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虞總父親電話。”
“虞市長就虞市長，還虞總父親……”
張浩南接過電話，對面就傳來了虞龍的聲音，“唐義東昨天沒去慰問農墾老兵，可能已經跑了。”
“嗯，我知道了。”
“不是，你就這反應？”
“行了虞叔叔，剩下的事兒別打聽。還有，自己注意安全。”
“……”
其實花碧霞也想跑，她還自作聰明想從濱城機場離開，張浩南離開建康的時候，其實警方就已經全程盯着她。
都是外地警察，有些還是從長安和蜀都借過來的。
濱城警察局都不知道這事兒。
張浩南也是“建軍節”當天，才從“八十萬禁軍總教頭”那裡聽說了這麼個事兒，算是談資。
至於花修文……沒露面，也沒聯繫張浩南。
反正他子孫多得是，在海外扔了不知道多少野種，不怕絕後。
“沒別的事兒話，我要繼續逛情趣用品展了，今天都是高端貨。”
“……”
虞龍終於體會到魏剛爲什麼說兩句話就要拳頭攥緊的感覺了，這個孽畜是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
電話掛斷，也沒有聊工作上事情的意思，聊也是白聊。
抗壓的過程，就是不斷獸化外加變態的過程。
虞龍現在就是空降的酷吏，放古代……那也是君王的鷹犬爪牙。
當然了，張浩南不是那個君王，張浩南是歸順中央朝廷的“草頭王”，指使不了虞龍什麼，最多就是加強一下合作關係。
養寇自重和擁兵自重，結果都是沒差的，手段有區別。
今天的情趣用品展還是很有意思的，比如有些高端零部件供應商的往復式直線馬達，有些專利馬上到期，但有一些新的發明在上面，可以做成力度控制更加精準的“飛機杯”。
還有一些是材料供應商，主要是針對全硅膠和TPE的改進，這兩者的優缺點現在是十分明顯的，所以通常是複合材料。
而且用上仿真學的話，可以先用TPE做真人倒模，只不過有些技術還在倭奴和德意志人手裡，包括張浩南在內感興趣的中國土豪們算了一下成本，就直接打消了念頭。
現在一個仿真全硅膠複合材料娃娃，最少要五萬軟妹幣……
有這錢，還不如找真人呢。
充氣的便宜，就是矬了點兒，還別說，有些供應商也是經銷商、代理商，對在中國委託代工充氣式的娃娃還是很感興趣的。
所以今天比較高興的，都是閩越省的老闆，逛了兩圈簽了五六份意向，有一份意向轉化爲合同，那都可以過個肥年。
“臥槽，這是啥？”
“電擊夾頭，通過微弱電刺激來達到興奮點，用七號電池即可，先生稍等，我會請專業模特來演示一下。”
漢語說得不錯的德意志商人面帶微笑，然後叫來了一個身穿比基尼的“龍騎兵”，一層絨毛上全是遮瑕粉。
“海倫，這位客戶對我們的產品非常感興趣，現在方便展示一下嗎？”
“好的，沒問題。”
名叫海倫的“龍騎兵”衝張浩南來了個wink，完全無視了傲立張浩南身旁的花蕊蕊。
德意志的娘們兒是真挺猛的。
真空的海倫熟練地將夾子塞到了比基尼裡，然後一聲輕呼，頓時吸引了大量國內外“紳士”。
隨着不同的檔位，聲音也逐漸變化，看得幾個義大利老漢興致勃勃，至於本地的老闆們則是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這德意志的“龍騎兵”先合不攏腿的。
“臥槽！這娘們兒！臥槽！這聲兒叫的……臥~槽！臥槽！好傢伙……這叫的，跟肉窟窿下崽兒似的！”
體面的“京爺”就是過來看個景兒，不過看到不遠處站着的張浩南之後，他頓時眼睛一亮，費了老牛鼻子勁，擠過人羣，隔着保鏢遞名片：“張總！張總！我，是我啊，咱們航天大院兒見過，咱們見過！這是我名片，小弟……”
看着對方那三十啷噹四十好幾的模樣，張老闆極其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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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歲數，你好意思自稱“小弟”？！
原本張浩南懶得搭理他的，但花蕊蕊在耳邊說了什麼，這張名片最終還是讓武泰安收了下來。
有了這麼個小插曲，也就沒辦法到處逛，反正規模也不大，就去濠鏡澳老闆開的半封閉展臺。
這裡都是娛樂場所的固定道具展，有電動牀，也有多功能木馬，還有專門爲類似賭場舞臺表演用的道具，比如多用途鋼管，可以讓鋼管舞舞者發揮才能，也可以讓人表演啪啪啪。
主要是能豐富姿勢啥的，今天請來的表演者都是毛子，是不是夫妻、情侶不知道，反正男的叫亞歷山大，女的叫安娜。
表演服跟芭蕾服差不多，不過顯然要更加簡陋一些，遮擋隱私的部位那是沒有布料的。
之所以半封閉，那顯而易見肯定是有些節目多少帶着點有傷風化。
這麼一看，張老闆尋思着這高端的表演……跟農村趕大集的舞臺表演，也沒啥區別。
無非這個是洋人表演的。
得勁兒。
就愛看這樣的。 花蕊蕊看得目瞪口呆，最終還是待不下去，央求着要走，沒辦法，張老闆只能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跟舞臺上的亞歷山大還有安娜揮手告別。
