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就是故意的吧,給她希望又不讓她得逞。
想到這裡,鳳綰衣沒了胃口,輕輕推開了啞巴女人的手。
“那我可以出去走走嗎?”其實鳳綰衣是沒抱希望的,可沒想到女人卻同意了。
想想也是,她現在是一個傷殘人士,還沒跑出山就能被人給拎回來,他們也沒必要爲難她這個絕佳的籌碼。
女人剛攙扶着鳳綰衣走出去,打門前經過的一個男人便說道:“啞娘,好好看管着她,二哥說她鬼着呢!”
啞娘點點頭,而鳳綰衣就當做沒聽見,朝着與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早就感覺到這裡不像土匪窩了,可是走出來一看,鳳綰衣還是小小地吃了一驚。
這裡的房子就像是村落一般,有幾個女人圍坐在一起閒話家常,手中還納着鞋底。
走遠幾步之後,還能看見遠處山腳下的農田,而幾個男人扛着鋤頭,正從山腳下回家。
這裡的一切都是這麼的平和,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如果不是被強行帶到這裡,鳳綰衣會認爲自己不過是無意間闖進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已。
之前他們也猜到了這幫土匪會藏身至絕對隱秘的地方,可是誰能想到眼前的這座村莊就是呢?
既然這幫土匪如此嚮往寧靜祥和的生活,爲什麼要去當土匪?
絕不僅僅只是因爲旱災。
太守說過,這幫人是在很多年以前突然出現的,早在旱災爆發前,他們便開始了這樣的勾當。
“啞娘,你是一個人住的嗎?”鳳綰衣收起那些繁雜的思緒,轉頭問道。
啞娘低着頭,這個問題似乎令她有些傷感。
她沒辦法說話,只能點頭,算是回答了。
“那你知道那個二哥是做什麼的嗎?”
啞娘愣了一下,擡頭疑惑地看着她,繼續點頭。
“所以大家都知道他是土匪對嗎?還是說,這個寨子裡的男人,都是土匪?”
問到這裡,鳳綰衣的情緒有些激動。
如果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些男人的真實身份,那纔是真正的可惡。
通過剝奪他人的一切來滿足他們心願,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在鳳綰衣的逼視下,啞娘紅着臉,重新低下了頭去。
雖然她沒有再點頭,但是這已經等於告訴鳳綰衣答案了。
“本以爲這裡的女人們會有些良知,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
她不該抱有希望的,鳳綰衣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忽然就想到了瘸子的死,即便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但是鳳綰衣還是忍不住心酸。
來到山頂的一塊光禿禿的空地處,望着山腳下的屋舍與農田,鳳綰衣愣住了。
她再往前走兩步,撥開眼前的樹枝,好讓眼前的景色更加的清晰。
而啞娘卻以爲她是想不開,前忙將她給拉了回來。
“啊,啊!”一邊擺手一邊出聲。
“啞娘,那邊是寨子裡的人的地嗎?”鳳綰衣推開她的手,指着遠處的一片碧綠,語氣有些激動。
原來她不是想不開啊,啞娘鬆了一口氣,很自然地點點頭。
可是這是爲什麼呢?從這裡望過去,以這座山峰爲分界線的兩邊對比起來,差距竟是如此明顯。
山北,也就是榆林的方向,荒蕪一片,連雜草都已經枯死了,可是被高峰周圍的矮小丘陵給包圍起來的山南,所望之處,皆是碧綠。
看着眼前神奇的景象,鳳綰衣心中的疑問就更多了。
“帶我去見你們的二哥。”抓着啞孃的胳膊,鳳綰衣顯得很是急切。
啞娘站在原地,滿是爲難。
二當家並沒有吩咐這樣的命令啊,她怎麼能擅自帶鳳綰衣前去呢?
啞娘連忙拂開她的手,搖搖頭,不願意帶她去。
鳳綰衣見她態度堅決,便朝着邊緣處走了幾步,嚇得啞娘臉色都變了。
“你若是不帶我去,我現在就跳下去!”
只要她死了,她就不會成爲夜鸞煌的威脅,二哥的陰謀就無法得逞。
可是在看到這些景象之後,鳳綰衣絕對不允許自己死,爲了榆林的百姓,也爲了整個南方的百姓,她要堅持下去!
啞娘更加緊張,又要擺手又想上前去拉她。
“帶我去!”
這一聲怒喝嚇得啞娘身子一顫,只好帶她前去。
而此時鳳綰衣才知道,整個山寨是由兩部分組成的。
村落相當於他們的家,而這幫土匪平時議事或者計劃行動的地方卻在後山。
這樣大的工程,難道當時的官府就沒有發現嗎?
