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和禎心心念唸的於北,此刻正跟同事埋伏在嫌疑人藏身的一處民房外頭,準備抓捕犯罪嫌疑人。
和禎遇襲的案子性質很惡劣,所以市局刑警隊的一班幹警們,都卯足了勁兒想盡快破案。
其實犯罪嫌疑人的的作案手法並不乾淨利索,留下了很多尾巴,這就成了刑警們破案的線索。
加上案子疑似打擊報復公安幹警的嫌疑很大,偵破的方向也就比較明確。
最後通過現場勘查,走訪羣衆,以及和禎醒來之後在她身體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從她那裡得到的口述,刑警隊把目標鎖定在了一個叫黃疤瘌的人身上。
黃疤瘌並不是於北辦案中偵辦過的對象,但是黃疤瘌有個弟弟,正是於北之前偵破的那起重大走私案的主案犯。
就在黃疤瘌的弟弟落網後一個星期,黃疤瘌才從監獄服刑期滿被釋放出來。
結果黃疤瘌一出獄就從他弟弟僥倖逃脫的小弟那裡得知了弟弟被抓的消息,並且知道弟弟因爲持槍拒捕,被警方開槍擊傷頭部,昏迷不醒。
黃疤瘌爲人狠辣,但是對唯一的弟弟疼愛有加,之前入獄也是爲了替弟弟掃清妨礙弟弟生意的競爭對手,才被判故意傷害罪,入獄服刑八年。
沒想到一出獄就接到弟弟可能成了植物人的噩耗,只有弟弟這一個親人的黃疤瘌怎能不氣?
要說這黃疤瘌也是個腦子有泡的,你不想想你弟弟又是走私又是拒捕的,他出事不純屬自找的嘛?他不,他偏偏就恨上了警察,覺得要不是警察抓他弟弟,弟弟怎麼會昏迷不醒?
查來查去,還是那個小弟,給他提供了線索。說是有個警察來他們這裡臥底,摸清了他們走貨的時間和地點接貨人,然後跟警察裡應外合才把他們這夥人給連鍋端了。
俗話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黃疤瘌還真是查到了臥底的人就是於北,但於北人高馬大,典型的東北爺們兒,黃疤瘌知道硬碰硬他指定不是於北的對手。
沒什麼節操的黃疤瘌就把腦筋動到了於北的家人身上,覺得若是把他家裡人給整死一個,於北肯定更痛不欲生。
可跟了於北一段時間,發現於北隻身在京城工作,並無家人在身邊。正覺得泄氣呢,就偶然間發現了和於北約會的和禎。
這下和禎就成了黃疤瘌的目標,黃疤瘌自然看得出這漂亮姑娘是那臭警察的馬子,整死她,給那臭警察一個教訓!
黃疤瘌畢竟是進去過的人,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所以在動手之前還是進行了一些準備的。動手的時機也選得很好,正好是於北不在京城,和禎加班稍晚的夜裡。
他一路尾隨和禎,直到和禎下了公交車,往學校走的路上,經過一片剛拆遷的廢墟,他才動的手。
黃疤瘌很小心,直到他爲了把和禎攆到廢墟里,才故意讓和禎發現自己,嚇得她慌不擇路地逃進了黃疤瘌早就選好的地獄。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暴力犯罪,和禎還沒來得及呼救,就已經被黃疤瘌拿刀捅傷了。
她不明白眼前這個男子和自己有什麼仇,她以爲是搶劫,爲了自保還主動把手裡的包給了黃疤瘌,求他放過自己。
可黃疤瘌哪裡是謀財,他就是來害命的。
手無寸鐵的和禎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被黃疤瘌用刀劃了好幾下,到底黃疤瘌是做賊心虛,看和禎倒在血泊中,這會兒不遠處又傳來腳步聲,嚇了一跳,生怕被發現,才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而深受重傷的和禎,在艱難爬行了十幾二十米後,體力不支,只能躺在地上等死。
案情很簡單,查到黃疤瘌也沒有費什麼勁兒。
但是於北知道今天抓捕,立即請命參加。
本來他的直屬領導不想讓他參加這次抓捕,怕他控制不住情緒,但是於北一再保證不違反紀律,領導才勉強同意,並且知會其他同事要多注意於北,別讓他衝動行事。
所以今天的抓捕,於北連第一梯隊都沒輪上,只負責外圍的警戒。
他不在乎,他只想看到黃疤瘌落網,讓他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如果不能抓住傷害和禎的人,他真的是沒臉見和禎,也沒臉見和禎的父母親。
“一組注意,嫌疑人就在屋內,準備抓捕。外圍二組注意後窗後門,小心嫌疑人逃跑。注意,嫌疑人很可能拒捕,各組注意安全。”
對講機裡傳來隊長指揮的聲音,爲了抓黃疤瘌,於北所在的重案組全組出動了,就是怕有個什麼萬一,讓黃疤瘌跑了。
隨着隊長一聲“行動”!早就躍躍欲試是幹警破門而入,準備抓捕民房內的黃疤瘌。
怎知黃疤瘌似乎早有察覺,竟然真的從後窗戶跳窗跑了。
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守在後窗戶的可不正是於北嘛。
於北一看從後窗戶跳出來個人,馬上反應過來是黃疤瘌,一馬當先就衝上去準備抓捕。
黃疤瘌卻是個不要命的主兒,手上也有功夫,於北還沒來得及舉槍喊話,他已然衝到了於北的面前,根本就沒有忌憚警察手裡的搶。
黃疤瘌如此橫衝直撞的,於北看見他那張醜惡的臉,眼前閃過的全是和禎哭泣的臉,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見的都是渾身是血的和禎在向他求救。
就是眼前這個王八蛋爲了報復自己,去傷害無辜的和禎!
於北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理智的那根線瞬間繃斷,只想着讓黃疤瘌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他要不能讓傷害禎禎的人好過!
電光火石之間,於北一腳踹在黃疤瘌的肚子上,力道大得黃疤瘌倒退了幾步。
“嘿,我認得你,於警官。你女朋友還好嗎?”
黃疤瘌被於北大力的一腳踹得直吸冷氣,但是看清於北的臉,他反而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的話卻讓於北睚眥欲裂。他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生生在戳於北的痛處。
“我X你大爺!”
於北憤怒到了極點,有什麼衝他來啊,爲什麼要動和禎?!不能原諒,不可原諒!
被激怒的於北衝上去就是一記重拳,阻攔不及的同事只聽到黃疤瘌的鼻樑骨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怕是斷了。
於北赤紅着眼珠,活像要把黃疤瘌生吞活剝了一般。好在趕過來的三四個同事一起上前把於北抱住,其他人快速拷住黃疤瘌,把他從於北眼前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