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臉色極差,道:“夠了,衛氏,你回座上去坐,好好的一個家宴,倒攪和成了這樣……”
這話李君玉就不愛聽了,若是前世,她一定唯唯喏喏,這一世,她雖然謹守等忍二字真訣,可並不打算做泥菩薩,雖然現在不能將他們全收拾了,還不到時機,可是,若是他們非要找不痛快,她便讓他們一家子都不痛快。
“父王這話可是在怪我?!”李君玉哪裡肯甘休,淡淡的道:“就算衛姨娘得了夫人位,也依舊是妾,主母在席,哪有妾坐於席上的道理,衛姨娘倒是越發的託大了,衛姨娘,還不快爲主母佈菜?!”
衛氏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這麼多年,她在府中這麼多年,爲王爺生下三子三女,到如今卻被如此下臉面,她一時不忿,眼中便帶了一些出來,但卻直視到李君玉冷厲如刀的眼神,一時汗又下來了,立時清醒,道:“……是。”
李君玉見鎮南王氣的臉都漲紅了,偏偏還是不肯罷嘴,笑着道:“見愛妾如此,父王可是心疼了,可是規矩就是規矩,妾不可與主母上桌吃飯,便只能如此,哪怕寵愛大過天,也越不過去。”
慕容灃身後的嬤嬤聽到這裡,已是忍不住裂開了嘴,好一張厲害的嘴兒。姑娘終於懂得反擊了,偏偏叫人挑不出錯來,否則便是枉顧禮法。不過她還算有分寸,沒有笑出聲來,只覺這麼多年的氣,這一刻竟全解了個痛快。
連慕容灃心中的氣都消了,暗忖這孩子就是得理不饒人。這性子,確實苛刻了些。不過,她是嫡女,這在座的,除了鎮南王能斥她以外,其它人還真不能說什麼。
不過鎮南王要是對女兒如何,她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她也就不說話了。
“人生下來,就有一個定位,生在什麼位置,就安心的守在什麼位置,不該肖想的東西,姨娘還是不要想的好,否則是玩火**,燒了自己也不自知……”李君玉淡淡的看着她,眼中帶着一點冷意。
衛氏可是個厲害角色,前世是做了皇后的人,甚至將嫡妻都給賜死了,母妃死之前也不知受了多少罪,擔了多少心,一想到此,李君玉便覺現在只是讓她有點不痛快罷了,還嫌不夠狠呢。
李君玉一想到母親前世受過的苦,心中就越是騰騰的火升上來。
衛氏聽到這裡,幾乎都要氣炸了,她幾乎是紅着臉,執着壺,恭恭敬敬的去給王妃酙酒,臉上不過一瞬,竟連一絲不滿也不見。
這女人真是個人物。
李君玉淡淡一笑。
鎮南王臉色難看道:“行了,話越說越多,你衛姨母是你祖母提過不必行禮的人,輪得到你說?!”
李君玉笑着道:“祖母說的話,我自是不敢置喙,父王若是真心寵愛,女兒自然也不能多說什麼?!”
鎮南王見她說話如今與以往全然不同,處處是機鋒,心中便又是試探,又是不滿,道:“今日跟吃了火藥似的,話這麼多……”