看着眼前的這座大宅子,鳳綰衣對這幫人充滿了好奇。
站在門口,依稀能聽見宅子深處傳來的吼叫聲,類似於軍營裡將士們操練的聲音。
而守門的人看見啞娘和鳳綰衣之後,連忙攔住了她倆。
“二當家有令,任何人不得擅闖。”
他手中的大刀可不是嚇唬人的,看那寒光就知道,這是一柄多麼兇悍的武器。
啞娘對着他好一陣比劃,指指鳳綰衣,又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神情很是急切。
可是這人依舊一頭霧水,只好對另外一人說道:“你看住她們倆,別讓任何人進來,我去稟告當家的。”
從清醒到現在,似乎所有人都懼怕這個二當家,所以鳳綰衣猜測,這個山寨裡,真正有實權的,可能是二當家。
沒一會兒,守門的人便跑了出來。
“走吧,我帶你進去。”這話是對鳳綰衣說的。
啞娘領悟了對方的意思,意味不明地拍了拍鳳綰衣的手,然後離開了這裡。
鳳綰衣沒有心思去體會這些,跟着來人走進了宅子。
這座宅子是圓形的,中央是沒有經過任何人工雕琢的自然樹林,這讓整座宅子很是陰涼。
越往裡走,操練的聲音就越大。
轉了一整圈之後,那人終於在一扇門扉前停了下來。
聲音就是從這門後傳出來的,隨着門被打開,那一面的景象漸漸展現在鳳綰衣眼前。
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這夥人是土匪,那麼見到這場景之後,鳳綰衣會認爲這就是一隊將士。
這羣人打着赤膊,手中舉着的雖然是普通的木棍,可是每個人散發出來的那種將士纔會有的威懾感,會讓人覺得這木棍,也是能殺人的。
“進去吧。”守門人指了指裡面,而他卻沒有進去的意思。
鳳綰衣遲疑了一下,然後咬着牙走了進去。
長廊裡擺着一張太師椅,椅上坐着一位略顯老態的男人。
而鳳綰衣所知道的二哥,就站在這男人的身邊,指揮着這些人操練。
想必那個就是大當家了,他還真是放心自己的兄弟。
若是他知道在這寨子裡,自家兄弟的權利已經大過他了呢?還能這般淡定嗎?
鳳綰衣勾起一抹笑容,慢悠悠地朝他們走去。
見鳳綰衣來了,二當家連忙擡手,示意大家停止操練。
“今天的訓練就到這裡,都散了吧。”
而那個大當家,自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微微閉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等到校場都空了,二當家才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大哥,安南王妃來了。”
他的態度如此謙卑,卻不低賤,不似人前那般喜怒無常。
這小小的細節讓鳳綰衣瞬間有了新的思量。
原想挑撥一下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可是現在看來,這是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聽了兄弟的話,大當家睜開了雙眼,此時鳳綰衣才發現,這兄弟二人的長相,其實很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看着還拄着柺杖的鳳綰衣,大當家睨了二當家一眼。
“你乾的?明知道她是何等尊貴的人物,你還這樣對待人家?這是待客之道嗎?”
聞言,二當家立即低下了頭,誠懇認錯:“是我思慮不周,請大哥責罰。”
“自己下去領五大鞭吧。”
“是。”
鳳綰衣駭然,隨即又覺得好笑。
這兄弟倆還真是會做戲,她被二當家綁回來的事情,大當家會不知道嗎?早先不處置,卻偏要當着她的面處置,還奢望她會求情不成?
沒有想清楚這裡面的貓膩,鳳綰衣安靜地站在一旁,也不主動說話。
等到二當家也走了,大當家纔將視線放在了鳳綰衣身上。
“還不給王妃上座?”
立即有人給鳳綰衣襬了一張椅子,還很貼心地扶着她坐下。
“多謝。”鳳綰衣也不客氣,既來之則安之。
大當家收回視線,重新閉上了雙眼,說道:“我二弟是個沒分寸的人,誤傷了王妃,還希望王妃不要介意。”
到了這種程度還只是誤傷?他又何須這樣爲自己的兄弟開脫。
鳳綰衣輕笑一聲,道:“大當家的就不用這樣客氣了,我現在瘸着腿,人也被你們控制着,還能拿你們怎麼樣呢。”
“看來王妃是個爽快人。那你急着見我兄弟,爲了何事?”
鳳綰衣還想把控話語的主動權,沒想到這個大當家卻如此輕鬆地重新把控住了局面。
“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有些疑惑而已。南方普遍大旱,可是山南卻絲毫沒有影響,爲何?”
也不與他們繞圈子了,鳳綰衣直來直往,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這是其一,其二,榆林城瘸子的死,是不是你們做的?其三,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別跟我說你們是土匪,我不信。
如果到現在爲止,她還將這些人當土匪看,那就是她的愚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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