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點兒被和禎押送着去了話劇社舞會的會場,是京大的一處活動室,平時開個會啥的都在這裡,放了臺電視,所以吃飯的時候也會有不少同學端着飯盒站在這裡邊吃飯邊看電視。
門口站了個穿着卓別林造型服裝的男生,看來話劇社還是有點兒家底兒的。
和禎打過招呼,從卓別林那裡領了面具分給其他人,再把二端她們帶進會場裡去。
二端擡手看了下時間,還十分鐘六點。
看着因爲人少而顯得很空曠的會場,二端真提和禎他們話劇社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二端溜邊兒找個把長凳子坐下,麥迪娜和維維一左一右挨着她坐好。
和禎因爲還要幫忙準備,把二端她們押送過來就撇下她們去忙了。
麥迪娜晃晃手裡用卡紙做的面具,頗爲後悔自己爲啥耳根子一軟就答應和禎了呢?也不知道幾點能走人?
“姐,你看我戴這個好玩不?”
倒是維維,畢竟小一些,還挺新奇地看着一切,把面具戴上,歪着腦袋讓二端看。
二端看維維戴這個小兔子的面具,遮住半張臉,還挺可愛的。
“可愛。”
二端託着下巴瞧着維維,看她因爲自己讚了一句可愛而高興地搖頭晃腦的。
“姐,你把你的戴上唄。”
維維自己玩還不行,還非得讓二端也戴。
本來等下也要戴,二端摘下眼鏡快速把她的狐狸面具戴上,別說,雖然是卡紙做的,但是因爲畫得挺生動,二端戴上之後還真挺合適。
“哇!姐你戴這個好合適。”
維維驚歎,姐姐大大的眼睛透過剪成狐狸眼形狀的孔露出來,顯得像只狐狸已經嫵媚狡猾,黑漆漆的眼仁兒閃閃的。
二端摸摸臉上的面具,虧得現在是秋天,不然夏天一出汗,還不得破掉?
“娜娜你拿的啥?”
現在都混熟了,幾個人也開始稱呼暱稱,不在叫全名了,所以二端一般都管麥迪娜叫娜娜。
“小貓兒。”
麥迪娜給倆人看看自己手裡的面具,畫的是一隻喵咪的頭。
“我發現和禎他們話劇社這個做道具的挺厲害,畫工了得。”
二端剛纔就注意到了,面具似乎都是很精心畫的,每一種動物什麼的,都畫得栩栩如生,而且加入了一點擬人的元素,顯得很活潑可愛。
這是個人才來的,雖然二端不會畫畫,但是她常年練字,書畫不分家,對畫畫她還是有一定鑑賞力的。
“嗯,是畫的挺好的。”
麥迪娜表示認同,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殺時間。
等到了六點多,陸陸續續來的一些人,一進屋就都戴上了面具。
麥迪娜也把自己的貓咪面具戴好,看情況等下應該還能來人,人也不像她們想象的那麼少嘛。
果然發動羣衆就是有效果,聽和禎說,他們話劇社還跑到個個院系去發傳單了。
話劇社的社長今天穿着海盜的衣服,站在臨時搭建的小舞臺上感謝了一番今天到場的同學,感謝他們對話劇社的支持,然後宣佈舞會開始。
優雅的音樂響起,這是一首華爾茲舞曲。但實際上會跳舞的學生並不多,社長當仁不讓地帶着話劇社的一位穿着歐式宮廷裝的女生翩翩起舞,拉開了舞會的序幕。
話劇社的社員都有硬性規定,必須負責帶動氣氛,要求來參加的同學跳舞。
所以二端她們三個就坐在角落裡看和禎頂着個小狗狗的面具,跟一位身材矮小的男生跳舞。
剛纔二端注意到了,那個男生主動邀請的和禎呢,要換成平時和禎這種外貌協會成員咋可能同意,但是今兒不行,她作爲主辦單位的成員,必須得答應。
拿苦逼的和禎逗樂了一會兒,維維和麥迪娜結伴去了洗手間,二端一個人留下守凳子。
本來這裡凳子就少,要是仨人都走了,回來估計就沒凳子坐了。
反正自己是來湊數的,二端已經抱定了做整場觀衆的決心,死都不離開屁股下面的板凳。
可惜,天不遂人願。
麥迪娜和維維剛走不一會兒,二端身邊就來了位不速之客。
“同學,能請你跳支舞麼?”
