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暫且歸於平靜,二端除了在學校上課,就是幫張海靈聯繫贊助的事兒。倒也挺忙活。
這天剛從電視臺回學校,還在路上呢,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端端嘛?我是韋麗莎,我……我遇到麻煩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電話那頭,韋麗莎的聲音聽起來很害怕,顫顫巍巍的。
二端不禁坐直了身子,這突如其來的電話,讓她也跟着緊張起來。
“你慢慢說,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冷靜點兒!”
感覺韋麗莎有點六神無主的樣子,二端聲音嚴厲了許多,希望能夠幫助韋麗莎鎮定下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兒,慌亂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深呼吸,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我把顧寂腦袋給砸了,他現在暈過去了,他流血了,他會不會死?】
可能是二端的疾言厲色起了作用,韋麗莎調整了一下自己,穩住心神,把事情跟二端講了。
“什麼?!那你應該先打電話叫急救啊。”
二端吃驚,想到可能是關於顧寂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韋麗莎能把顧寂給傷了。畢竟之前見到那次,顧寂那樣對韋麗莎,她都沒反抗。
【我不敢,我怕顧寂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家會把我撕碎了。我不能出事,我繼父還沒救出來呢。】
韋麗莎顯得很恐懼,二端多少能明白她的顧忌。畢竟顧寂在家裡十分受寵,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兒,最是張揚慣了的。通常只有他傷別人,哪兒吃過別人的虧?
不過人命關天的,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吧?萬一因爲沒有及時送醫治療,顧寂這有個三長兩短可就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你在哪兒?我勸你感覺打電話叫救護車把他送醫院去,人命重要!他真出事了,不用他家裡動手,警察叔叔也饒不了你。”
二端捏了捏突然跳了兩下的眉心,韋麗莎怎麼一沾她繼父的事情,就腦子不夠使一樣。都這種時候了,牽掛得還是她繼父的安危。
被二端再三提醒,韋麗莎纔有點兒從慌亂中醒過悶兒來。是啊,顧寂絕對不能出事,他有事的話,大家都得玩兒完。
急匆匆地把地址告訴了二端,韋麗莎掛掉電話叫急救。
二端告訴司機地址,讓他火速趕過去。
韋麗莎說的那個地址是京城中軸線繁華地段的奢侈國際公寓,好巧是雲林集團旗下的房地產公司開發的。平數就沒有低於兩百平的,最大面積的有八百平,均價八萬起跳。這樓盤剛推出的時候業界震驚,二端也震驚。
不過想到再過十年,這個地段隨便的房子,都要十萬以上萬的均價,關鍵還是有市無價。八萬的奢華裝修均價,可以算得上良心價。
那房子周景林給仨孩子一人留了一套,所以二端對這裡還算熟悉。她本來想着將來跟魯中南結婚了,可以拿這裡做新房,因爲離報社電視臺都近,她上班方便。
沒想到那顧寂居然也在這裡置了房產,還把韋麗莎養在這裡,真的挺下本兒的呢。
看來顧寂比二端以爲的厲害得多,上次問了唐尋一嘴,也沒問清楚,過後就丟開了。早知道就多瞭解瞭解這個顧寂了。
現在韋麗莎把人打傷了,也不知道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就燒高香了,要是出了岔子,韋麗莎確實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車子開的飛快,到了地兒,正巧碰見救護車到了,正有人拿擔架把人從樓上擡出來,後面跟着失魂落魄的韋麗莎。
二端趕緊跑過去喊了她一聲,瞅了一眼擔架上昏迷不醒的顧寂,臉色慘白,頭上的傷大概是簡單包紮過,纏着紗布。
“端端,你來了!謝謝你過來。”
韋麗莎見到二端跟見着親人差不多,緊緊握着她的手,惶恐不安的目光顯得十分可憐。
“沒事沒事,我看他可能就是暈過去了,最多腦震盪,應該不會有大事兒的。走,上我車,一起去醫院。”
二端捏了捏韋麗莎的手,冰冷,估計是嚇得夠嗆。
把韋麗莎拽上自己的車,讓一個隨扈跟救護車走,急急忙忙往醫院去了。
“好了,冷靜點兒。你跟我說說,你怎麼就把顧寂腦袋給開瓢兒了?你不是挺怕他的嘛?還敢跟他動手兒了?”
韋麗莎低着頭,嘟囔着:“我不是故意的,是一失手。誰讓他說要釘死我繼父,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他這不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嘛?我屈服於他,不就是爲了讓他放我繼父一馬,可是自從他知道了那事兒之後,就恨上了我繼父。折磨我還不算,竟然是動了念頭要趕盡殺絕。我一生氣就拿花瓶砸了他,誰成想他連躲都不躲,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
信息量有點兒大,二端消化了一下。其實也挺同情顧寂這哥們兒的,喜歡誰不好,偏偏看上了韋麗莎這個心裡頭只惦記她繼父的,註定了他就是個悲劇。
“既然已經出了這個事兒,咱們就得面對。等他到醫院治療之後沒事兒了,你和他道個歉,有什麼話還是得開誠佈公。我也不知道他對你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征服欲?還是真的動了感情。若是前者倒是好辦一些,只怕那傢伙來真的,你恐怕就不好脫身了。”
這要是別的事兒,二端還能拍着胸脯說給韋麗莎想辦法,偏偏這是感情範疇的問題,除了當事人,旁人使不上勁啊。
顧寂要是自己轉不過來這個彎兒,他和韋麗莎就算相互折磨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他這樣的人,到底看上我什麼了?他那樣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跟我較勁,不累麼?”
韋麗莎頹然道,她做盡了惹顧寂厭煩的事兒,可他就是不放手。甚至知道了她和她繼父的不倫之戀,還是不肯放手。口口聲聲嫌棄她髒,還是一而再地弄她。
若說是他心裡有氣,想報復,這段日子把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也該夠了。
她今天不過就是問了一句何時能結束這樣的日子,他就暴跳如雷,甚至用她繼父的安危來威脅她。
一次次的被他掐着要害威脅,韋麗莎就算是個泥人兒也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