你們的表演很精彩，你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表演家，亞歷山大，你是全羅斯最持久的！
安娜，你好白……
烏拉！！
溜了溜了，節目太攢勁，也是真的不怕被抓。
不過轉念一想，這裡其實嚴格來說不對外開放啊。
那麼沒事了。
“我的天啊，還有這種……這種的嗎？”
“賭場總歸要有攬客的表演啊，不往感官刺激上走怎麼行？”
帶着花蕊蕊離開，然後在大巴車上來了一發，壓壓驚。
放暑假的感覺，還真不錯。
不過八月四號的時候，兩江省教育廳和財政廳有個會議很重要，選擇了來松江召開。
原因很簡單，有些事兒必須拉上張浩南還有趙飛燕。
工作內容並不複雜，就是高校校辦產業……要改制。
省廳上次“大敗虧輸”是因爲姑蘇的某人倒在了魏剛的菜刀下，圍繞“素質”這麼個玩意兒，“土老帽兒”魏剛戰勝了“改革派”，很多人其實是不滿意的，要反攻，但隨着安獨秀和魏剛的天秀操作，導致省府大院在經過多輪的激烈商討過後，本該大展拳腳的青年組織團體，至少在兩江省是被徹底摁“死”了。
兩江省中生代的代表，就是張浩南的老學長；至於說純粹的青年代表，便是王熙王會長。
和別的優秀青年同志不同，王熙走的工作路線，那根本不是一般年輕人能扛下來的。
有沒有青年組織團體的宣傳，都掩蓋不了王熙在人性、原則、信仰上的堅定。
楚州安東縣那幫種了幾輩子地的老鄉，既想把王熙留下，又希望王熙能步步高昇，那種複雜的心態，是絕大多數務虛部門所無法深刻理解的。
也正是因爲種種契機的結合，所以省裡在高校的校辦產業問題上，沒有選擇鍾吾市啥都賣的路徑。
畢竟這麼做容易在兩江工業大學和建康藝術學院上翻車，再算上“紫金科技”、“嘁哩喀喳”、“金橋電腦”背後的建康理工、建康航空航天、建康工業，以及建康本地大中專的聯合培訓機構，很容易因爲數據對不上被“反攻倒算”。
但凡有點野心和能力的年輕幹部，都想做“小魏剛”的。
這裡面內容，就跟八月四號的會議息息相關。
省廳宣佈從今年下半年至明年底，全省高校校辦產業全面改制，並鼓勵全省高校在運行中要堅持“放膽、放寬、放開、放手”的“四放”新思路。
改制要全面，思路要開放。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正常學者都是逮着個蛤蟆攥出泡尿，這不是天賜良機合法開撈麼？
有些數據如果細摳，能讓人尬出天際。
去年兩江省校辦企業一共五百五十八家，其中一百四十七家虧損。
而規模在一百萬元以下的校辦企業兩百零一家，這兩百家左右的企業，總利潤是多少呢？
五百三十萬。
平攤一下，每家兩萬六，還不如“紫金科技”班組長年收入高。
但是隻要將張浩南和趙飛燕相關的二十一家校辦企業算進去，兩江省高校產業發展規模和經濟指標，就是全國第一。
拿掉……
全國第三。
像建康農業大學在馬鈴薯、啤酒花、小麥等等相關領域的校辦產業上，就指着“喀秋莎”“沙洲興隆”“松江菜籃子”“沙啤”這幾個大平臺，其中高校的“飲品小食站”是可以收租金以及廣告位費的。
算上學校自有資金投資，回報率高的嚇死人。
這幾乎就是高校圈之外投資圈夢寐以求的平臺、渠道，還沒有算上有些企業未來上市後的股票收益。
省教育廳和財政廳來松江開會，就是這個原因，需要張老闆看在“老鄉”的份上……撐撐場子。
就跟“建軍節”當天張老闆的保鏢搞定殷行路農行搶劫案，然後張老闆在央視新聞聯播露個臉給當地政府及相關部門挽尊……一樣。
好處也不是沒有，兩江省很多部門在松江都囤過地，當然也不是主觀上想要囤地，屬於特定歷史時間段的特殊操作。
就跟姑蘇在松江還能有一棟絲綢大廈一樣，沒辦法，當年輕工裡面，絲綢就等於是黃金，上哪兒說理去。
再加上作爲經濟中心，各種辦事處有點兒“駐京辦”的意思，久而久之，也就多了不少意外之財。
哪怕在徐家彙都是有的。
張浩南打算給未來的花蕊蕊董事長蓋棟大房子，所以就答應了省廳的邀請。
於是原本省教育廳和財政廳的事情，五號的新聞就變成了：兩江省教育廳、省財政廳等六廳局聯合發文要求從今年下半年起，全省各高校對校辦企業實行全面改制工作……
然後張老闆就笑納了好幾塊地，不過都是要出錢的，按照市面價。
看上去你情我願公平公正，但這年頭黃浦江兩岸哪怕是白癡，都知道這“寸土寸金”將成爲現實。
很多地塊捏着坐等升值就是，想要買賣，沒有通天的門路，很難搞得定。
不過話又說回來，能讓“浩南哥”出來亮相站臺的政府工作，那也是不多的，通常來說，一兩個省廳，也沒必要浪費他的寶貴荒淫時間。
有“浩南哥”沒“浩南哥”，在某些領域產生的那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將來要是兩江省的高校校辦產業變得一地雞毛，十年之內發生的，都可以把張浩南拿出來婊。
至於十年之後，都換了一兩茬甚至三岔班子了，再找“浩南哥”討要說法，那就多少有些不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