擡眼看過去,是一個戴着狼頭面具的男生,似乎頭髮有點兒長,在後面紮了個辮子。
京大雖然對學生管的不是很嚴,講究自由。但是留長髮的男生並不多,所以冒出這麼一位來,二端還瞧着挺新鮮。
“抱歉,我不會跳舞。”
只可惜,再新鮮,二端同學也打定主意不跳舞的。她想起之前跟魯中南跳舞的時候,被他接二連三地踩腳,晚上回家拿藥酒揉了好長時間才揉散那幾塊淤青。
“你怎麼可能不會跳舞,那天迎新晚會明明跳的特別棒。”
誰知道狼頭面具完全不懂得知難而退,反而識破二端的藉口,並且揭穿。
二端就納悶兒了,這人咋知道她參加表演了?她今天明明戴着面具呢,他咋認出來的?再說了,那天在舞臺上畫着大濃妝,離的又不近,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呢?
似乎是看出二端的疑惑,狼頭面具男指了指二端的頭髮。
“那天八個人裡,你頭髮最長。”
原來是二端的一頭長髮出賣了她,這倒是說得通。
“你觀察力真敏銳,可是我不想跳舞。”
就在狼頭面具男以爲二端這下該同意的時候,二端聳聳肩,仍舊給了個拒絕的答案。
實在是想起了小鹿哥哥,她這個心吶,亂七八糟的,哪兒有閒心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一男的跳舞?
再說了,這人能認出自己,那就是看到了自己真容嘍?不管對方有沒有別的意思,二端覺着自己還是採取迴避的態度比較好。
對方顯然也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二端的拒絕並沒有趕走他。
“爲什麼呢?來參加舞會卻不跳舞,這不是很奇怪麼?”
狼頭面具男繼續遊說,那天在新聞系的迎新晚會上見過這個女孩兒,就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沒想到今天又碰上了。
雖然她戴着面具,但是他還是從她的髮型還有身型認出了她。
蹭過來邀請她跳舞,結果還被拒絕了,狼頭面具男有些挫敗,但不屈不撓。沒打算輕易放棄。
“因爲她有舞伴兒了。”
第三個聲音插話進來,二端和狼頭面具男雙雙扭頭看過去……
第七百二十五 大驚喜
看到來人,狼頭面具下意識覺得緊張。
二端則掩飾不住的驚喜,嗷地一嗓子就蹦起來,炮彈一樣衝上去,蹦到對方身上來了個熊抱。
看到這裡,大家恐怕都猜到是誰了。
魯中南託着未婚妻的身子,怕她這彪呼呼的姿勢再掉地上嘍。有點無奈,兩個多月不見,也難怪她這麼激動。
二端緊緊抱着魯中南,把臉埋在他脖子旁邊,聞着他的氣味兒,才覺得自己不是做夢。
“好了,快點下來,你同學都看你呢,我這還穿着軍裝呢,注意軍容風紀哈。”
魯中南拍拍二端的屁股,哄她從自己身上下來。
二端老臉一紅,趕緊從小鹿哥哥身上下來,她太高興了,忘了這是在哪兒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來應該遠在東北的小鹿哥哥,咋會出現在京大?這也太驚喜了吧?
“你怎麼來了?你們也沒假啊?昨天打電話你還說很忙呢。”
二端拉着魯中南的手,問起他爲啥出現。
魯中南瞟了一眼還杵在旁邊的男生,這人是不是忒沒眼力見兒了,二端都蹦自己身上了,啥關係還用問?這樣還不走?
“這是你同學啊?”
魯中南答非所問,用下巴點了點狼頭面具男。
一身軍裝的魯中南原本俊美的五官被襯托得愈發英挺,有一種禁慾的美感。他這一出現,已經引起了小範圍的關注了。
這會兒單手摟着二端的腰,宣誓主權的意味不言而喻。
實在是他有點沒想到,二端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扮醜之後,果然沒有蒼蠅蚊子往前湊的。今兒他這“突擊檢查”怎麼瞧着不是那麼回事兒啊?
