可不好啊。
“不是慫,而是我只知道有兩句臺詞,並不知道要跳舞。”雖然已經決定要扮演這個角色了,但是二端必須把事實說出來,吃悶虧這種事兒她是不會做的。
霍然喜歡先聲奪人,那她就來個釜底抽薪嘍。
“啊?霍然,你沒跟她說清楚?”雙馬尾似乎一點都不買霍然的賬,按理說霍然的家庭背景全班都知道,沒有人去招惹她的。
“江一朵,怎麼哪兒都有你?!”霍然似乎特別敏感雙馬尾,之前還一臉無害,被江一朵插話質疑,就語氣變得煩躁。
“這話說的,我不是咱班一份子?雖然我不參演,可是我負責道具啊!”雙馬尾江一朵嘴角帶笑,就愛看霍然被她撩得氣急敗壞的樣子。
“負責道具就負責道具,討論演員呢,你插什麼嘴?”霍然一貫拔尖兒,看江一朵嬉皮笑臉的,她就更生氣了。
江一朵攤攤手,指着二端說:“你要不給人挖坑,我才懶得插嘴呢。”
二端不由得看向江一朵,原來她是察覺到了霍然的小計謀了。不過按理她一個新來的,這個叫江一朵的女生幹嘛幫她說話?
“挖什麼坑?我挖什麼坑了?本來就是她自己同意的啊,我才讓她參加咱們的舞臺劇。”霍然自然抵死都不承認啊,她咬死不承認,難道他們還能強迫她?
“我說霍然,你是不是覺着三班是你的天下啊?指鹿爲馬什麼的,沒人吭聲?”江一朵一看霍然這樣理直氣壯,不由得也起了三分氣性。本來她指出來,霍然找個藉口解釋開就好了,可她偏不,偏得梗着脖子嘴硬。
江一朵最煩別人耍陰謀詭計,要是不喜歡誰你直接說出來唄,再說了,難爲新同學算什麼本事啊。
“我說你怎麼打抱不平呢,是不是你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影子?我可是知道你也是村兒裡來的呢。”霍然被江一朵說的惱火不已,然後就口不擇言了。
二端在一邊躺槍,心裡呵呵,敢情在人家眼裡她是村兒裡來的。不過她沒說錯啊,自己是村兒裡來的呢,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又沒比你少個手指頭?
“你才村兒裡來的呢!就知道秀你那點兒可憐的優越感。”江一朵顯然也是被踩到了痛腳,她最煩別人拿這個說事兒。
她從小是跟着爸爸媽媽在邊疆長大,可是她爸那是保家衛國啊,去邊疆之前她爸媽也都是皇城根兒下的人啊。怎麼她從邊疆回來讀書,她就成村兒裡來的了?
“你瞧你那土的掉渣的樣子,哪兒不像村兒裡來的?”霍然看江一朵臉色不好看,反而不生氣了,專門往她是痛處踩。
“我覺得江一朵比你洋氣。”一直默默旁觀的二端這時候說話了,她看江一朵氣勢要被霍然壓到了,不能不出手相助了。
起碼江一朵也算是爲她說話纔跟霍然對上,當然她們倆肯定在這之前就不對付。
“你說什麼?你個土包子知道什麼叫洋氣?”霍然沒想到一直沒吭聲的周端端居然默默插她一刀,登時就不幹了。
“本來就是啊,你看你穿校服就穿校服,裡頭非得穿件蕾絲邊兒的的毛衣,不倫不類的。還是江一朵裡頭搭的翻領單色毛衫好看。而且你手上那塊寶珀表根本就是入門級的,我看江一朵戴的朗格纔是經典款,過二十年都不過時。”雖然比較穿着打扮沒什麼意義,但是誰讓霍然就是在乎這個呢,二端打蛇當然打七寸了。
二端講完,霍然臉色鐵青,江一朵則豎起大拇指衝二端擠眼睛。
二端咧嘴一笑,反正霍然也不喜歡自己,得罪就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