二端小混蛋也特別不給人面子,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似得。
“不是不是,我不認識他呀。”
小鹿哥哥一來,她連客氣都顧不上了,直接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
不過她這樣倒是取悅了魯中南,他臉上沒表情,可眼裡帶了一絲笑意。
“那咱走吧,我還沒吃晚飯呢,你請我。”
魯中南這是急吼吼的來學校找二端,衣服沒換,飯也沒吃,一心只想早點兒見着心上人。
“嗯,維維和我室友去洗手間了,也該回來了。打個招呼咱就走,我請你吃餛飩怎麼樣?西門出去有家餛飩特別好吃。”
二端現在的眼睛裡只有魯中南,旁的什麼都像看不見一樣。所以她也沒瞧見狼頭面具男難堪的狀態。
好歹都是有皮有臉的人,這女生雖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真明擺着是有主的,他再不識相就有點兒跌份兒了。
餘光瞧見大燈泡終於退場了,魯中南柔着眼神看着二端,臉上戴了個面具,不過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啊,這個,哈哈,我室友拉我來湊數的。”
二端看魯中南盯着她臉上瞧,摸了一下反應過來還戴着面具,就想摘下來,魯中南會不會覺得她戴着這個挺傻的?
“別摘,跟我來。”
魯中南按住她的手,把那滑溜的小手攥在自己的大手裡,拉着二端快步往外走。
不明所以的二端被拉着快步出了會場,這會兒外頭已經漆黑一片,幾盞路燈照亮了原本幽暗的一切。
感觀敏銳的魯中南,很快就找到一處僻靜的地兒,正在大樓後頭,安靜得很,只能隱約聽見舞會中的音樂聲。
大概猜到這廝想幹嘛,二端不爭氣地臉有點發燒,可是又覺得可以理解,畢竟兩個人挺長時間沒見了。別說小鹿哥哥想親近她,她也很想親近親近自己的男朋友,未婚夫,愛人……
“端端……我好想你。”
魯中南藉着月色,伸手摘下二端臉上的面具,露出他心心念念,每天都思念的容顏。那雙秋水一般的雙眸含情脈脈地望着自己,讓他心裡一緊,本能地低下頭去輕吻了一下總是出現在夢裡的雙眼。
二端閉上眼睛,感覺眼皮上小鹿哥哥的脣,熱熱的,還有點扎人,他大概急着來找自己,水都沒顧上喝吧,嘴脣乾巴的。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重要的是他在自己面前,真實存在。
那吻,摩挲過眼皮,睫毛,又點點落在二端弧度優美的鼻子上,在那小巧的鼻頭上親暱地連着親了幾下。
二端抓着魯中南的袖子,怕自己太過激動而摔倒。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小鹿哥哥的吻,終於降落在二端等待已久的脣上。
兩個人覺得彷彿有什麼在他們之間炸裂,綻放,通過緊緊貼着的脣瓣傳達着深深的思念與愛戀。
帶着薄繭的大手,捏着二端纖細的脖子,拇指頂着她的下巴,強迫着懷中的小人兒仰着頭,承受自己暴風驟雨般的狂吻,魯中南覺得自己長久的相思總算得到了些許慰藉。
被小鹿哥哥密不透風的吻親得暈頭轉向的,二端只能依賴着他,順從着他,整顆心被漲得滿滿的,裡頭全是他。
他炙熱的鼻息灑在她臉上,溼熱有力的舌掃蕩着她的口腔,不給她絲毫保留的餘地,清清楚楚地宣告着對她的佔有。可是她喜歡這樣的他,那代表着他也如她一般被相思所苦,一吻以解心中旖旎。
在這涼涼的秋夜,月光下,一對璧人深情擁吻,若是可以定格下這一幕,定會是一副上好的佳作。
過了許久,二端才重新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微微喘着靠在魯中南厚實的胸口,嘴上已經腫得一跳一跳的,可見小鹿哥哥吻得多用力。
摸了摸自己已經腫起來的嘴,二端吃吃笑了起來。
魯中南懷抱着二端,寵溺地在她頭頂吻了又吻,聽見她輕輕的笑聲,緊了緊手臂,問道:“笑什麼呢?”
二端放下手,環着魯中南勁瘦的腰,往他懷裡蹭了蹭。
“高興。”
一點兒沒說謊,她這會兒高興得快飛起來了。
可能天天見面不覺得,但是分開一段時間再見面,那份喜悅真是像開了鍋的水一樣,不斷往上冒小泡泡。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因爲興奮和激動而雀躍,這種感覺實在難以形容。
“想不想我?”
魯中南也覺得抱着二端,才覺得自己是完整的。原本空落落的心,此刻是滿足的。
好看的下巴在二端的頭頂蹭了蹭,魯中南難得地問起這麼肉麻的問題。
揚起頭,看着魯中南在夜裡顯得神秘而俊朗的面孔,二端緩緩地,嬌滴滴地說:“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